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質問
一行人晃晃蕩蕩的出宮。
徐若思牽着兩隻狗，楚淵走在身邊，身後跟着好幾個宮婢，還有些護衛僞裝好，在人羣裏，就是暗處也有不少人。
楚淵還是怕，怕楚朝忽然出現，把徐若思搶走。
徐若思巧笑倩兮。
對街邊的小玩意甚是喜歡，便把兩隻狗兒交給宮婢，拉着信芳去買東西。
她對曾經甚麼都不記得，手裏好東西不少，但卻少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而民間的東西，多數以奇巧爲多，這正合徐若思的心意。
“淵哥哥，你看這個好看嗎？”徐若思拿起一個環扣，笑意盈盈的問楚淵。
楚淵仔細看了看，才點頭，“好看！”
認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敷衍。
徐若思笑着買下。
這一路買過來，徐若思出手闊綽，不還價，只要她覺得好，都會買下，小商販們格外的高興，把自己珍藏的寶貝都拿出來推薦給她。
楚淵看着她小臉通紅，眼眸裏都是笑意，溫柔站在一邊護着她，不讓路過行人衝撞了她。
買了許多東西，徐若思也覺得有些累，便一起去酒樓喫飯。
說來也是巧。
他們上樓的時候，楚朝從樓梯上慢慢下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楚淵立即佔有性的握住徐若思的手，又扶住了她的腰。
楚朝往邊上挪了一些，深深的看着徐若思。
徐若思也看着楚朝，只覺得這個人好面善。
朝楚朝一笑。
楚朝也微微一笑。
見她過的還算好，他稍微心安，但他很瞭解徐若思，如今的她因爲失憶，對楚淵有了感情，一旦她記起來，定會萬分痛苦，甚至會做出很多事情來。
他覺得，應該讓徐若思知道真相。
知道後，她自己會有自己的選擇，將來就算甚麼都想起來，也不會怪他甚麼都不說。
只是如今楚淵把徐若思看的很牢，想要單獨見到徐若思，並不容易。
身體錯開的時候，徐若思還忍不住看向楚朝。
“朝哥哥？”徐若思輕喚。
楚淵頓時僵直了身子，惶惶的差點叫出聲。
她想起來了嗎？
楚朝看着徐若思，笑着喊了一聲，“思兒！”
伸手摸摸徐若思的頭。
如小時候一般，他總喜歡摸摸徐若思的頭。
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也是男子對心儀女子的愛憐。
“我果然認識你，怪不得覺得你面善！”徐若思笑的眉眼彎彎。
有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一起坐下喫飯吧！”徐若思邀請道。
又忍不住看想楚淵，含笑的問他是否可以？
楚淵把徐若思往懷裏拉了拉，“大哥，一起吧！”
“好！”
楚朝應聲。
一起進了雅間，徐若思一直盯着楚朝看。
總覺得這個大哥哥很熟悉。
雖然甚麼都不記得，但她深信，他對她一定很好。
徐若思點了很多菜餚，還點了兩壺好酒，然後笑着坐在楚淵身邊，小手放在桌子下，拉了楚淵的手，手指頭輕輕的摳着他的手心。
楚淵煩亂的心，頓時寧靜下來。
她和曾經不一樣。
以前，她從不會這般親暱，因爲他從未給過她機會。
含笑的任由徐若思摳着，夾了菜餚放在徐若思面前的碗碟裏，“思兒，喫點東西，走了半天，肯定餓了！”
“嗯！”徐若思乖巧點頭。
看向楚朝，“朝哥哥，你也喫，別客氣！”
“好！”楚朝點頭。
看着這般歡喜、開心的徐若思，楚朝想，他真的要告訴徐若思曾經發生的事情嗎？
一頓飯，徐若思喫的很開心。
遇到故友，雖然看楚淵、楚朝氣氛有些怪異，但還算融洽。
她喫的不多，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吃了飯，還要喝上一碗藥膳湯。
“天天喫這個，都喫膩味了！”徐若思不滿抱怨。
不太想喝這湯。
楚淵失笑，“再喝喝，等來年開春，就不用再吃了！”
“哼！”徐若思冷哼，卻還是乖乖的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着。
楚朝看向楚淵。
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只是知道的比較晚。
如今楚淵對徐若思好，他知道楚淵是真心的。
至少在知道真相後，楚淵那些隱藏的感情，再也不會用仇恨壓蓋。
“楚淵，我們談談！”楚朝道。
“……”楚淵看着楚朝。
這個曾經的太子。
微微頷首。
一起起身，兩個男人身高都差不多，氣息卻一個外露，一個內斂。
楚淵氣息凌厲，楚朝溫柔內斂。
徐若思瞧着，忍不住問信芳，“信芳，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更好一些？”
“……”
信芳覺得這話很難回答。
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說誰好都不行，“娘娘，您爲難奴婢了！”
徐若思笑，點點信芳的額頭，“就知道你不敢說！”
但她好奇，那兩個人到底要說甚麼？
楚淵喊他大哥……
“朝哥哥是誰？”徐若思問。
“他是先太子！”
“呼……”
徐若思驚了一下。
先太子，楚淵的兄弟，可他爲甚麼沒有做皇帝，而是楚淵做了皇帝？
徐若思對自己甚麼都不知道十分不喜。
“……”
或許，她應該好好想想，她都失去了一些甚麼記憶？
那個被她救的孩子呢？爲甚麼從未有人提起？
是救上來了，還是死了？
若是活着，爲甚麼沒有進宮謝恩？
徐若思忽然多了許多心思……
那廂，兩兄弟站在窗戶邊，窗戶下車水馬龍，來來往往。
楚朝沉默，楚淵也沉默。
許久之後，楚朝才說道，“楚淵，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是！”
再沒有比如今更認真了。
用心、用情。
不單單是彌補，更因爲心中本來就有她。
並深深的愛着。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她真相？就讓她一輩子活在對過去無知的世界裏？你就不怕她忽然有一天，甚麼都想起來後，生不如死？”
“……”
楚淵沉默。
“你應當知道她的性子，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你以爲她當初在得知家人都沒了之後，爲甚麼沒有尋死？那是因爲她想報仇，只是後來失憶了，若是她以後想起來，恨你的同時，會不會更憎恨自己，和殺親仇人在一起，還情意深濃！”楚朝沉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