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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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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這是甚麼破地方?竟然這麼冷?”

隨着一聲咒罵,大紅鴛鴦被中緩緩露出半個腦袋,不過他的表情從痛苦到震驚,最後變成狂喜。

“本帝還活着?”

“不,本帝是重生了,九龍造世鼎果然沒讓本帝失望。”

前世他位居神武大陸三大丹帝之首,只要渡過最後一劫,就能問鼎丹神,成爲萬古第一丹神,然而在渡劫的緊要關頭,發生了意外,他佈下的抵擋劫雷的陣法竟然失效,他的肉身在劫雷下化爲灰燼。

好在他在危險關頭,他祭出了他畢生的最得意的丹爐,九龍造世鼎,器靈將他的神魂收進了丹鼎之中,這才讓他有了重生的機會。

任天一閉目回想,搜索着肉身的記憶,只是腦袋裏幾乎空空如也,記憶中自己重生的肉身也叫任天一,是神武大陸,星落城,任家的第六子,一位不招人待見的公子。

適應了新的肉身,任天一環顧四周,璀璨的紅燭,屋內箱籠框桌都貼上了大紅喜字,珠光把整個房間照得猶如夢般香豔。

“洞房?”

昨天正是任天一洞房花燭,然而還沒來及洞房,他就被新娘白婧身上爆發出的寒氣瞬間冰凍,隨後就失去了意識,然後他的洞房花燭夜就就沒有然後了。

關於白婧,任天一併沒有找到太多的信息,只知道白婧是星落城的一位“名人”,原因是白婧的樣貌,半邊臉美若天仙,另外半邊臉卻是因爲胎記,醜陋無比,猶如半個仙子和半隻鬼的結合體,人稱“鬼仙”。

同時,白婧還身患絕症,修煉受限,傳言她活不過十八歲,今年恰好十七歲,和任天一同歲。

而任天一則是先天絕脈,根本無法修煉,在任家也是一個只知道喫飯和睡覺的廢人,活的不如一個體面的下人,他和白婧的婚姻,就是一個政治婚姻,而他和她都是毫無反抗的餘地。

“呵呵,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啊,本帝既然擁有了你的肉身,會好好照顧這身體的,這一世本帝不爲丹道,只爲逍遙。”

對自己的處境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任天一不禁輕笑道,前一世他一心向往丹道,直到天劫焚身才發現自己一生是何其悲哀,一生醉心丹道,完全沒有領略人生的樂趣與快意。

經歷過生死的洗禮,許多事情都看開了,也看淡了,這一世就了卻前世的缺憾,縱享逍遙。

此刻他的肉身雖被凍僵,但他能明顯感受到一股暖流從丹田處開始流向全身,他趕緊向丹田中探查,丹田中的一切都呈現在腦海中。

“九龍造世鼎!”

任天一發現在丹田暖流中心竟然出現了一樽丹鼎,丹鼎上面符文密佈,九條神龍栩栩如生,任天一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簡直要跳起來了,這丹鼎他再熟悉不過了,沒想到竟隨自己重生了。

此生只爲逍遙,有了九龍造世鼎,就等於自己又多了一個傍身的仰仗,任天一忽然想到他的這具肉身乃先天絕脈,沒有武脈,根本無法修煉,至於煉丹,更是無從談起。

“先天絕脈嗎?”

任天一有點不大願意相信,立馬開始檢查肉身的經脈,前世身爲丹道帝尊,檢查經脈完全不是甚麼難事。

片刻過後,任天一眉頭緊鎖,肉身確實是絕脈無疑。

“鬧呢?竟然讓本帝重生在一個先天絕脈的廢人身上。”

此時肉身丹田之中的暖意越來越濃,他凍僵的身體開始慢慢回暖,任天一也在尋找破解先天絕脈的方法,身爲丹道帝尊,一生接觸功法武技無數,但凡是有武脈,縱然是廢脈他也有能力淬鍊成天階武脈,唯獨絕脈讓他束手無策。

正在發愁之時,丹田之中一陣灼痛襲來,九龍造世鼎上湧現出了無數晦澀的金色符文,這些符文圍繞着丹鼎快速的旋轉着,灼痛之感正是這些符文造成的。

“太古九龍訣被激活了!”

任天一顧不上疼痛,不禁大喜,這些符文正是九龍造世鼎上篆刻的符文,此時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動了起來,正是一部功法——太古九龍訣,這部功法唯有先天絕脈之人才能修煉,之前他認爲毫無用處,幾乎被他遺忘,此刻,彷彿是爲他量身打造一般。

“原來冥冥之中早有定數,真是天不絕我,本帝歸來了。”

不過這些符文在丹田之中游走了片刻,就又沒入了丹鼎之中,丹田之中又恢復了平靜。有了太古九龍訣,開脈只是時間問題,開脈前他要做的就是淬體,因爲尋常的肉身根本無法承受得住太古九龍訣。

任天一心情大好,經過這一番折騰,肉身也恢復了直覺,任天一掙扎着爬坐了起來,鴛鴦被掀動處,白婧身着薄紗,蜷縮着身子側臥着,秀髮鋪滿枕頭,露出半邊俏臉,彎彎的柳眉,纖長而微翹的睫毛,肌膚白皙無瑕,小巧而高挺的鼻樑,如玫瑰花瓣般的雙脣。

真美,美得不可方物。

任天一被白婧的側顏驚豔到了,不禁有些看呆了。

對於女人,前世的他根本無暇顧及,因爲他的心中只有丹道。

“如此絕世容顏,卻身患絕症,真是天道失公。”

出於丹道帝尊的本能,任天一摸出白婧的手臂,如羊脂白玉柔弱無骨,不過冰涼刺骨,任天一輕呼一口氣,四指搭脈,閉眼探查。

良久,任天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上天待本帝不薄,本帝撿到寶了!”

“如此武脈竟然被認爲是絕症,可笑之極,神武大陸武道竟沒落至此了。”

白婧乃是玄陰鳳體,是武道極爲稀缺的體質,數千年不會出現一位,這種體質是修煉的妖孽,前提是在他成長起來之前,要有護道者幫她引導,否則就會被武脈反噬而夭折,顯然白婧就是如此,她根本不能利用這體質的能量,對她反成了一種傷害。

此時白婧體如寒冰,氣若游絲,呼吸彷彿隨時都有中斷的可能。

任天一一把扯開鴛鴦被,出手如飛,手指精準的點在白婧全身上下幾處穴位上。

“遇上本帝算你幸運,只是本帝這肉身修爲太低,尚不能讓你徹底擺脫痛苦,但活着絕不會有問題。”

不多時,白婧也悠悠醒來,秀眉微蹙,美目略含憂鬱,顯得極爲虛弱,她半邊臉薄紗遮面,但依稀仍能看到那醜陋的胎記,她看到盯着自己發愣任天一,下意識的轉過臉,將自己丑陋的半邊臉轉到了一邊,掙扎着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縮在牀角,這纔開口道:“我記得昨晚我又發病了,沒傷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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