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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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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二花不是不見了嗎,她爲甚麼跑到我家院子裏來了,而且這個徐二花,渾身透着詭異感。

“秀秀,秀秀,幫我。”

徐二花站在院中嘴裏始終重複着同樣的話,聲音聽起來也與以前不同,有點大舌頭,像嘴巴里含滿了東西說話,這個古怪的徐二花我不敢應她,想打開房間跑到堂屋對面的臥室叫醒我姥姥。

“秀秀。”

徐二花的聲音忽然變大了,我纔剛移開視線,她就站在了窗前,身體依舊朝向其他地方,頭維持着面向我的古怪姿勢,僵滯的兩顆眼珠子死死盯住我。

“幫我,秀秀。”

她忽然有些惱了,拔高聲音。

“爲甚麼你不幫我!你明明能幫我的!”

我要怎麼幫她啊,我甚至不知道她怎麼了。

她一吼,一條長而滑膩的肉才她嘴裏掉出來,長長垂下,舌頭......我被她嚇得退後幾步,腳後跟忽然絆到軟軟的東西,我摔了個屁股蹲。

瞬間從牀上驚起了,胸口狂跳滿身冷汗,剛纔是我的夢,窗外的光亮透進來,那裏並沒有徐二花的身影。

下牀跑到對面屋子找我姥姥。

“姥姥!”

姥姥不在牀上,被褥疊放整齊。

牆上掛錶的指針滴滴答答走着,六點半了,此時外面透進來的不是月光,而是六點的熹微,姥姥平時早起,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我站在原地平復一會兒心情,安慰那只是我的噩夢,徐二花此時一定回家了。

今天由我負責班級的值日,必須早十分鐘到班打掃衛生,姥姥不在家我更不敢和舅舅獨處,拿了半個硬饅頭揹着書包去上學了。

踢着小石子走到村小學,大門開了一條縫兒,西南角的大槐樹上掛了一個隨風一擺一擺的紅色袋子,遠處的荒地裏有幾個人拿鐵鍬在挖土。

我視線一瞥並未過多注意,到班裏開始打掃衛生,蹲在地上,拿掃帚仔細掃出夾在課桌與牆縫間的垃圾。

“你咋來這麼早?”

窗臺上趴着一個人,穿一身灰色長袍,陌生的臉不像我們村的。

“來值日。”

“能借個火嗎?”

他手指夾了一根菸。

“沒有。”

我一個小孩哪有打火機,真是奇怪的人,哪有向小孩借火的。

他趴在窗戶上看一會,走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聽到腳步聲。

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天不亮,從外面看教室裏一片漆黑,就算那個人知道我進了哪間教室,趴在窗臺上也不應該一眼就看見我纔對。

我湊到窗臺前小心趴着往外看,剛纔在荒地裏挖土的幾個人不見了,掛在歪脖子樹上一晃一晃的紅布袋卻吸引住我的注意力,細看,紅布袋底下有兩條晃盪的人腿,跟着一擺一擺,天矇矇亮的情況下,真的很容易一眼看成紅布袋。

樹上掛的是一個人,而那被我一眼看成布袋的東西,是昨天徐二花穿在身上令我羨慕的紅外套!

徐二花脖子上吊了一根麻繩,身體被風吹的微微擺動旋轉,她的臉慢慢面朝轉過來,如我昨夜夢見的那般,頭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臉朝上套進麻繩裏,睜眼注視向我,長長的舌頭下垂至胸前。

被她睜大的眼盯住,我血瞬間嚇涼了,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古怪的嘰哇叫聲從徐二花嘴裏發出,吊在繩子上的徐二花竟然抬手抓住繩子,嘗試兩次,好像想把自己的頭從繩套裏放下來。

甚麼情況,徐二花還活着嗎?

這個想法很快被我否定,先不說徐二花在樹上掛了多久,反正從我進門到現在就這麼掛着,正常人掛這麼久早斷氣了。

徐二花嘗試幾次,終於將頭從繩套裏解出來。

我想到昨晚的夢以及徐二花剛纔彷彿能看見我躲在哪裏的眼神,徐二花要來找我!

意識到這個可能的我跑出教室,徐二花嘴裏嘰哇怪叫着也從操場的歪脖子樹底下跑向我。

我只敢回頭看一眼,瞬間被徐二花那副樣子嚇得魂飛魄散,一刻不敢停地鑽出學校大門,往大路上狂跑。

徐二花嘰嘰歪歪的叫聲遠了,好像已經被我遠甩在後面,我實在太怕,可越怕越想回頭看徐二花怎麼了。

隔着學校的生鏽鐵欄大門,徐二花被沒鎖的門攔住了,嘰嘰歪歪地在那頭急得邊叫邊跳,看起來不太聰明。

徐二花暫時出不來,但我不敢保證她轉一會兒能不能發現門根本沒鎖,腿腳發軟地繼續往家跑。

十字路口響起自行車的尖銳剎車聲,鄭小韋把車騎得飛快,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剎住車,我現在已經被自行車撞飛了。

“白秀你瞎跑甚麼!撞鬼了?”

鄭小韋這張嘴。

我跑得上氣接不上下氣,心有餘悸地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鬼......鬼學校有鬼......”

鄭小韋住鄰村,向來對我們村的傳說不屑一顧,罵了我一句有病,腳蹬自行車繼續朝學校騎。

“真的有鬼!鄭小韋!”

我被當神經病了,但徐二花現在還在學校裏,不能讓鄭小韋去學校。

猶豫一會兒,我重新返回去。

校門口嘰哇亂叫的徐二花不見了,難道她已經跑出來了?

鄭小韋把自動車靠在牆根。

“白秀,哪裏有鬼?”

我沒有理他,大槐樹下,徐二花仍然掛在那裏,大紅外套背對着我們,隨風微微擺動,鄭小韋順着我呆滯的視線也看過去,瞬間,他同樣被眼前的一幕嚇愣住了。

天亮後學生陸陸續續來了,校長和老師到的更早,我和鄭小韋是發現屍體的第一目擊者,被校長叫去問話。

徐二花在樹上掛了一夜已經僵冷的屍體被大人放下來,匆匆趕來的牛嬸子鑽進人羣,嗚哇一聲撲上去抱住徐二花的屍體哭嚎。

村長不想報警,找了兩個人把屍體擡回去,過程中與非要報警的校長起了爭執,校長畢竟不是本村人,不瞭解我們村的門道,好心說勸不成還差點被打。

平時班裏最淘氣的鄭小韋奇蹟地安靜下來,顯然受了不小刺激,下課後竟然主動找我說話。

“白秀,你說這個徐二花爲甚麼要自S啊?你真的看見她從繩子上下來追你了?”

“徐二花不是自S。”

“爲啥?難道你看見了?”

“因爲上吊自S的人腳下要墊點東西,她被發現時腳底下空空蕩蕩的,徐二花沒有踮腳的東西,她是怎麼把自己掛上去的?”

“也是,但你不是看見她從繩子上下來了?說不定她真能甚麼都不踩把自己掛上去呢。”

鄭小韋腦子轉的挺快,雖然想法有點離譜。

“那我也說不準了。”

我懶得跟他分析,沒再理他,自顧自地低頭髮呆,因爲在我的桌兜裏,離奇的被人放了兩顆奶糖。

村裏人都不待見我,同齡人欺負排擠我,誰給我送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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