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甚麼都不記得了
各種藥都必須準備好，尤其是補氣的藥。
徐若思沒想到，林爽進宮之後，會來求見她。
“見我？見我做甚麼？她要見的，不應該是她姐姐嗎？”徐若思冷哼，漫不經心的擺擺手，“讓她走吧！”
林家的人，狼心狗肺，她不想見。
尤其是這個時候。
她現在已經覺得有些不舒服。
整個人彷彿掉到冰窖一般，從骨子裏透出冷。
“信芳，我冷！”徐若思輕輕出聲。
信芳立即抱了被子，把徐若思裹住。
“娘娘，要不到熱水裏泡一下？”
“好！”
徐若思進了浴桶，一開始倒是覺得暖和，可很快的，這溫水也緩解不了她身上的冷。
楚淵坐在外間椅子上，手裏捏着一串佛珠，沉眸輕輕的捻動。
他本不信神佛，但是這個時候，他願意相信，也願意祈求諸天神佛，能夠保佑徐若思渡過這個難關。
“…”
徐若思已經很難受了。
不停的扭動身子，冷的牙齒都在打顫。
“娘娘！”
信芳低喚。
徐若思亦然忍不住，拉着信芳的手，“信芳，我快堅持不下去了，藥，你給我喝一口，一口就好，好不好？”
“娘娘，奴婢不能！”信芳緊緊抱着徐若思。
她怎麼能給徐若思吃藥，現在喫下去，先前受的苦都白受了。
徐若思一聽，怒火中燒，一把推開信芳，“你這個騙子，說甚麼會照顧我，會聽我的話，我只是要喝一口藥而已，你都不給我，你混蛋，你給我滾！”
信芳頓時哭了出聲，爬着上前抱住徐若思，“娘娘，娘娘，奴婢不走，奴婢哪裏也不去！”
“那你給我藥，一口，我只喝一口！”
楚淵看着徐若思的樣子，心口劇痛。
上前推開信芳。
“你們都出去！”
然後把徐若思抱在懷裏。
大殿裏，就他們兩個。
徐若思是真的難受，身子裏像有無數螞蟻亂串。
對着楚淵又抓又撕又咬，很快楚淵臉上都是抓痕，身上都是咬痕。
“你是個騙子，你騙我，你處心積慮的騙我，我不會再愛你，絕對不會再愛你！”
徐若思又哭又鬧，甚麼話難聽說甚麼話。
鬧過之後，又拉着楚淵哀求，“求求你，給我一口藥，我聽話，我甚麼都聽你的！”
楚淵這一次是真的狠心，任由徐若思鬧，只是緊緊抱着她，陪着她痛，陪着他哭。
他無比後悔當初給她喫下這藥。
讓她雖然熬了過來，但是如今卻要這麼痛苦去戒掉。
“思兒，你會撐下去的，一定會的！”
楚淵說着，在徐若思快沒有意識的時候，給她餵了幾口酒，這酒是存了百多年的老酒，一口下去就能讓人醉上好幾天，更別說一下子餵了幾口。
徐若思吃了幾口，意識越發的混沌。
抱着楚淵又哭又鬧，說着自己的委屈、不甘、怨恨。
她就像一個瘋婆子，滿臉的淚水，滿身狼狽。
楚淵緊緊把人抱在懷裏，陪着她一起哭。
然後輕輕的吻住她的脣，像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拉着她纏、綿，拉着她共舞沉淪。
這一夜的徐若思像一個妖精一般，所求無度，一次次的纏着楚淵。
直到她精疲力盡睡去，楚淵才讓人準備熱水，抱着她去沐浴，然後用口哺了蔘湯喂她服下，坐在牀邊拿了扇子，輕輕的閃着。
這一夜，像一個噩夢，徐若思醒來之後，繼續的又哭又鬧，苦苦哀求，楚淵哄她吃了些東西，又喂她吃了兩口酒，再一次抱着她沉淪在歡愉之中。
一晃眼，三日過去。
皇帝休朝三日，羣臣雖在懷疑，但也知道這個皇帝可不是好拿捏的主，真惹惱了他，他可是會將你抄家滅族。
他的無情、狠辣，大臣們清楚的很，就算有所懷疑，也只管站着，等時辰到了退朝出宮。
就算未央宮早已經被徐若思鬧翻天，也一句話都沒能傳出去。
牀上的女子消瘦萬分，坐在邊上的男子也兩眼淤青，明顯的縱慾過度。
御醫先給徐若思把脈。
“回皇上，娘娘脈象平穩，以後只要不碰這藥，好生休養，身子便會養回來的！”
楚淵聞言，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如此甚好。
“但娘娘怕是會忘記一些過往！”
“……”楚淵不解。
“娘娘這幾日，受的打擊頗大，雖是身子無恙，但到底傷了身子，一切還得娘娘醒過來，臣給娘娘把脈之後才能確定！”
“……”
楚淵頷首。
御醫又給他把脈，“皇上也無大礙，臣配上幾貼藥服下便好！”
“下去吧！”
楚淵出聲，讓所有人都下去。
坐在牀邊看着徐若思，抬手輕輕摸着她消瘦慘白的臉，“思兒，不管你變成甚麼樣子，我都會好好待你，這一輩子也只會有你，別的女子，我不會再多看一眼，任何欺辱你的人，我都會狠狠收拾了，給你一條再無荊棘的路！”
曾經錯了。
好在她還在身邊，他還有時間去改，還能彌補。
一切都還來得及。
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徐若思有那麼瞬間的恍惚。
她是誰？她在哪裏？
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但卻想不起來。
“娘娘，您醒了！”信芳輕聲問。
聲音裏毫不掩飾的激動和欣喜。
“娘娘？”徐若思輕輕的呢喃出聲，想動一下，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疼的厲害。
“我疼！”
嬌氣的蹙眉。
還帶着絲絲委屈。
“娘娘剛剛病了一場，等身子好些，就不疼了！”信芳安慰道。
御醫立即進來給徐若思把脈。
然後微微頷首，笑着出去與楚淵說徐若思的情況。
“……”
徐若思沉默不語。
她腦子一片空白，甚麼都想不起來，甚麼都不知道，她有些發慌。
但她看着信芳，卻極其的信任。
外殿
楚淵坐在椅子上，手裏還端着藥。
此刻的他極其疲憊。
徐若思醒來，他高興、開心，卻不敢進去看她。
他害怕看見徐若思嚴重的嫌棄和憎恨，更害怕聽到徐若思的惡語相向。
那三日，徐若思在恍惚中，將她所有的委屈、怨恨都說了出來，他聽了之後才明白，自己錯的那麼離譜。
“皇上……”
“嗯！”
“娘娘甚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