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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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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閻老頭這個樣子,年紀起碼有六十開外了。

這個歲數當我大爺,還真是委屈了他了。

他問我老爹現在怎麼樣了,我鼻子一酸,然後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跟他講了一遍。

閻老頭聽完直嘆氣,說骨門裏的手藝不能隨便使,用不好那是要倒黴的。

這已經我第二次聽到骨頭門這個名字了,但是我依然不知道這到底代表着甚麼。

後來我從閻老頭口中得知,原來他和我老爹是師兄弟,在那夥人裏,就屬他們兩個交情好。

只是由來出了點事兒,所以這些年來纔沒怎麼聯繫。

我們兩個一邊敘舊,一邊就回了閻老頭的家。

進了他家之後,我就大吃了一驚。

閻老頭子看起來其貌不揚,沒想到竟然如此奢侈。

他家大概有一百四五十平的樣子,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要。

這倒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家裝潢的東西實在太奢侈了,就客廳那把黃花梨比的椅子,價錢就是這座房子的多少倍。

我抹了一把,臥槽,居然還是上品的海黃花!

這東西現在有錢都不一樣買得到,這老頭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淘換來的。

其他像牆上的水墨,壁櫥裏的瓷器,我雖然不是內行,但是每一樣看起來都不像是便宜貨。

我看的目瞪口呆,不禁感嘆,同樣是師兄弟,差別怎麼會這麼大呢。

老頭子對我相當的熱情,跟我說我老爹不在了,以後我就是他兒子了,這裏的東西全是我的。

我嚇了一跳,告訴他可別,我要真吞了這些東西,他家老婆孩子不找我玩兒命纔怪。

閻老頭子嗨然一聲,這纔跟我說,他這輩子就沒找過女人,所以到現在還是杳然一身。要不是碰上我,等老了可能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說起送終,我想起老爹死的時候,我連塊墳地都沒給你找着,心裏又是一陣酸楚。

閻老頭偶一邊安慰我,一邊跟我天南海北的聊。

我這纔想起來問,在天橋上他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閻老頭解釋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小子骨相特別,放眼滿省城,都不一樣能找得出一個來。再說你全身那塊兒骨頭我沒摸過,要是還認不出來,那就唄當你大爺了。

等他解釋完我才知道,感情我出生那會兒,閻老頭就在我家,下生頭三天,就把我全身的骨頭給摸了個遍。

最重要的是,我的名字還是他給起的。

我聽完就火了,我說老爹怎麼能給親兒子起這麼個不着調的名字呢,感情這裏面還有閻老頭的事兒。

這老頭子看起來就不是很靠譜,老爹信了他,真是瞎了心了。

閻老頭像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嘿嘿一笑:“小兔崽子,心裏罵我呢是吧。”

說到這兒,老頭子的神情開始變得正色,他身上那種油滑、無賴的氣質逐漸消失。

隨後,他掐着手指頭念出了四句話來:此子生來自在心,一世浮沉一世輕。一朝乾坤顛倒轉,才知此子是龜精。

他的聲音很輕,悠悠道來,像是從很深的山洞裏刮出來的一樣。

我聽的一怔,隨後就反應過來,這說的是我。

閻老頭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孩兒啊,識骨八相里,你屬龜相,最好也最壞。我給你取這個名字,就是想讓你太太平平過這一輩子。沒想到,你過的還是不太平。”

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有那麼一瞬,我忽然覺得這老頭子深邃的很,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不着調。

但只是那麼一瞬,緊接着我就問他,壽龜這兩個字的意思是讓我笑看風雲,淡定處世嗎。

老頭子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回答說:不是,壽龜的意思是想讓你像只縮頭烏龜一樣,夾起尾巴來做人。

我去你大爺的,這老頭子還是那麼不着調!

“老頭子,你這不是在逗我呢嘛,要是你真讓我這麼活着,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我的心裏自然就是罵了他無數遍。

老頭子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後伸手在我的臉上捏了一把:“孩子,你的命格骨相都是這個樣子,如果不這樣子起名字的話,那你的後半生,可能會更不太平。”

聽見這話的我,也不好再說甚麼,只是心裏無比的鬱悶,這算是怎麼回事,不過我突然想起來:“話說,你怎麼有着這麼一個名字,我爸當時也沒有說清楚你的身份,我還以爲你是一個官人。”

頓時老頭子就來氣了:“怎麼,要是我不是當官的,你就不準備來投靠我了?”

我立馬搖頭否定,這個罪名我可承受不起,畢竟這是來自於心裏的一種尊重。

“對了,你知不知道,我媽是怎麼回事。”我把我發現的那些事情,包括我父親突然一夜之間身體虛弱的事情,我都告訴了老頭子。

他聽完了之後,沒有了之前的風輕雲淡,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和猶豫,深吸了一口氣:“孩兒,這件事情裏面的水太深了。”

“你父親既然沒有告訴你這些東西,讓你別問別說,那麼你就該記住他的話,對外別說,對內別問。”

“骨門裏面的事情水都太深,你只要記住,你父親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提起父親,我的心裏不免又是一陣心酸,看着面前的閻老頭子,頓時感覺他也挺像一個父親的。

“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骨門裏面的事情,順便告訴我一下,你現在是在做一些甚麼來維持生計。”

看着他這麼一棟大房子,心裏自然不是滋味,想要發家致富。

他一臉壞笑看着我:“怎麼,動心了?我啊,就只是做一些小事情,幫人看看相,看看風水,另外,也是和你的父親一樣,看骨相,斂骨等等。”

對啊,猛然覺得自己太笨,他們既然同爲師兄弟,那本事也不會相差太多。

“說實話,我知道我自己現在是個半吊子,你是我父親的師兄,我也叫你一聲閻伯,你看,能不能教我一些本事,讓我有一技傍身,至少能夠將我父親的本事傳承下去。”

老頭子聽見我的話倒是覺得非常的詫異,因爲從來沒有人會願意來做這行的事情的。

他猛然大笑,一臉欣慰,“我教你可以,你告訴我,斂骨最忌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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