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能慣着
他身後跟着四個光頭西裝男,神情肅S,一看就不是善茬。
“甚麼阿貓阿狗的都敢在這叫喚,該幹嘛幹嘛去,少在這礙眼。”
陳騁話音剛落,身後的四個保鏢便直接朝蔣家撲過來,惡狠狠的哼道,“待會有大領導過來,還不快滾!”
蔣中駿氣的直哆嗦,但畢竟近八旬的人了,蔣連傑他們自知惹不起陳騁,生怕老父親再氣出甚麼好歹,着急拉他回了副樓餐廳。
落座後,蔣中駿氣的直接將身前的茶杯砸碎,龍頭拐狠狠的敲打在地,“簡直是欺人太甚,想我蔣家在江北也算是名門望族,他區區一個暴發戶,竟敢......”
“爸,爸,您莫生氣,咱犯不上跟他們這種沒素質的人較勁。”
“就是,爸,我看這裏也蠻好的。”
“那陳騁聽說奔上了江北二把手的門路,這兩年單單修的高架和高鐵站就賺了十多億。”
子女們圍在一旁勸說着,平日裏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但今天碰上的是陳騁,他們不得不低頭。
蔣中駿無奈的長嘆一聲,“怪只怪我們蔣家一代不如一代,特別是孫子輩的,一個個都慣成甚麼樣。”
蔣連傑看了看一旁的熙文,忍不住嘆道,“侄女啊,你快離爺爺遠點吧,免得看到你生氣。”
一句話把“火”燒到了熙文身上,蔣中駿看到這孫女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熙文,我令你下午就跟你那個廢物離婚,抓緊跟金宇集團汪總家公子約會,爭取年內結婚,否則你就不是我孫女!”
熙文楞在原地,這怎麼一下把目光聚到她身上了。
而就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看,熙文那口子回來了。”
此時蔣家人已悉數到場,大家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大廳門口,只見劉晉身着一件髒兮兮的民工迷彩服,頭髮凌亂,叼着菸捲,背挎一個老舊的軍旅包,“不好意思哈,來晚了。”
蔣連軍遠遠看到劉晉這副樣子,氣的手直抖,着急衝熙文斥道,“快,把他趕走。”
爺爺正在氣頭上,他若是混的人模狗樣倒還好說,這副樣子,簡直是不堪入目。
熙文也一臉懵,劉晉確實如約來了,但好歹換身乾淨衣服吧,沒想到穿的竟比昨天還差,而爺爺剛剛還在給她下離婚通牒......“呦,這不是跑去當兵的妹夫嘛。多年沒見,看樣子像在後勤燒鍋爐的啊。”
說話的正是蔣連傑的兒子蔣耀澤,花花腸子一大堆,自從上次他想泡熙文的閨蜜,不巧被熙文得知並破壞後,他就對熙文懷恨在心,這次揪着機會定要出出氣。
衆人鬨笑,壓根沒把他當回事,人靠衣裝馬靠鞍,過去蔣連軍還總打馬虎眼,說甚麼在部隊歷練,興許能大展宏圖,現在眼見爲實,無需解釋。
“你......你怎麼這樣就來了。快走吧。”
熙文也實在看不過,忍不住推了一把劉晉。
卻不想他一把握住熙文順滑的小手,親暱的糅了把,戲謔的說道,“幹嘛這是,咋還往外推我。我來給爺爺賀壽啊。這麼大的事,我這個孫女婿怎麼能不在場。”
丟下話,他便徑自往裏面走去,一路不忘跟大家頷首致意,壓根沒把自己當外人。
蔣中駿就在熙文結婚那天見過劉晉,六年過去,已經有些遺忘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氣火攢湧,“這,這還要點臉嗎?我們蔣家沒有這樣的廢物。”
蔣耀澤追過來,連連拽住劉晉,哼道,“還不快滾出去,非要讓爺爺攆出來才罷休?”
劉晉定住神,瞪向蔣耀澤,“你說話注意點。我是來賀壽的,目前我還是蔣家的孫女婿,必要的禮數要有的。”
“就你?就帶個嘴來賀壽嗎?”
蔣耀澤雙臂環胸,得意說道,“我給爺爺敬上的可是閻錫衫用過的摺扇。”
劉晉嘴角微皺,壓根沒接他的話。
一個軍閥用過的破扇子也值得一送,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想的。
“劉晉!你立刻、馬上給我離開,待會忙完壽宴我就親自帶熙文去民政局等你,今天當着族人的面,我正式將你踢出蔣家,你還算個男人的話,自己也留點臉,別死乞白賴的......”
蔣連軍實在受不過,說的話很難聽,根本不給劉晉留任何面子,但就在這時,剛剛那個煞星陳騁竟又來了,浩浩蕩蕩幾十人,一下就將大廳塞滿了。
剛剛還牛哄哄的蔣耀澤一下就退到了邊角,生怕被陳騁的人揪在地上暴揍。
“兄弟有眼無珠,實在對不起。”
蔣家人無不恐慌,生怕陳騁帶人砸了場子,但誰成想,這個江北知名的大人物竟來到劉晉面前恭恭敬敬的作揖道歉。
劉晉雙手插兜,鳥都不鳥他一眼,一記耳光直接抽了過去,“在場的誰是主角你分不出來嗎?豬腦子?”
身價百億的陳騁哪敢有半點脾氣,忙不迭跑到蔣中駿面前,“慟”一下幾十人單膝下跪,頭都快埋褲當裏了,“老爺子,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請原諒我這一次。”
蔣中駿哪見過這陣勢,被眼前的情形搞的目瞪口呆,其他人也連連互視,誰都難以解釋這一幕。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可一世的陳騁能如此悲慼的求家主原諒,只因劉晉。
這個被所有族人看不起,正要被離婚的“廢物”。
“陳......陳總,你這就過了。”
老爺子忙將陳騁扶起,和善的說道,“在江北,我們老一輩算是不中用了,現在天下是你們的。”
“不,不。”
陳騁着急說道,“老爺子,我們在您面前甚麼都不是,狗屎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行了,廢話那麼多,該幹嘛幹嘛去吧。”
劉晉懶得聽那些客套話,打發走陳騁一行人後便來到爺爺面前給他點了顆煙,笑道,“這種暴發戶就不能慣着。敢惹爺爺生氣,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