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試婚宮女
白紗下的鼻翼狠狠地翕動着,瞪向睡榻上的男子,低聲怒斥,“你、你無恥!你哪裏有病,你是來耍流氓的罷?!”
孟璟面對楚辭的叱罵,掩在黑紗下的眼角微微抽動,心情極是複雜。
他的病自然是真的!
只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病還會有不治而愈的那麼一天……
嘴角又抽動了兩下,他長指一扯將衣裳拉好,然後按捺住洶湧的情緒,翻身下榻,一步一步朝楚辭走去。
楚辭見他朝自己走來,兩手立刻護在胸前,一臉防備,又驚又怒,“你……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們這裏是醫館,我可是正經的女大夫,不是甚麼輕浮隨便的女子……”
“你、你若實在有需要,還請出門左拐三條街,那裏有花柳一條街,環肥燕瘦,頭牌淸倌兒人數不勝數,保證伺候得你欲仙欲死!”
“這些,你怎知道……莫非你去過?”孟璟在楚辭後腰抵上看診臺時,迫到她近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問道。
楚辭隱在面紗下的臉一紅,強忍着被桌咚的不適,身子後仰,眸光閃爍道,“我是大夫……花樓裏面的姑娘也會害病的,自然就有求到我的時候……”
孟璟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良久,突然出聲,冷冷清清地哼笑了一聲,將掀她面紗的念頭壓下。
楚辭垂眼,一隻嫩白纖長的手抵上他的胸膛,試探問道,“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孟璟沒說話,緩緩收回手,俯首從腰間解下一塊墨色的蟠龍玉佩放到看診臺上,“這是診金!”說完轉身便走,根本不給楚辭拒絕的機會。
楚辭目送他離開後,看着那塊水頭極好的絕品玉佩,彷彿看着一隻燙手山藥……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這東西,很明顯是皇室之物。
孟璟回到王府,還未摘下冪籬,侍衛韓赭便來稟告,“王爺,太妃往雲水居來了。”
孟璟一怔,黑紗下的冷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
他想了想,沒有繼續摘冪籬,而是朝已經進門的雲太妃迎去,“兒子見過母妃。”
“璟兒,怎麼樣?那位神醫怎麼說,你的病是能治還是……”雲太妃一把握住黑紗下孟璟的手腕,帶着關切,着急地詢問。
孟璟想到回春館裏發生的事,僵了片刻,才頷首,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神醫名不虛傳,兒子已經好了。”
“已經好了?”雲太妃大喜過望,眼眶頓時就紅了,一面將孟璟的手握得更緊,一面含淚道,“我兒終於好了,終於好了……你父皇在天之靈,能安息了!”
說完,用帕子一抹眼角,又看向身邊隨侍的妙齡宮女,喜道,“純宵這丫頭是伺候我多年的,向來得體,從無行差踏錯的地方。今日,我便將她交給你了。”
“……待她有了身子,母妃再好好地替你擇正妃側室!”
孟璟聽雲太妃這麼說,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不願,拱手妥協道,“一切但憑母妃做主!”
“好,好!”雲太妃滿意地點頭,隨即又轉向兩頰飛起紅雲的純宵,帶着姨母般慈愛的笑容道,“好孩子,本宮的心思你都明白,日後務必好好伺候王爺,早日爲他開枝散葉……”
“本宮和璟兒絕不會虧待你的。”
“奴婢謹記娘娘教誨,日後一定好好伺候王爺,爲王爺……開枝散葉……”純宵說着,抬起一雙媚眼,嬌滴滴地看了孟璟一下。
孟璟目光沉靜,沒有任何回應,純宵一羞,又低下頭去。
夜晚很快來臨。
純宵沐浴薰香過後,披着一件近乎透明的寢衣從外入內。
趁着朦朧的燈火,素手纖纖,捧給孟璟一盞香茶,帶着萬千風情與情意,軟聲道,“王爺,這是娘娘特意令廚下爲您煮的‘養身茶’。”
孟璟抬眸看了一眼眉眼妖嬈的純宵,隨手接過飲下。
純宵溫軟的手心被輕輕劃過,看着孟璟滾動的喉結,心口不由微微發熱,面紅而耳赤。
喝完茶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
純宵將身上的寢衣緩緩褪下,媚眼如絲,身段似蛇……使出渾身解數討好着孟璟。
孟璟因她殷勤的服侍,身上的溫度漸漸攀高,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了變化,他抱起她往一旁的錦榻快步走去……
純宵被放在榻上,雪白的手臂緊緊地勾着孟璟的脖子,迷醉又渴求地囈語,“王爺,我熱……我好熱……”
孟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像是想起甚麼一般,突然拂手,將她身上的小衣扯落在她臉上,遮住了她的面目。
純宵臉被蓋住,但溫膩似水的身體卻能感覺到孟璟的躍躍欲試。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撕碎。
可沒想到,就在最後一刻,孟璟卻突然萎了。
她顫抖着揮開小衣,一臉震驚並羞惱,“王爺,您……您不是好了嗎?”
孟璟聞言,眼中瞬間氤氳起凜然S氣,狠狠地覷了她一眼,厲聲威脅道,“這事不許告訴母妃!否則,本王要你的命!”
說完,提起外袍便朝外走去……
回春館中。
楚辭想了一日,到入夜時分,纔想到如何處置那塊燙手山芋。
她翻了個身,正要睡去。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
“誰!”
她叫了一聲,下意識地翻身下牀,還未站穩,就被一道熟悉的清冽氣息給包裹住。
高大勁瘦的男子攬住她的腰肢,不由分說地低頭就吻了上來。
楚辭脣舌被攫住,不由怒從心起,背在身後的手腕一翻,下一刻,蔥白的指尖捻着一根發亮的銀針朝男子後腰襲去。
孟璟察覺到她的暗招,眉頭一動,帶着她一個旋身,同時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掀脣,啞聲道,“是我。”
來時匆忙,他沒有戴冪籬,如水的月光下,眼中似有一團火焰,直直地與楚辭對視着,“白日來尋你看診的病人。”
“是你!”楚辭得知來人身份,略怔後,不甘心地將銀針收了回去。
又猛地一抹被啃得泛紅的脣,側頭,雙目噴火道,“是你……登徒子,你是流氓上癮了嗎?!”
“並非。”
“……實不相瞞,我今日回去後與府中婢女試了一番,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