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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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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那麼冷心冷情的看着笑意一點點從她臉上消失,心中暗暗得意,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該受着的,所以無視她所有的解釋。

一次次的見她推入深淵,一次次的讓她絕望。

所以她寧願自己聽不見、說不出,丟棄了他們的定情信物,寫下了君若無情我便休。

“若思……”

楚淵輕輕 喚了一聲,整個人身子往後倒了下去。

“皇上!”

內侍立即上前,讓人將楚淵抬下去。

這些事情徐若思不知道,林瓏自然也不知道。

但她總覺得,要發生甚麼,讓她恐慌的事情。

不過好在,做了貴妃之後,她的孃家倒是漸漸對她關心起來,所以送來了消息。

丞相府被燒爲灰燼,所有人都死了。

無一人生還。

“這是天助我也!”

若是徐若思知道自己的親人都死了,一定會發瘋,甚麼也不在乎了。

但聽說徐若思啞了、聾了,說話肯定肯定不行,那就寫封書信,讓人想辦法送到徐若思面前,卻是可以辦到的。

林瓏的心很壞,如今又是貴妃,懷了龍嗣,自然有人冒着生命危險把信函送到徐若思跟前。

徐若思看着信的時候,有些錯愕。

慢慢悠悠的打開。

只是看着上面的內容,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拿着信的手發着抖,然後快速的跑出未央宮。

“娘娘!”信芳輕喚一聲,快速追了上去。

徐若思一直跑,一直跑。

她甚麼都聽不到,甚麼也不想聽。

直到站在登高樓最高處,看着遠方那一片廢墟。

震愣的站在原地。

“沒了!”

沒了。

沒了。

她的家沒了。

親人沒了。

那她還活着做甚麼?

徐若思想着,看着登高樓下,那已經凍住的護城河水。

她知道,護城河出去,便是京城。

雖然屍體肯定出不去,但……

靈魂是可以出去的,只要靈魂出去了,她便可以回家,回到爹孃親人身邊。

閉上眼睛,身子就要往下墜。

信芳緊緊抱住她的腰,“娘娘,娘娘,不要,不要!”

好幾個宮婢立即上前,見徐若思拉住。

徐若思掙扎了幾下,漸漸的也就不掙扎了。

然後冷冷的看向信芳。

信芳肯定是知道的,卻不告訴她。

信芳搖搖頭。

她不知道。

她現在甚麼消息都收不到。

徐若思不信。

推開了她們,一步一步朝養心殿走,她要去問問楚淵,真就那麼恨她嗎?如果真那麼恨,見她千刀萬剮豈不是更好,更消氣。

雪下的更大了。

徐若思的鞋子掉了一隻,珠釵也亂了,每走一步,都似乎有甚麼東西從她腿間流出。

她忽地冷笑。

原來,她又懷孕了。

在經歷這麼多時候,竟又懷了楚淵的孩子。

她真賤。

這身體也賤。

一步一殤。

血流在雪上,血紅刺眼。

信芳等人不敢上前,因爲徐若思拔下了珠釵抵在自己咽喉處,只要誰敢上前,她就立即刺死自己,

那一條路很長很長,長的讓人害怕,讓人心疼。

一路上的宮女太監都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不敢多看一眼。

皇后娘娘 她瘋了。

一定是瘋了。

這一路無人敢攔,徐若思到了養心殿。

楚淵得知她來了,快速的跑了出來。

但看到她身後蜿蜒的血路時,頓時紅了眼睛。

她,她……

她有身孕了是嗎?

可是,又沒了,對嗎?

楚淵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就覺得心痛。

很痛很痛。

徐若思看着楚淵,無聲嘶吼、

她很想說,楚淵啊,你既然這麼恨我,殺死我多好?

你想要我認甚麼罪,你說,我認了就是。

可是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

但她出不了聲,就那麼說着,然後舉起金釵朝自己脖子刺。

楚淵快速上前,緊緊握住了金釵,釵子尖端刺在他手心上。

血滴在徐若思衣襟上。

“若思!”楚淵低喚。

想說我錯了。

徐若思聽不到,也不想聽,微微搖頭,鬆開手,退後幾步,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在暈厥前,徐若思只是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又看向那一條蜿蜒的血路,像一朵朵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那麼的鮮豔,那麼的讓人疼。

嘴角牽扯出一個笑。

如此她應該會死了吧!

“來人,傳御醫,傳御醫……”

楚淵驚慌的呼喚,她沒有聽到。

未央宮除了信芳,全部被斬殺,很多很多宮婢、太監觀了刑,很多人當場就嚇吐、嚇暈、嚇尿。

那一封信,雖被銷燬,但楚淵壓根不去問到底是誰把信放到徐若思面前的。

他只要這些人死。

一個個都該死。

這個寒冷的冬天過去了,春天到來。

但是未央宮內,卻似乎沒有春天。

牀上美人沉睡着,迷人優雅。

可是,她一醒來,就跟瘋了一樣,見人就抓,抓住就咬,若是沒了人咬,就咬自己,撕扯自己。

這未央宮裏,日日換宮女,只知道宮女受了傷,卻不知道爲甚麼傷,被誰所傷。

曾經有人窺探未央宮裏發生的一切,那些人後來去了哪裏,無人知曉。

皇上會來,但都是在皇后娘娘昏睡的時候,其餘時間,就算來了,也沒有出現在皇后娘娘跟前。

冷眼看着她發病,冷眼看着她尖叫、嘶吼到精疲力盡,被人灌了藥,昏昏沉沉睡去。

唯有信芳,不離不棄的伺候着徐若思。

而整個未央宮,徐若思認得人,也只有信芳。

“嗯?”徐若思輕輕的嚶嚀一聲,睜開眼睛,有些迷茫。

看着信芳的時候,微微紅了眼眶,“……”

“娘娘醒了!”

徐若思微微點頭,慢慢的坐起身,神色有些迷茫。

有些時候,她是清醒的,唯有藥癮發作的時候,她像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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