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丫頭們餵飽

第2章 把丫頭們餵飽

沒完就沒完，曹雨晴啥時候怕過人，就算她家有三個光棍大兒子。

鬧事的都走了，圍觀的耷拉着腦袋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走遠了還要回頭望一眼。

四個娃都趴在窗戶邊盯着，瞧見人都走了，大月立馬跑出來關上大門。

轉身看到後媽怒氣衝衝，頓感大禍臨頭，急忙跪下來把剛纔求她的話又說了一遍。

三個小娃也嚇出一身冷汗，趕忙跑出來一塊求饒。

“行了行了，趕緊回屋去。以後見着七奶奶繞道走，聽到沒有？”

幾個小娃連連點頭答應。

囑咐好幾個小孩後，她可沒功夫耗着，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把娃打發回屋，便又回到自己醒來的屋裏去了。

屋裏有鏡子，她好奇現在的長相，結果一照，眼前一個女人，二八年華，卻蓬頭垢面，邋里邋遢，活生生一個臭乞丐。

轉身看向屋內，牀上的鋪蓋也很髒，到處鋪滿灰塵，牆面也通體發黑，角落佈滿蛛網，原身懶成這樣，一窮二白還要養四個娃，想想心裏就堵得慌。

事實擺在眼前，恐怕短時間內還得在這待著，還是想想怎麼把窮日子過得好點。

此時門外又響起啜泣聲，隱約聽到大女孩安慰幾個小的，原來是早飯午飯都還沒喫，一個個餓得只會哭。

“要不去外公家問問有沒有喫的。”一道稚嫩的聲音說道。

“小姨一個人在家還能要到點喫的，萬一遇見舅舅舅媽，外公外婆又要捱罵......”

四個人沉默了一陣，抬頭呆呆望着天，像是看見了自己早死的親媽。

奈何想親媽解不了餓！

“姐，我餓！要不把這兩個窩頭吃了吧！”四月最小耐不住餓，啜泣聲一下變成哇哇大哭。

“不成，待會小媽餓了沒東西喫又要打人，再忍忍，姐帶你們去找點喫的。”大月無奈的拉着四月的手。

曹雨晴受不了虐待孩子，雖說原身是個悍婦，可她不是。

身體雖然變了，多了原身的記憶，可心還是自己的。

忽然間曹雨晴把門打開，四個小姑娘嚇了一個激靈，都往後縮。這就是原身給娃們留下的陰影，一個個都怕她。

“大月，今天還沒喫飯？”她語氣生硬的問。

曹雨晴想着自己現在甚麼都沒有，而朱父朱母對她跟對幾個孫女一樣不待見，今後的日子可咋過。

老朱家對這四個孫女確實不當人看，在農村生不出個孫子走路上都抬不起頭，更何況她們家四個丫頭沒一個帶把的。

說起老朱家，一共倆兒子一個閨女，閨女最大，嫁出去好多年了。大兒子便是原身的丈夫朱永康，生了四個丫頭，小兒子朱永德，夫妻倆倒是爭氣，一口氣生了倆大胖小子。

本就偏心小兒子的朱父朱母更是對大兒子家百般挑剔，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家裏的好東西沒有一樣給老大家。

後來老大意外死了，朱父朱母嘴裏心裏，更是恨死新嫁過來的大兒媳剋死了自家兒子，以後他們每年都會缺少一筆大兒子給的進賬，索性將採石場給的賠償金黑心昧下拿去補貼老二家，一分沒留給死了丈夫的大兒媳還有四個沒了爸的孫女。

腦子裏的記憶是這樣的。

“小媽，我們不餓。”大月緊搖頭，生怕又是一頓揍。

曹雨晴走進廚房掀開鍋蓋，別說喫的，連滴水都沒有，鍋底旱得泛黃。倒是案板上放了幾個大紅薯，她用手指摳出個眼，黃心的，沒有生蟲。

想起老二家雖然得了父母的接濟，妯娌平日裏也沒少偷偷拿老大家的東西，說好聽點是拿，既然不還那就是偷。

家裏本來就沒啥好東西，她拿起來還真是不嫌棄。

來而不往非禮也，喫她幾個紅薯又何妨，曹雨晴便拿起紅薯開始削皮，就當做妯娌還過來的。

四個小丫頭不哭了，靠在門邊看她削紅薯片，總共削了四個。又把鍋洗了，然後把紅薯切成厚片丟進大鐵鍋，加上兩大勺水。

這些鄉村生存技能，她還是記得的。

“大月，來把火點上，我去摘點蔥。”她說着就往外走。

菜園就在院外，從門口出來拐過一道牆就到了。

一邊地裏的菜長勢良好，蔥蒜芹菜，白菜豌豆芽西紅柿辣椒......應有盡有。看着自己家那塊地，她發了愁，原身太懶甚麼都沒管，把種子撒下去完事，澆水靠天，肥料根本不放。

她不是不幹，是不會幹！

原身竟然比不上自己一個城裏長大的，每年暑假都到鄉下外婆家幫忙，地裏的活基本上都能拿得出手。

老二家的蔥半條手臂高，她家的才冒出點頭來，即便這樣一地長勢愁人的菜，也被妯娌扯去不少。

嘆了口氣，還是扯老二家的吧，雖然記憶裏兩家水火不容，可沒有蔥花它不夠香啊！

抬頭一看，老二家沒人，一定是去霸佔的自家地裏幹活去了，既如此薅他兩棵蔥葉又怎麼樣，沒連根拔起已經算是仁慈了。

正想着，回頭又扯了一棵小白菜，這些都不及妯娌拿她家的百分之一。

廚房裏大月正燒着火，紅薯還沒熟，曹雨晴讓二月三月過來幫忙洗蔥，四月才三歲，安安靜靜坐着等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