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忍耐
樓上屋內。
“王陽的事情和我有甚麼關係！”
趙瑩被逼至角落，躲在桌子後面，往日裏嫵媚的聲線只剩下沙啞的驚恐。
她緊抓着面前的桌子，像是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說和你沒關係就是和你沒關係啊，你是他老婆，他欠的錢當然得你來還！”
狹窄的老屋子裏面擠滿了人，滿身橫肉的壯漢跨坐在沙發上，示意其餘人將趙瑩抓過來。
兩三個混混搬開桌子，一把薅住趙瑩的頭髮，將人硬生生拽到沙發前來。
“說！錢都放哪了！”
趙瑩被拉拽過來，頭皮被撕扯出大片大片的血痕。
她咬着脣，嘴裏充斥着血腥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沒錢！三個月前他問你們借了錢，之後就跑了！我一分錢都沒見着，平時還得養着他這個賭鬼，我哪來的錢！”
反正今天她是跑不了了！
“你就算是S了我，我也拿不出來，反正我活下去也沒指望了，死了算了。”
趙瑩恨恨地看着壯漢，雖說口中在呵罵，但語氣裏只剩下無盡的絕望。
這三個月，這羣混混時不時就過來找她的麻煩。
這已經是第十次了。
她的生活毫無指望，被破壞得一團糟，還有甚麼過下去的必要？
壯漢打量她兩眼，嘴裏發出猥瑣的笑聲：“看看這張臉，說甚麼死不死的？”
他抬手撫摸趙瑩的臉，被趙瑩驚恐地躲了過去，但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得越發猥瑣。
“跟着我幹，兩條腿一張，別說是這點債了，你想喫香喝辣都不是問題。”
比起男人，黑虎更喜歡女人欠他錢，尤其是漂亮女人。
雖然說是王陽欠下的，但是在他們眼裏也沒區別。
趙瑩聽得眼神驚恐。
胃部翻湧不停。
“我不要！”
就算在這種貧窮出租屋裏住了大半輩子，她也沒有想過要靠自己的身體賺錢，只要想到那種可能性她就想吐，更別說真的去做了。
在趙瑩再三的拒絕下，黑虎之人的好脾氣也消耗殆盡。
“沒關係，我現在就教你該怎麼做。”
黑虎示意周圍的混混將趙瑩拖到自己的面前，慢慢解開自己的褲子。
趙瑩瘋狂想要後退。
身體卻被好幾個混混摁住，就連腦袋也被混混抓住，朝着黑虎的方向壓過去，趙瑩只是個女人，她就算用勁渾身解數，也掙脫不出來衆人的鉗制。
她面上佈滿淚水，雙手撐在沙發的兩邊，用力地不讓自己低下頭。
啪！
“欠錢的婊子還裝甚麼貞潔烈婦？”
趙瑩白嫩的臉頰多了五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她的臉迅速地腫了起來，看上去顯得分外可憐。
她想要遠離這可怕的一切，卻根本沒有辦法抗衡。
如果真的發生那些事情怎麼辦……
趙瑩眼裏充斥着淚水。
就在她打算閉上眼睛。
不得不面對這一切的時候。
身上的鉗制突然鬆緩了好幾分。
“嫂子，沒事吧？”
李哲將趙瑩拖到自己的身後。
從聽見聲音到他上樓，他只猶豫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在這種都是窮人的地方，鄰居們大多數時候都是互幫互助的，更別提趙瑩一直以來就很照顧他們家，恐怕在他入獄的這段時間，趙瑩對他媽的照顧也只會多不會少。
李哲不會讓一個幫過自己的人遭到這種對待。
趙瑩原以爲今天自己在劫難逃，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出現來拯救自己。
她睜開眼蜷縮在李哲的身後，緊張地仰頭看着李哲。
“小哲？”
趙瑩聲音顫抖着：“不行，你不能摻和進來！”
她知道李哲是最近纔出獄，如果和黑虎他們對上，搞不好又會被黑虎他們送回牢裏！
“你趕緊離開這裏，我會處理好這次的事情……”
趙瑩說着說着自己都沒有底氣。
但她不能連累了李哲！
“我說呢，怪不得沒錢了，用來養野男人了啊！”
黑虎並未生氣，反倒是囂張地打量着李哲：“養這種小白臉不容易吧？讓你進夜總會可是給你指了條明路——”
“她不會去。”
李哲打斷黑虎的話。
“這裏輪得到你說話？”
黑虎抓起茶几上的果盤直接砸向李哲。
李哲迅速躲閃。
果盤砸在趙瑩的腳邊，嚇得她一個顫慄，與李哲貼得更緊。
“不要打攪老子的好事，不然我能砍死一個王陽，就能在弄死一個你，懂？”
他起身站在李哲的面前，手指用力地戳在李哲的肩膀上。
李哲緊皺着眉，後退幾步：“別碰我。”
他來這裏是爲了保護趙瑩。
並不想多添麻煩。
他儘量壓抑着怒氣，轉身拉起趙瑩的手打算離開。
“你們聽見他說甚麼了嗎？”
黑虎誇張地回過頭同身後的混混說道：“‘別碰我’？和個娘們似的，小白臉都這麼廢物的嗎？”
他用力地推了把李哲：“碰了怎麼了？”
“你這樣的廢物能把我怎麼樣？”
他又一次用力地推在李哲身上：“慫逼就趕緊滾，別特麼在這裏磨磨唧唧浪費我的時間！”
黑虎壓根沒把李哲放在眼裏。
住在這種地方的都是窮人。
他對付過太多了。
這種人就算全部弄死也沒有人會在意。
李哲握緊了拳。
努力壓抑着自己的火氣。
“走吧，嫂子。”
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帶走趙瑩。
然後去醫院照顧老媽。
不是在這裏惹麻煩。
“馬的這慫貨聽不懂人話。”
黑虎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示意身後混混上前：“給他點教訓，讓他以後長點眼。”
混混捏着拳頭，冷笑着上前。
“放心老大，這種軟蛋最好收拾了。”
他迅速朝着李哲後心踢過去！
李哲一時不備，被踢了個趔趄，重重地摔到在門上。
“哈哈哈哈看見了嗎，就是這麼沒用。”混混得意獰笑着。
李哲心中的火氣越來越盛。
周圍混混的狂笑聲充斥着李哲的耳朵。
趙瑩也被混混們從李哲身後拽出。
她又驚又怕，看着李哲的目光既有擔憂又透露着濃濃的無助。
“你們放開我！小哲！”
趙瑩不斷回頭看。
卻被黑虎掐住下巴。
“想靠這麼個廢物小白臉救你？做甚麼夢呢？”
李哲被隔絕在幾人隔絕在三步開外的位置，胸口怒火熊熊燃燒。
“大哥，他還盯着呢！”
混混看了李哲一眼，朝着黑虎喊道，隨即臉上流露出惡毒的笑容：“乾脆把他招子挖了，免得他不老實！”
黑虎這邊查看着趙瑩的臉，隨意地點點頭。
反正也就是個窮鬼。
別說是嚇了，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更可以叫趙瑩乖一點，何樂而不爲呢。
“不！我會乖乖聽你們的，你們別動他！”
趙瑩驚得滿臉淚水，絕望地看着混混們靠近李哲。
混混們充耳不聞。
他們可不聽一個小娘們的命令。
“別惹我。”
李哲捏緊拳頭，扶着門檻慢慢起身，心頭滾燙。
金色的液體從他的心臟溢出，順着血管流淌滿身。
他不想打架惹事。
但前提是這羣人適可而止！
“哈哈哈！你們聽見這個小白臉說甚麼了嗎？”
爲首混混發出狂笑聲，他上前一把抓住李哲的腦袋：“還真會裝模作樣啊，我們不僅要惹你，還要挖了你的眼睛！”
他囂張地說道，從懷裏掏出刀柄，直愣愣地朝着李哲眼睛紮下去！
嘭！
混混整個人倒飛出去！
重重撞在一側的茶几上面，再起不能！
李哲手握着拳頭，保持着出拳的姿勢，嘴裏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氣。
他周身發熱，面頰漲得通紅。
卻半步也沒有後退。
滿場寂靜。
“捏媽，真敢還手！”
黑虎爆喝一聲，將趙瑩一把甩開。
“都給我上！讓這小子長點記性！”
伴隨着黑虎惱羞成怒的聲音。
一衆混混瞬間朝着李哲圍堵過來。
這會可是沒和李哲客氣。
黑虎掏出了身上的兇器，直接朝李哲身上招呼！
鋒利的小刀從李哲的臉旁險些擦過！
咔！
一道脆響！
李哲右手瞬間擒住黑虎！
黑虎只感覺手上似乎有千斤重擔，骨骼都不堪重負地發出嘎吱聲。
“啊！”
他哀嚎一聲，看向旁邊的混混：“都傻站着幹甚麼！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李哲火從心頭起。
一腳踢在黑虎的肚子上！
嘭！
黑虎瞬間倒地，嘴角滲出鮮血。
李哲火氣未消。
只感覺全身有着用不完的力量。
他盯着撲湧而上的混混們，雙手成拳，竟是沒幾下就將衆人打翻在地！
“滾！”
李哲喘着粗氣，怒喝一聲！
“**的，你給我老子等着！老子搖人！”
黑虎眼見着自己翻不了身，嘴裏嚷嚷了幾句，連忙從門口連滾帶爬地跑了，身後的小嘍囉也是緊隨其後，生怕落下了半點。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狹小的房間裏面只剩下李哲和趙瑩兩人。
李哲靠在門板上，不斷地平復體內的躁動。
剛纔在動手的時候。
他分明感覺到了體內傳來的陌生力量。
之前在醫院和林明寅對峙的時候似乎也出現過一次。
難道是《藥王真經》的效果？
“小哲，你沒事吧？”
正在李哲沉思的時候，旁邊傳來了趙瑩關切的問候。
她雙目含淚，明顯被剛纔的事情嚇得不輕。
“你流血了！”
趙瑩驚呼一聲，目光落在李哲的脖子上。
李哲下意識地伸手一摸。
果然摸到一片黏膩。
“沒事嫂子——”李哲心裏面記掛着醫院的事情，並不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誰知道趙瑩反倒是急了，連忙拉着李哲在沙發上坐下。
她有些嗔怪地瞥了李哲一眼，示意李哲別動，這才連忙拿着醫藥箱趕到李哲身側。
趙瑩小心翼翼地扒開李哲的衣領，小聲地在他耳側說道。
“你這可得小心些，萬一得了破傷風甚麼的就完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李哲的脖子上。
他聞到一陣香氣從趙瑩身上傳來。
纖細白嫩的指尖從他的脖子上划動，撓得人心癢癢，趙瑩卻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反倒是和李哲越貼越近。
“哎呀，你身上怎麼也有傷？你得把衣服脫下來。”
趙瑩驚聲道，半跪在李哲的腳下，伸手就想要去剝李哲的衣服。
李哲聞着女人香，低頭就可以看見趙瑩身上雪白的肌膚。
他在監獄裏面待了有大半年，出來又一直忙着處理老媽的事情，哪裏見過女人？
一時間香軟撲鼻。
李哲血氣上湧，呼吸急促。
趙瑩的手指已經觸摸到了李哲的胸口。
她盈盈眸光看向李哲，目光之中似乎有千言萬語。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