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柳茵茵憑藉着她矯健的身手和略佔優勢的個頭,擠到人羣前張望。
“你們聽說了嗎?這墜入湖中的可是尚書府三小姐啊!!”
“你也不必喊這麼大聲,我們又不是聾子!”
這時,人羣中有人注意到擠在前面的柳茵茵。
“那不是柳家小姐嗎?她怎麼也來湖邊了?”人羣中一個少年小聲嘀咕道。
“這還用問嗎?方纔江微瀾惹得她不愉快,現在人家掉水裏了,自然在岸上偷着樂。”
佩兒廢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擠了過來,頭髮都凌亂了許些。
“小姐,我們還是先離開湖邊!這裏實在危險,而且現在正是漲潮的時候!”
佩兒一提醒,周圍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就見人羣迅雷不及的速度一鬨而散。
片刻間,湖邊就剩她和佩兒兩人。
迎面吹來一股涼風拂過她垂下的發。
柳茵茵傻眼,“那些人怎麼就散了?!”
她還在喫瓜呢!!
難得能喫到瓜,喫瓜不積極,大腦有問題!!
“小姐,湖水在漲潮,那些人聽了後自然要離開,不然我們現在所出的就是被淹的地方。”
柳茵茵驚住!
!!!
“走!馬上走!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再議!”
要比珍惜小命,別人比她還珍惜!!不然她也不會練逃跑跑的賊溜的本領。
“小姐!”
佩兒跟在她後面,氣喘吁吁地跑着。
她家小姐甚麼時候這麼能跑了?她追都追不上!
亭子中柳茵茵坐在一旁目光遠眺湖上。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那些前來踏青的公子們也都離開了,我們在這兒多耽誤,怕是老爺會不高興。”
佩兒卑微地提醒道。
老爺?
腦海中閃過一個和藹的面容,她老爹啊!
柳茵茵心裏忽然有一計,她湊到佩兒身邊小聲問:“如果我不回去呢?”
佩兒面色一僵,神色不大自然。
也不知這小丫頭心裏想到了甚麼。
“如果小姐天黑之前沒有回府,老爺會親自請您回去的!”
竟然有這好事兒?
還親自請回去?
等等,這句話味道怎麼有點不對勁?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您若是等老爺親自請,怕是又要聽他念經一般唸叨幾個時辰了!”
柳茵茵偏不信這個邪!
這處亭子景色挺好,她沿着路採了幾朵野花,心滿意足地轉身。
眼前突然出現身着黑衣錦袍的衣領,目光徐徐抬起。
!!!
“爹!”
柳永安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嚴肅地盯着她看。
“你看看!天都黑了,還不回府!!”
柳永安給佩兒一個眼神兒,佩兒乖巧地站在一旁。
柳茵茵起初並不在意柳永安,她的印象裏,柳永安只會唸叨,像個老媽子一樣。
然而......
回到府中,她欲哭無淚。
“小姐,您就別耷拉着臉了,奴婢都提醒過您,一定要天黑之前回府的,老爺嘮叨是次要的,讓您繡女紅,抄經文,做這些會要了小姐的命啊!”
手中握着筆,柳茵茵昏昏欲睡,腦袋時不時點一下,完全沒聽到她說的話。
次日一早,柳茵茵被佩兒喊醒。
坐在書桌前,看着桌子上一疊經書,她腦闊痛!
“小姐本就不會女紅,老爺還讓您做女紅,小姐最不喜經文,老爺偏偏讓您寫經文,哎!”就連佩兒都看不下去了。
這些經文她就抄寫了三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終於第四天她終於完成了!!
“爹爹!!你看我把經文都抄完了!我是不是能出去玩了?!”
柳茵茵一雙眼睛裏滿是真誠地望着他。
柳永安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手裏端着茶水時不時抿一口,泰然自若地道。
“哦?這就寫完了?”
不然還怎樣!!
古代的毛筆一點都不好用,她的手都快廢了!!
柳永安起身走到她身側,背對着她的後背直挺,頗有道骨的韻味。
“既然寫完了,就吸取這次的教訓,若是還有下次就不只是抄一遍經文就能解決了!!”
柳永安嚴厲喝道。
“是是是!爹爹說的是!!”
柳茵茵連忙點頭應和道。
先把他忽悠住再說,她還惦記着醉香樓的烤鴨呢!!
從前院離開,佩兒心驚膽戰地跟在她身邊。
“小姐我們當真要出府?”
柳茵茵走在前頭,狐疑地瞥她一眼,“當然要出去了,前兩日你不是說京城裏的烤鴨只有醉香樓做的最好喫嗎?我今日解禁當然要去品嚐一番了!!”
“可是......”
佩兒望着她欲言又止。
“好啦,別可是可是了,這次本小姐拿出偷藏的私房錢,我們去喫烤鴨怎樣!!”
不等佩兒回應,柳茵茵拽着她袖子跑出府。
走在街上,望着車水馬龍的街市,人聲喧囂,這纔是京城嘛!!
天子腳下的地方,繁華昌盛,聞着從樓裏飄出來的香味,都快把她的魂兒給勾走了!
“小姐,小姐?”
佩兒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柳茵茵把她的手推開。
“小姐,您要不擦擦嘴角?”
柳茵茵:!!!
味道太香,她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柳茵茵掰扯着手指,心裏掂量,這幾日在府中聽做事的小丫鬟們提起的天下第一樓。
“我聽說天下第一樓的烤鴨相當好喫!不如我們今日去喫烤鴨?”
跟在她身後的佩兒躊躇片刻,神色有些爲難。
猶豫半響,佩兒小聲糥糥地開口,“若是小姐真爲天下第一樓的烤鴨而來,怕是晚了!”
晚了?甚麼意思?
柳茵茵眉頭一皺,察覺到微妙因素。
“甚麼意思?”
佩兒手指在胸前食指輕輕對着戳了戳,臉上佈滿了心虛。
“小姐不經常出府不知道也是正常,天下第一樓的烤鴨在全京城聞名,早上賣中午就沒了,可現在已是傍晚了,怕是早就沒了烤鴨。”
???
不能這樣對她啊!!
她想喫個烤鴨有甚麼錯!!
肉眼可見,柳茵茵猶如扎破的氣球頓時就蔫了下來,無精打采地走到一旁的茶水攤椅子上坐下。
許是她作出的聲音太大,茶水攤裏的茶客目光紛紛向她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