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臨死前?
藍傲雪瞬間回想起了九重天上,藍凌霜一家跟紀宇君裏應外合,聯手置於她死地的情景。可是很快,她腦海裏又湧入了許多陌生的記憶。
天命之女傲雪公主死了。
掉下誅神崖,本該連一絲殘魂都不剩下。但關鍵時刻神帝玉璽裏的兩隻神獸傾盡全力,護着她的魂魄到了下界。
這片大陸依舊崇尚武力,強者爲尊。她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藍傲雪,是青雲帝國鎮國大將軍府的二小姐,但生來體弱沒活過三歲就死了,她的靈魂才得以棲息在裏面。
然而儘管有神帝玉璽護着,藍傲雪的魂魄還是在掉下誅神崖的時候傷到,過去的十幾年一直是個傻子。原主的母親去世後,她就被家族遺棄到了偏遠的旁支。
一個身份尊貴的嫡支二小姐,卻是個不能修煉的癡傻少女,旁支的人皆以欺負她爲樂。但在少女心中,一直將家主的養子司若塵視爲白月光。
司若塵的天賦不錯,長相又俊美,小鎮喜歡他的姑娘數不勝數。藍家二長老的孫女藍流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她性格跋扈,不允許任何女子靠近司若塵。
少女懷了這樣的心思,當然會被藍流芸視爲眼中釘。然而她畢竟是嫡支的二小姐,藍流芸不敢取她的性命,但隔三差五就會帶人過來毒打她一頓。
少女喫足了苦頭也不知道害怕,還揚言藍流芸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放棄喜歡司若塵。這不,前些天藍流芸被氣得下了狠手,她被打到昏死過去現在才醒來。
這些記憶對藍傲雪來說極爲陌生,但確實是她親身經歷過的,心中不免浮現出了一陣古怪的感覺。
小黑蛇還在滔滔不絕地說着,“......你前世的眼光雖然也不好,但好歹也是堂堂的神界公主,就算這輩子成了傻子,也不至於這麼沒出息吧?不就是下界的一個凡人,值得你爲他連命都不要嗎?小爺我真是......”
它氣急敗壞的聲音將藍傲雪的思緒拉了回來,“你是......玄焰神龍?”
小黑蛇輕哼了一聲,“不然呢?天地間還有誰像小爺我這麼英明神武,威武不凡?”
藍傲雪乾脆將小黑蛇拎了起來,一手拽住它的腦袋,另一隻手拽住它的尾巴,將它的身體拉成一條直線,“據說玄焰神龍身上長滿了玄黑的鱗甲,能抵禦任何武技、寶物的攻擊,身形更是遮天蔽日......”
聽出藍傲雪語氣裏的懷疑,小黑蛇傲嬌道:“要不是爲了保護你,小爺我會變成這樣嗎?你......”
說到這裏,它忽然愣住了,似乎明白了甚麼。
小黑蛇從藍傲雪手上掙脫下來,看着這個氣質截然不同的少女,磕磕絆絆地道:“公......公主......公主殿下!你不傻了?”
前世玄焰神龍和藍傲雪的交集雖然很少,但她做爲未來的神界女帝,血脈對玄焰神龍有着天然的威壓。這些年因爲她是個傻子,玄焰神龍纔敢如此放肆。
玄焰神龍和冰羽神鳳棲息於神帝玉璽,是神界的兩大神獸,歷來只忠於神帝和他的繼承人。前世藍傲雪被打落誅神崖時,神帝玉璽就在她身上,沒想到真讓她博到了一線生機。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冰羽神鳳呢?”藍傲雪問道。
玄焰激動地將事情都說了一遍。
誅神崖即便是真神掉下去,也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但它和冰羽神鳳畢竟是上古神族後裔,獻祭了絕大部分力量,終於創造了奇蹟。
即便如此,玄焰和冰羽的神體都在這場劫難中毀掉了。而且冰羽靈魂受損嚴重,只能回到神帝玉璽,進入她體內休養。
“......公主,我想可能是神帝玉璽溫養了這麼多年,終於修復了你的魂體,所以你的心智才恢復正常了。”玄焰猜測道。
藍傲雪確實在自己體內,感應到了神帝玉璽的氣息,內疚道:“是我連累了你們。”
“不不不!”玄焰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爲公主殿下死而後已,是我們的榮幸!”
藍傲雪眼底閃過了幾分凝重,“紀宇君和藍凌霜那對狗男女有備而來,皇叔又謀備了多年,父帝和母后對他們毫無防備,十有八九已經着了道......”
玄焰寬慰道:“公主殿下節哀!爲神帝和帝后報仇的事,只能從長計議!”
“不,我想他們還活着。皇叔被父帝壓在頭上萬年,以他喜歡耀武揚威的性子,就算篡位成功了,也不會捨得輕易S掉他們。”這就是藍傲雪尚能保持冷靜的原因,“且看那幫人能春風得意到甚麼時候!”
話雖如此,她還是擔心父母的處境。
若藍凌霜他們的計謀沒有成功最好,雖然可能性爲零。但如果神界的江山真的被顛覆了,她一定要早日回去解救父母,斬S逆賊!
現在最要緊的是提升實力,藍傲雪消化了這些事,便查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
隨即,她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具身體約莫十五歲,體內沒有任何靈力,修爲就更不用說了。誰讓她以前是個傻子,連生活都無法自理,更別說接觸武道了。
就在藍傲雪思索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婢女端着托盤緩緩走了進來,看到藍傲雪已經可以坐起來,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和嫌惡。
藍傲雪被趕出鎮國大將軍府時,貼身婢女春華、秋月跟她一起被髮配到了這裏。
秋月一直對她忠心耿耿,但春華爲了在藍家過得好一點,早就投靠了藍流芸,無數次聽從她的吩咐,用陰私手段折磨藍傲雪。
進來的這個婢女正是春華。
“二小姐,你醒了就好,趕緊把粥喝了吧!這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從大廚房那邊求過來的呢!”春華把粥遞給藍傲雪,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碗裏的粥早就餿了,散發着噁心的惡臭,一個傻子自然不知道好壞。
看她興高采烈地喝下去,既能完成流芸小姐的交待,又能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何樂而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