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丁曉寧冷漠的看着牀上的男人。
穿戴好衣服後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分手吧。”
分手?
牀上的簡瀾如墨般的眸色暗沉。
他壓制着心中的怒火,擠出兩個字:“原因?”
“膩了!”
丁曉寧懶懶散散的吐出兩個字。
簡瀾一陣冷笑:“膩了那跟我在一起瘋狂?”
想起剛纔臉紅心跳的一幕,丁曉寧臉色不太自然。
不過也就是瞬間的事情,她淡淡說道:“就當是分手前的瘋狂了吧,現在不都流行嗎?”
簡瀾氣笑了:“都要分手,那還答應我的求婚?”
丁曉寧清豔的桃花眼微滯了一下。良久,不甚在意的開口——
“我也就是玩玩,試試你會不會當真罷了。”
話說的很絕,句句誅心!
“一個會所的頭牌而已,而我卻是帝都正經的名媛,世人怎會相信我答應你的求婚?”
簡瀾的臉上,陰蟄錯落,那雙似星河般幽邃的鳳眸瀲灩着火星子。
看上去就要爆發。
丁曉寧深知自己的話,不但傷人,更是傷心!
如果他要動手,自己也毫無怨言。
好聚好散,就當是做個了斷。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做好了準備。
下一秒,男人的怒吼聲響徹房間。
“滾!”
“這裏有一百萬,算是這一年來給你的補償。”
丁曉寧甩下一張銀行卡,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走到門口時,她突然轉身:“過幾天我就要嫁人了,你最好不要出現,不然......你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要對付一個普通人是很簡單的。”
簡瀾看着牀頭的那張卡,一百萬就想打發他?
突然被氣的笑了起來:“這該死的女人。”
......
三天後,丁曉寧出嫁。
對方是帝都大家喬家!
丁家人滿心歡喜的佈置着,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攀上了喬家,她們在帝都的日子,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困難。
整個丁家處處貼着大紅囍字。
丁老夫人滿臉笑意的拉着她的手:“寧寧,這次你答應嫁去喬家,爲家裏做了重大犧牲,奶奶過幾天我就把西城區那棟單身公寓轉到你名下,就當做是你的嫁妝。”
嫁妝?丁曉寧心中一陣冷笑,她要的可不是這些。
半垂着眼睫,視線落在丁老夫人握着她手的手臂上,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丁老夫人很欣慰:“雖說你嫁的是個植物人,但喬家家世顯赫,你爸媽在天之靈也能夠安息了”
丁曉寧紅脣勾起一抹譏諷。
倘若不是丁老夫人,她母親或許根本就不會死。
當年那場車禍,父親當場去世,母親卻是有一線生機的。
一直以來,她都認爲母親是因爲傷勢太重不治而亡的。
直到前幾日,她才得知真相,丁老夫人壓根就沒有救!
她願意嫁給喬家那個容貌盡毀的植物人,就是要報復丁家。
如今的丁家,是風雨飄搖,急需要喬家的人脈和資源渡過難關,她嫁過去,既可以幫助丁家渡關,也可以增加自己在丁家的話語權,日後替父母報仇會更順利些。
她勢必要讓丁家覆滅,哪怕傾盡一切。
“我父母在天上一定會安息的。”
丁曉寧抬眸對上老夫人笑成褶子的臉,心中一陣作嘔!
她把安息兩個字說的很重,讓丁老夫人心臟猛地一跳,剛要說甚麼,外面有人進來了。
“老夫人,喬家接親的車來了。”
一聽喬家來人了,丁老夫人急忙領着丁曉寧向外走去。
可到了門口,老夫人原本笑呵呵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喬家只來了一個司機和喬夫人的貼身女傭張嬸。
新郎喬一墨是植物人,沒有過來說得通,可喬家只派一個傭人來接親,明白着是打臉來了。
偏偏丁家又想借這次婚姻,在帝都站穩腳,特意請了一些親近的親戚過來。
這臉打的有點狠......
大廳裏的賓客見狀也小聲嘀咕了起來。
這喬家......
也太看不起人了。
丁老夫人臉色差到極點。
不過,還是沒有發作,畢竟對方是頂級豪門,丁家有求於人。
丁老夫人急忙迎上去想套個近乎,誰知,張嬸只是過來只是對她打了個招呼,便走向穿禮服的丁曉寧。
“丁小姐,我們抓緊上車吧,莫要耽誤了吉時。”
丁曉寧她要的只是結婚這個結果,至於過程,倒並不在意。
只是丁家人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尤其是丁老夫人被薄了面子,心裏很是不舒服。
她抬頭客氣的道:“好。”
丁曉寧在一衆賓客的目光中上了喬家的車。
留下丁老夫人站在原地,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的。
......
喬家別墅。
丁曉寧喬一墨住的院落裏下了車。
張嬸還算客氣的說道:“四少奶奶,老爺安排,今天暫時不用去主院了,不過明早你要早點起來,去主院敬茶。”
丁曉寧頷首。
張嬸很滿意丁曉寧的識趣乖巧,關上臥室的門便離開了。
抬眼四處打量了一下。最後目光停在躺在牀上的喬一墨身上。
她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臉。
那張臉,滿臉都是被燒傷的疤痕,就像是爬滿臉的蜈蚣。
饒是一向鎮定的丁曉寧也被嚇的後退了幾步。
許久之後,她才鎮定下來。
幸好眼前的是個植物人,倆人不必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定神之後,丁曉寧把門關上,去了旁邊客房。
從浴室梳洗完出來,屋裏的燈光唰的暗了下來。
停電了嗎?
丁曉寧朝窗外望去,發現鏤空的窗戶外有昏暗的光線。
不是停電。
這屋子除了她和那個植物人外並沒有別人。
是誰關了燈?
丁曉寧僵直的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嗒嗒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是誰?”丁曉寧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手心冒出冷汗。
問話的時候,她不動聲響的脫掉高跟鞋,把其中一隻高跟鞋拿在手中。
回應她的,依舊只有腳步聲。
丁曉寧心裏發怵。
忽然,就感受到後背多了一隻手,手腹微涼的遊走在她腰間。
就在她要拿高跟鞋砸人的時候,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似雪松般清冽。
簡瀾!
這是簡瀾身上獨有的氣息。
她緊繃的神經倏忽鬆懈下來。隔了幾秒,她又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