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死明志
“這不是許家的小女兒嗎？聽說也守寡了。”一個婦人有些不贊同地說，她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了。
“似乎也看上秦二了，這些天天天往這邊跑。”另一個婦人應聲附和。
這下讓一旁的張寡婦握緊了拳頭，看向許荷的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她嫉妒，她雖然風韻猶存，但是和二八年華的許荷比起來還是老了。
“呦！這王老太爺剛剛去世就跑來勾搭自己家的姐夫，嘖嘖，還真是……”後面的話張寡婦沒有繼續說，但很明顯無非就是說許荷不要臉。
許小茹：張大姐，你這爆發力果然比許荷強多了！
許荷哪裏受到過這樣的欺侮，她臉色漲的通紅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這時候，人羣中走出來一個婦人，那婦人看起來上了年歲，髮髻已經有了些許白色眉目和善，看起來又不缺乏威嚴，她極爲溫和地問，“珍妹子，這是怎麼了？”
“馮嫂子，我這出門剛回來，就看到我家妹子欺負我兒子，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小牛還是個孩子啊！”許小茹說着說着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的哭腔，眼眶都紅了，她心裏對小糰子說了聲對不起，一把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
看到小糰子屁股蛋上的青紫，看熱鬧的婦人們看向許荷的眼神都變成了譴責，誰家還沒個孩子？小糰子感受到衆人的目光，覺得有些羞怯，又開始大哭。
“許荷妹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就是，怎麼能對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許荷還是強硬地反駁，看到了都沒有人高的矮牆，一頭撞了上去，“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我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許小茹冷眼看着她死鴨子嘴硬，倘若她快一些衝上去她也就信了，就那矯揉造作的樣子，還不如撞豆腐上呢！
“哎呀！妹妹，你可別這樣啊！你做就做了，我又沒讓你死，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這樣而已……”許小茹感覺自己戲精上身，看到許荷已經在牆上磕了一下，準備暈過去，趕緊跑過去拉住她，在她耳邊小聲說着，“妹妹，你死了不要緊，把我家牆撞塌了怎麼辦？”
本來打算裝暈的許荷這次真的是氣的臉都憋紫了，即使閉着眼睛她都能感受到這些村民的眼神，就真的暈了過去。
“許珍！你把你妹妹怎麼了？”許老太聽到了消息匆匆趕來，就看到許荷倒在了許珍的懷裏，她趕緊衝出人羣，一把推開許小茹，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許荷抱在懷裏。
“天殺的！我就說你不要總是來你這姐姐家，她是個毒的，你偏不聽，我的小荷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
許老太就這樣抱着許荷號啕大哭起來。許小茹看着這場鬧劇心裏有些悲哀，她替許珍悲哀，明明都是許老太的女兒，可是許老太從來都沒有這樣關心過許珍。
瞥見許小茹的黯然，馮嫂子有些看不過去了，村子裏誰不知道許老太從小就偏心許荷，反而許珍就像撿回來的孩子，非打即罵，“許老太太，許荷妹子只是暈過去了，還沒死。”
“暈過去？她爲甚麼會暈過去？許珍，你就說你對你妹妹做了甚麼？”許老太看向許小茹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般讓許小茹忍不住皺眉。
許是許老太聲音太大了，許荷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自家孃親來了，心裏也有些底氣，她直接鑽到許老太的懷裏，眼珠一轉，大聲說，“娘，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掐秦小牛，姐姐回來就一直抱着他，姐姐冤枉我！”
“許珍！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可是你親妹妹，秦小牛可是你親兒子！你就是這樣對他們的？”許老太很自然地就相信了許荷的鬼話，開始向着許荷說話。
這場鬧劇讓許小茹覺得無比好笑，她也確實笑了出來，“呵呵呵呵。”
她這樣一笑看起來蒼涼極了，她眼睛直直地看向許老太，“我怎麼對許荷了？我自認爲我把她當妹妹，我對她問心無愧，可是母親，你真的敢說你對我問心無愧嗎？小牛是我的孩子，你說我對他不好，你可有教過我如何做一個好母親？”
“你……你這孽障！你怎麼敢跟我這樣說話！”許老太有些心虛，沒有看許小茹的眼睛，強詞奪理地說。
秦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沒想到自家媳婦在孃家也會如此受氣，擋在了許小茹的面前，“岳母，您以後和許荷都別來了，逢年過節我們該去拜訪還回去，平日裏就別來往了。”
“你……”許老太可以罵許小茹，但是不可以當這麼多人的面說秦二，這麼多人面前她被秦二栽了面子，心裏記恨上了許小茹一家，“小荷，我們走，以後不用再來了！”
許荷似乎也被秦二的話給傷到了，抽抽搭搭地哭着和許老太離開了。
這場鬧劇終於散了，看熱鬧的也都走了。
許小茹嘆了一口氣，抱住了小糰子，也不打算去採藥了，“孃親給你揉一揉，把淤青揉散了就不疼了。”
小糰子卻從許小茹的懷裏選鑽了出來，“孃親壞，扒我褲子！”
說着，他就氣哄哄地跑到了屋子裏。
許小茹無奈地和秦二相視一笑，就聽到小糰子的慘叫聲，許小茹趕緊跑進了屋子裏，看到小糰子站在炕邊揉着屁股，噗嗤一聲笑了。
“小牛，如果以後爹孃不在，只有你自己在家，誰給你甚麼都不能要，知道了嗎？”
想到今天的遭遇，小糰子聽話的點了點頭，“孃親，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去要小姨母的彈弓，也不能將她的裙子弄髒。”
“嗯，孃親也錯了，不該不顧你的同意當衆扒你褲子。”
“孃親……”小糰子害羞的一頭紮在了許小茹的懷裏。
看着屋子裏相擁的母子倆，秦二覺得心裏有一處滿是飽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