第6章
第6章
楊初月點點頭,“算是吧,下午我們出去的時候,家裏被人翻過了,不過還好,房契地契我藏好了,都沒丟。”
鄭里長低頭思索了一下,“今天下午的確有人看到過楊婆子和吳氏進了你家院子。”
楊初月勾勾脣,然後說道,
“鄭叔,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我家裏既然都被人光顧了,我想着怎麼也得給這些小賊一點教訓。
在家附近弄點陷阱,老鼠夾之類的東西,這要是有人受傷了,應該跟我們沒關係吧?”
一聽這話,鄭里長就知道楊初月打的是甚麼主意了。
忍不住“哈哈”一笑,“那是當然,不請自入的就算受傷了也是活該。
而且本里長還要追究她的入室盜竊的罪名,必定要讓他們狠狠的賠上一筆!”
聽了這話,楊初月有些受寵若驚的看着鄭里長,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鄭重其事的感謝道,
“鄭叔,多謝你如此幫襯我們幾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鄭里長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初月,道,
“初月,你現在倒真是機靈了不少,比我那兩個傻兒子可強多了,誰家若是娶了你這樣的兒媳婦,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楊初月愣住了,她哪裏不知道鄭里長這是有心想要讓她當兒媳婦。
只是......
可是......
但是......
她不想啊!
鄭里長家的兩個兒子都到了適婚的年齡,卻都沒有定下人家,鄭里長也是時刻都上了心的。
萬萬沒想到啊!
居然能把她看上了。
楊初月笑的有些尷尬,
“那個......鄭叔,我這樣名聲不好,沒有父母護着,家裏還有兩個弟弟妹妹要養着,簡直就是個拖累。
誰娶了我怕是這輩子都得套牢了,您還說有福氣呢,不累死都不錯了。”
“哈哈哈......”鄭里長知道楊初月這是委婉的推辭,便也沒有強求,笑着道,
“行了,現在說甚麼都太早,等到以後再說也不遲,有你在,我相信你家的日子能過好。”
楊初月勾脣一笑,沒有在說甚麼。
她這次來鄭里長這裏實際上就是讓鄭里長給做個見證,那些陷阱都是放在她家裏面的。
以免二房的說她故意要害人,她讓鄭里長做這個見證,不僅可以把二房的路給堵死了,還能讓二房的喫個暗虧。
算是先給他們個教訓。
回去後,楊初月把今天摘的野菜收拾了一下。
除了今天晚上要喫的,還剩下不少,楊初月就用鹽把剩下的做成鹹菜。
沒有糧食,楊初月就把野生地瓜放在鍋底煮上,上面煮蛇羹。
等到快要開鍋的時候,滿屋子都飄着地瓜醇香的味道,還有着濃郁的肉香味。
院子裏的楊隨安和楊招娣聞到了都忍不住流下口水來。
可是想到那肉是蛇肉,兩個孩子還是有些怕怕的。
“姐,這肉真的能喫嗎?”楊招娣大着膽子問了一句。
旁邊的楊隨安也一臉期待的看着楊初月。
楊初月勾勾脣,然後從鍋裏夾出一塊蛇肉來,當着楊招娣和楊隨安的面放在嘴裏吃了下去。
喫完了,楊初月還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
看的楊招娣和楊隨安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不管了,今天這蛇肉就算真的有毒,他們二姐都吃了,他們就當捨命陪君子了。
飯菜上桌,楊初月見冷寒墨還在院子裏,便去叫冷寒墨喫飯。
只是走的近了才發現,冷寒墨居然在處理一支山參。
這可是不多見的極品山參!
縣裏的藥鋪少說也要賣幾十兩銀子!
沒想到這冷寒墨居然如此財大氣粗!
不過,不是自己的東西,楊初月也不惦記,上前拍了拍冷寒墨的肩膀說道,
“兄弟,喫飯了。”
乍然聽到“兄弟”兩個字,冷寒墨感覺自己身上都抖了三抖。
冷着臉道,“以後別叫我兄弟。”
楊初月沒有在意,笑眯眯的問道,“那叫你甚麼?難道叫大哥?”
聽到“大哥”兩個字,冷寒墨眉頭皺得更緊了,“女孩子家能不能叫一些文雅的稱呼?”
楊初月挑挑眉,“我又不是城裏人,糙了一些,你別介意啊。”
“走吧,喫飯。”
兩個人進屋的時候,楊隨安和楊招娣已經等不及了,早就把碗筷都準備好了。
等着楊初月和冷寒墨都上桌了這纔開動。
楊初月三人沒一會兒就喫的滿頭汗,反倒是冷寒墨一個人不緊不慢的喫着,雖然餐具簡陋,但是動作卻很考究,儼然就是一個貴族!
楊初月眯了眯眼睛,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喫着喫着,楊隨安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聽到聲音,楊初月和楊招娣都愣住了。
楊初月把楊隨安的小臉板過來,問道,“隨安,怎麼了?是飯菜做的不好喫嗎?”
楊隨安用力搖搖頭,帶着哭腔說道,“二姐,我們已經好久都沒喫過肉了。
我就是......就是突然想起爹孃了,他們在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喫到肉。
不知道這次喫過之後,以後甚麼時候還能再喫到了,我就是......就是高興的。”
楊初月心疼的把楊隨安摟進懷裏,心裏莫名的有了一種當老母親的感覺。
低聲安慰道,“隨安,你放心,有姐姐在,以後只要你想喫,你每天都可以喫肉。”
說着,楊初月把剛纔冷寒墨給的銀子拿了出來,笑着道,“你看,我們現在不是有錢了嗎?”
楊隨安從楊初月懷裏抬起頭來,認真的看着楊初月問道,“姐,你好像變了。”
楊初月心裏“咯噔”一聲,還沒說甚麼,楊隨安便又笑着說道,“不過我喜歡現在的二姐。”
聽到這話,楊初月鬆了一口氣。
本來還擔心楊隨安是看出來甚麼了,沒想到是她想多了。
“你看着也不傻,怎麼就把日子過成現在這個德行了?”
一直沒說話的冷寒墨也終於打破了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開了口。
楊初月淡淡的道,
“以前有爹孃護着,哪裏會想那麼多,如今爹孃沒了,我這個做二姐的自然要挑起大梁。
之前都是被欺負的,不過以後......絕對不會了!”
說着,一抹冷光自楊初月眼底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