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求你,放過我
蘇冉被弄得直哭。
半邊枕頭都溼了,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疼,混淆不清。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林馳年摩擦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然後才穿上衣服,走出病房。
蔣麗雅守在手術室門口,焦急的等待着林博出來。
看見林馳年來了,蔣麗雅正要開口,突然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濃郁的奶香味,質疑道:“你身上味道怎麼這麼怪?幹甚麼了剛纔?”
“跟女人睡覺了,你也管?”林馳年一臉的放蕩不羈。
蔣麗雅馬上就聯想到了蘇冉。
她還沒有斷奶!
這奶香味,除了她,還會有誰。
蔣麗雅臉色鐵青,“真不知道你們兩兄弟怎麼想的,這麼沒有出息。”
林馳年面無表情,對蔣麗雅的尖酸刻薄見怪不怪。
隨後蔣麗雅問:“出這種事,你打算這麼處置那個賤女人?”
林馳年點了一支菸,咬在嘴裏,“處置她幹甚麼?”
“你說幹甚麼?她弄傷你弟弟,道德敗壞,你還留着她幹甚麼?你那麼多陰暗的手段,隨便拿出來一樣就足夠讓她生不如死了,你顧慮甚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林馳年的嗓音有幾分沙啞,“不需要我說明白吧?”
蔣麗雅微愣,眼神閃爍了一下。“甚麼怎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你難道還不信你媽嗎?”
“你覺得呢?”
蔣麗雅氣得發抖,“你真是翅膀硬了,連我都敢懷疑了,那個女人給你下了甚麼藥,把你迷成這樣?“
她氣急敗壞,餘光突然瞥到林馳年的背後,有一道瘦弱的背影。
那背影進了拐角。
蔣麗雅心生一計,轉了話鋒,“你別忘了,當初你親口跟我說,你不想留她的,想把她直接賣給你的老李賺回點本兒。後來意外懷孕,我出主意說留個後,你才手下留情,現在你怎麼又心軟了?”
拐角處,路過的蘇冉,剛好聽見這句話。
她腳步如同灌了鉛,無法再動彈。
她聽見林馳年說的話了。
“以前的事,翻出來反覆嚼有甚麼意思,我自己有分寸。”
蘇冉渾身都冷了。
蔣雅麗嘴裏的老李,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
他黑白兩道都喫,有點權勢,唯一的愛好就是玩女人。
當初蘇冉在小道消息裏聽到過,他玩過的女人無一不是渾身潰爛,紛紛死狀悽慘,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林馳年想把她賣給那種男人?
這麼惡毒嗎?
蘇冉手一顫,手裏的水杯沒有拿穩,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林馳年回頭,看見了蘇冉慌張的背影。
他眉頭微動,眼底浮起一層寒霜。
蔣麗雅見目的達成,心情才稍微愉悅,“怎麼了,害怕她聽到啊?”
林馳年冷嗤,“害怕?她還不夠格!”
……
蘇冉當天晚上就抱着兒子出院了。
不巧的是,外面下起了雨,並不大,蘇冉懶得撐傘,給兒子穿上小雨衣,然後裹在自己的懷裏,站在路邊等車。
夜裏打車很難。
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她面前。
司機恭敬下車,“太太,把小少爺給我吧。”
他伸出雙手,保持禮貌的距離。
蘇冉目不轉睛,看見了坐在後座的林馳年。
他的側臉斯文又凌厲,像一個一本正經的邪肆流氓。
蘇冉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我自己打車。”
她現在看見林馳年就想吐。
司機有些爲難,回頭看了眼林馳年。
林馳年總算捨得抬一下眸子,掃了蘇冉一眼。“看我幹甚麼,她不上就讓她死在這,需要我教你?”
司機不敢惹他生氣,忙不迭的上車了。
車子剛發動沒多久,林馳年的腦子裏就一直在反覆播放剛纔看到的那一幕。
蘇冉站在雨幕裏,身上的衣服打溼了,貼在勻稱的身軀上。
身前那一塊,隱約能看出勾人的輪廓。
夜裏的流浪漢那麼多,她要是被拽進沒人的巷子裏,不知道能滿足多少畜生。
林馳年心裏煩躁,開口道:“開車回去。”
再次折回去,蘇冉正好在開出租車的門。
林馳年一手抱起她,一手抱起孩子,往自己車裏塞。
蘇冉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放開我!”
“再動一下,我當着司機面上你了。”
司機,“??”
啊,這不用開會員也能看嗎?
蘇冉氣喘吁吁,被強行塞進了後座。
隨即林馳年上車,把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蘇冉想跟林馳年打一架,但是看到熟睡的兒子,又不忍心。
她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惡氣。
之後,電話響起,蔣麗雅質問林馳年,“蘇冉那個賤人怎麼不見了?是不是你帶走了?”
“嗯。”
“好啊,你真不把我的話當話了是吧?行,你不處理她,我來!我兒子堂堂林家二少爺,被她一個女人這麼玩,當我蔣麗雅死了嗎?”
林馳年輕描淡寫道:“媽,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在臥室裏裝攝像頭的習慣。”
電話那頭,頓時安靜了下來。
怎麼會?
林馳年繼續說道:“還有你送的燕窩,家裏還有殘留,我讓人送去做鑑定,就甚麼都水落石出了。”
他聲音慢悠悠的,不急不緩,帶着幾分低沉,“怎麼樣,是我拿去鑑定呢?還是你去?”
林馳年的脾氣,人盡皆知。
蔣麗雅雖然是母親,卻也是懼怕這個早就當家做主的兒子,她不蠢,話說到這個地步,只能順着臺階往下走。
她憤憤地掛斷了電話。
當天晚上,蘇冉睡得正熟,林馳年又在她身上作惡。
她累得說話都沒有聲音,“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不是在醫院纔要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