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寧夏,你該死
寧夏做完“檢查”,推開門就看見肖奕站在門外等她。
肖奕看着寧夏蒼白的臉色,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但想到自己老闆的命令,不得不硬着頭皮道:“寧小姐,先生在八樓等你。我們先上去吧。”
寧夏神情木然,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拋去剛剛的羞辱,亦步亦趨地跟在肖奕身後。
肖奕把她帶到一個病房門口,示意讓她自己進去。
這個病房不同於其他vip房間。門口還掛着一些粉紅的小花和氣球,精心打扮得像是某個小姐住的房間。
寧夏推開門,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裏難道不應該是醫院麼?可是眼前哪裏還有一點醫院的樣子?
粉紅色的牆壁,星空壁紙的房頂,各種昂貴的壁畫,就連牀也都是席夢思大牀,裏面還有真皮沙發。空氣中也不像其他病房一樣有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看着精心裝扮的房間,寧夏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這裏,是哪裏?
傅司寒爲甚麼要讓肖奕帶她來這?
她記得以前第一醫院好像沒有這種病房吧?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房門“嘎吱”一聲開了,本就繃緊神經的她被嚇得陡然轉過身去。
“幹甚麼?神經兮兮的。輕點!”傅司寒面色冷凝,但聲音卻極其細微。
寧夏看着反常的傅司寒,楞在了原地,雙手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裙子,雙肩不可抑制地顫抖。
傅司寒的推了一把輪椅進來。輪椅上坐着一個身穿粉色小羣的女人,飄逸的長髮垂在胸前,耷拉着的腦袋讓人看不清楚臉龐。細長雪白的手臂上套了一根好看的項圈。給人第一眼就是一個清爽、乾淨的女孩。
再看着傅司寒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給女孩捋頭髮,再輕柔地將她抱上牀,細細地蓋上被子。
說實話,從認識傅司寒開始,寧夏都沒有見過這麼溫柔體貼的傅司寒。
白菁菁!
那個把她推向地獄的女人!
她怎麼會在這?
傅司寒手上,推着的人就是白菁菁,那個讓她白坐了五年冤獄,間接性讓她受盡折磨的女人!
寧夏大口地喘着粗氣,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着,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怎麼會在這?”她顫抖地用手指指着躺在牀上的女人,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大聲地質問道:“她不是死了麼?她爲甚麼會在這!”
“閉嘴!”傅司寒猛地轉過身來,高大的身軀倏地逼近,修長的手指一把掐上寧夏的脖子,語氣陰冷,“寧夏,你該死!要不是你,菁菁又怎會毫無生氣地躺在這張牀上!”
“呃”寧夏被傅司寒捏得直嗆聲,原本慘白的臉瞬間被漲得通紅,拿手不停地拍打傅司寒青筋暴露的手。
她不能死,她還沒有見到她的孩子。傅司寒答應她的,還沒有做到。
看着寧夏顫抖的全身和不斷放大的瞳孔,傅司寒冷眸微眯鬆開了手,瞳孔漆黑如墨,看不到剛剛的一絲溫暖,透着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
這個女人害得菁菁躺在牀上這麼多年,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他要讓她贖罪!
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被傅司寒鬆開就跌坐在地上的寧夏捂着脖子咳起聲來,指尖觸碰上脖子時,還能摸到上面的棱子。
傅司寒這個狠人,差點沒有捏死她。
“從今天起,你就在醫院伺候菁菁,欠她的總要還清。”
“呵……欠她的。”寧夏突然笑了,抬起頭來看着渾身冷厲的傅司寒,“傅先生,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能讓你判處死刑,讓你這個害人兇手逍遙法外。”傅司寒神情陰鬱,目光犀利,“你不是醫術精湛麼?讓菁菁醒來。或者,你要是不想待在醫院也可以,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兒子了!”
寧夏呼吸一滯,他又拿她的兒子威脅她。呵,也是,除了這招他還能有甚麼手段逼迫她、折磨她呢?
後來,傅司寒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留下四個保鏢看守她。
寧夏站在白菁菁的病牀前,一時不知道作何感想。
當年,因爲她和傅司寒被媒體曝光,白菁菁上寧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找她談判。但是當年的寧家正值財務危機時刻,寧國安的計策好不容易實現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於是她和白菁菁大吵了一架,在拉扯的過程中,明明是她被推到在地上,但白菁菁卻突然滾下樓梯,當場頭破血流,昏迷了過去。這一幕快得讓寧夏無法反應。
她敢發誓,當時她們站的位置絕對不是樓梯旁,她也沒有推白菁菁,至於她怎麼掉下去的,恐怕只有白菁菁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再後來,傅司寒大怒,用母親和外祖威脅她,親手將她送進監獄。傅司寒口口聲聲指着她的鼻子說她害死了白菁菁,她也一直以爲白菁菁早就死了。
沒想到,再見白菁菁,她過得也不盡如意,如一個植物人一般躺在牀上還不如死了呢!
呵呵……寧夏內心的邪惡瘋狂增長,牙齒也“咯咯”直響,只能握拳拼命地用幻想出來的兒子的臉來壓制自己報復的心理。
寧夏咬着牙,告訴自己:只有白菁菁醒了,她纔可以見到孩子。
這是她的動力!
爲了孩子,她忍。
不知道是不是傅司寒給門外的保鏢吩咐過,寧夏要甚麼器材都是有求必應。只不過,每次他們都會盯着她給白菁菁做檢查而已。
寧夏大致給白菁菁做了一個全身檢查,越檢查她的心情越不平靜。
白菁菁的確是摔壞了,而且左腿的傷很嚴重,嚴重到需要截肢。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這麼嚴重的問題,那些醫生都沒有檢查出來麼?雖然這個問題有點隱祕,但肚子裏只要稍微有點東西的醫生就不可能看不出來。還是說,只是傅司寒單方面地不想讓白菁菁有所殘缺?
白菁菁渾身上下,最嚴重的傷就是這條左腿,其次就是腦震盪。這兩者才造成她昏迷不醒這麼久。
傅司寒這分明就是在自欺欺人!
“我要見他!”寧夏站起來對幾個保鏢道。但是保鏢都不理會她,“我說,我要見傅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