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王座,您真的不能留下嗎......”近乎兩米的壯漢跪在地上,如同一座小山。
他滿臉惶恐不安。
羅天塹輕聲說道:“我無愧於國,卻有愧於家,邊關平定,我應該回家了。”
賀子龍眼中哀求:“可王座,百萬兒郎若是知道你離開,軍心大亂啊。”
羅天塹脫下了戰袍披風,淡笑道:“軍中可以少一個天塹將神,還有無數人可以成爲將神。”
轟隆!
賀子龍重重的磕頭:“求王座留下!”
轟隆!
第二聲悶響,賀子龍的額頭已然血紅一片。
第三聲悶響,地面上都多出了一片血跡!
......
從戎十年,羅天塹只回家過一次。
五年前父親病危,他回家探親。
爲了完成父親的心願,也爲了一個等待了自己五年的女人。
他領了結婚證。
當時他已然決定放棄軍旅生涯,可邊關戰事突起,他匆匆趕回戰場。
一晃眼又是五年。
他終於可以放下這刀槍退役。真正的回家看看。
楊柳依依,白絮紛飛。
時值四月初,天氣還有一絲幽冷。
顧伊人緊了緊風衣領口,張望着高鐵站的通道。
白皙的肌膚透着一絲緋紅,清澈的眼眸裏,更有茫然慌亂。
“五年之後,又是五年,顧伊人爲甚麼你還能等得下去。”
“爲甚麼,你還是這麼賤?”
“你記住,如果他再走,那就給他離婚協議書。”
凌亂的髮絲,精巧的鵝蛋臉,纖瘦的身材籠罩在風衣下,更是我見尤憐。
她是顧家的長女,第一財團的掌上明珠,雅都市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五年前,她嫁給了羅天塹,幾乎被逐出家族,雖說沒有除名,但也沒了任何地位。
這五年的壓力,嘲諷,甚至是謾罵,她艱難承受。
她想了無數次,這個婚應該離了。
可她又無數次放不下這一段感情。
“我,回來了。”低沉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顧伊人就看見了那張等待了五年之後又五年的臉。
稚嫩早已消散,面龐之上除了風霜外,就是剛毅。
顧伊人很努力忍住眼淚,可還是淚流滿面。
”你,爲甚麼不再等十年再回來?”
哽咽的聲音,帶着深深的幽怨。
顧伊人揚起巴掌,最後卻沒有落下去。
聽着話語中的反諷,看着顧伊人臉上的悲傷,羅天塹堅若磐石的心都開始陣痛。
“我對不起你,我不會走了。”羅天塹輕嘆。
顧伊人呆住了。
你不走了?你不走了,我這張離婚協議書給誰?
我和誰離婚?
最終,顧伊人沒有拿出來離婚協議書,她沉默的走向了路旁的車子。
回羅家的路上,兩人沒有說一句話。
羅天塹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如何來補償自己愧對十年的女人。
顧伊人不知道怎麼說話,她沒有想到,羅天塹竟然真的不走了。
羅家宅院外。
顧伊人停好了車,低着頭走進大門,保安卻攔住了羅天塹。
“站住,羅家大宅,閒人免進。”
顧伊人微咬着下脣:“他是羅天塹。”
羅天塹十年前離家,五年前回來過一次,保安怎麼會知道他是誰?
保安趕緊往後躲了躲,讓開了路。
“伊人啊!我找了你半天,果然你回家了!”
驚喜的聲音響起,羅天俊一臉關切的走到顧伊人面前。
他目光心疼:“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
顧伊人搖搖頭:“我沒事大哥,你有事找我麼?”
羅天俊親暱的說道:“我是聽說你最近很拼命的工作,所以來勸勸你,一個女人,還是我羅家的女人,是不用那麼拼命加班的。”
“大哥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
顧伊人心裏面不舒服。
羅天俊說話讓她不舒服。
身體湊近讓她更不舒服。
羅天俊對她有意思,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羅家的人視而不見。
如今羅天塹也在自己身邊,竟然直接被無視了。
這令她心裏面更難受。
眼看羅天俊的手越靠越近,顧伊人心慌無比。
羅天塹往前一步:“大哥,好久不見。”
“哎呀,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天塹回來了啊!我還以爲是伊人請的保鏢呢。”羅天俊收回手揹負身後,笑容滿面。
“大哥,我們要去見老爺子,如果你沒事兒的話,就別攔着我們了。”羅天塹平靜的說道。
“我自然是有正事的,現在我是總裁,剛給伊人調了崗位,明天開始做我的祕書。”羅天俊表情得意。
顧伊人愣了一下,臉色頓時通紅。
本來羅天俊就不懷好意,她如果做了祕書,這不是給羅家人說,他們之間有甚麼關係麼?
“不用了大哥,我還是喜歡原來的工作。”顧伊人立刻說道。
羅天俊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伊人,我可是總裁,現在我是在通知你,你原來的工作太累了,你太累,大哥心疼。”
羅天塹眉頭一皺:“大哥,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他拉起顧伊人直接往前走。
羅天俊卻又一次擋住了他。
“天塹,先去大廳吧,老爺子在開會,等會兒會來大廳。”
羅天俊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三人往大廳走去,剛纔的事情閉口不談。
“天塹啊,你當了十年兵了,部隊裏面應該混的不錯了吧?”
”老爺子可是立了三次特等功,十次一等功,其他功勳無數!”
“你現在是甚麼軍銜?可有給老爺子丟臉?”
“我沒有軍銜。”羅天塹搖了搖頭。
羅天俊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濃濃的鄙夷。
“不可能吧?就是伙頭兵,也能當上班長了啊,天塹你可別謙虛。”
“我的確沒有軍銜。”羅天塹重複了一次。
將神是沒有軍銜的。
那是戰場的最高戰力!
也是軍魂!
軍魂怎麼可能有軍銜?那是最高等級!
“你太給老爺子丟人了。”羅天俊失望至極的搖了搖頭,更是重重的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