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可能是夢遇老闆,絕不可能
“我也沒有想到堂堂的博家少爺,怕是嫌不夠丟人,還特意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辱罵自己的妻子。”
博子深簡直要氣笑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她賊心不死,現在還跟蹤他,現在反倒委屈起來了。
瞧着她胸膛上下起伏,白瓷的臉蛋更是因怒火而浮上兩團緋紅,氣鼓鼓的樣子,像極了往嘴裏塞東西的倉鼠。
意識到甚麼的博子深,立刻收回視線,瞥向窗外的盆栽美景。
“你趕緊給我回去,別出來丟人現眼。”
仔細聽還能聽出語調裏面滿滿的不耐煩,壓根不像一個丈夫對妻子說的話。
被他的話氣到,安然冷哼一聲,低頭望着擦拭敞亮的桌面,盡力讓心情平復。
深吸幾口氣,閉了閉眼,安然坐了下來,“博子深,你有事就直說。”
少在這裏陰陽怪氣。
轉動着勺子的手停頓,博子深注視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沒好氣的說:
“ 我對你有甚麼話可說?趕緊給我滾。”
所以他現在是在逗她?
啪!安然站起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視着眼前無所謂的博子深。
“博子深,作弄我很好玩嗎?”
博子深舔了一下後槽牙,這都是些甚麼事情。
“安然,明明是你跟蹤我,還好意思說我作弄你?”
抬腕看了一下時間,他臉色越發差勁。
快到約定時間,他不喜歡因安然的存在而打擾到自己計劃。
紅脣彎起一抹譏笑,安然似笑非笑望着他,重申道:
“博子深,不是我跟蹤你,而是你約了我,我還以爲你想通了要和我離婚呢!”
聞言,博子深先是輕蔑打量她,然後鼻子冷哼一聲。
真是笑話,他約她?怕不是做夢呢?
見他不信,安然果斷翻出短信放到他面前。
揉了揉眼睛,博子深再看,的確是自己發的。
等等,這個不是發給夢遇娛樂幕後老闆的那條??
視線從手機中緩慢抬起,望向安然的眸光疑惑不解。
不,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是夢遇的老闆?
不死心的博子深再次撥打了那個號碼,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對着的那種。
深深看了一眼安然,他按下撥通鍵,同時,安然手機鈴聲震動。
閃爍來電的手機朝着博子深晃動,安然微微一笑,有一種“你看,我說得對吧。”的意味。
在她得意的目光下,博子深緩慢掛斷。
“你是夢遇的老闆?”
博子深怎麼都想不到,要找的人就是自己老婆。
主要他對安然的印象不是在廚房忙碌就是在花園澆花拔草,走的就是賢妻良母風。
現在轉身一變成了老闆,多少讓博子深驚訝不已。
挪了挪包包,重新坐下來,安然表情平淡點頭。
未和博子深結婚之前,她在夢遇做經紀人帶着兩個藝人。
博家奶奶在結婚後,直接把公司買下來作爲新婚禮物。
安然猶記得當時的欣喜和感動,忍不住和博子深分享她的喜悅。
然而當時的博子深隨意敷衍,便拎着文件跑去書房。
全程不看她一眼。
抿了幾口咖啡,博子深接着低垂掩飾情緒,沉默片刻接受,他拿出合同遞到安然面前。
“簽了吧。”
隨意翻動幾張,安然就覺得博子深是在坑騙三歲小孩。
夢遇最近幾年的確是不太行,但還沒有到入不敷出的程度。
區區五千萬就想要收購掉,怕不是博子深大白菜喫多了,擱這做夢呢?
“我不同意。”合上合同,安然嗓音不大,卻充滿堅定。
心虛摸了摸鼻子,博子深清咳幾下,他本來也沒有希望以五千萬收購,不過是想着先來個下馬威,爭取少花點錢。
誰曾想遇上安然,壓價遇上老婆,這讓他多少有點尷尬。
“說吧,你到底要多少錢?”
“我要五十億,你給得起嗎?”安然直言不諱。
“你瘋了嗎?”就那個破公司給一億都多。
“看在你的份上,頂多一億。”博子深說道。
可安然寸步不讓,咬定五十億,少一分錢都不買。
氣得博子深牙癢癢,他何時見過此等厚顏無恥之人。
見安然軟硬不喫,博子深吐出幾口濁氣,恨恨道:
“以後等你破產了,求我買我都不買。”
撂下這句狠話,高大挺拔的男人邁動大長腿往門外走去,氣鼓鼓的樣子像極小朋友得不到喜愛的玩具。
既然交易談崩了,安然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走出來時,天公不作美,或者說老天的絕望,讓安然撐着雨傘都抵擋不住。
她退而求其次躲到屋檐下,恰好撞見博子深從地下庫開車出來。
兩人的視線在虛空中對視了一秒,看得出博子深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整張臉溫和不在,繃得嚇人。
車輛漸漸消失在安然視野中,還沒有等她欣賞自然雨景,就留意到行走在路邊的阿姨,手捂胸口,咣噹倒在了地上。
顧不得其他,安然立馬衝進雨中。
“阿姨,阿姨,你怎麼樣?”
輕拍了她的臉沒有任何反應,俯身貼在胸口,沒有心跳。
安然臉色大驚,立刻雙手交疊在女人胸口,做着心臟復甦。
此時黃豆般的雨水傾灑在安然身上,溼漉漉的頭髮貼着臉頰,流下的還有雨水。
即使模糊了視線,安然也沒空理會,全神貫注做着急救。
猛地,一把黑色雨傘出現在半跪的安然頭上。
而此時地上的女人已經恢復了心跳脈動。
鬆了口氣,安然抹了把雨水,抬頭看着爲她撐傘的男人。
一張穩重溫和的臉,高鼻樑上懸掛着金絲眼鏡,遮掩着一雙明淳的眸子。
她緩緩站起,卻因腳麻而失去平衡,往右側地面栽倒。
此時,一隻大手及時挽上她的胳膊,讓安然免於災難。
“謝謝你。”
景灝只是“嗯”,嗓音溫潤如玉。
救護車到來,安然目送着醫護人員將病人抬上。
“謝謝!”安然再次道謝就打車離去。
景灝打着黑傘望着安然離去的方向,眸子晦暗不明。
“老大,那博家少爺又打電話來了。”黃毛語氣恭敬道。
“掛了。”
他這一生最爲討厭的兩人,其中一人就是博子深。
黃毛仰着頭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我早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