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怎麼還敢回來
還沒等她解釋,陸西西笑嘻嘻湊過來,仰着頭得意道:“媽咪,是我讓曜曜哥哥叫你媽咪的。”
小丫頭目光很狡猾,昂首挺胸義正言辭:“曜曜哥哥太可憐了,他的媽咪一點也不稱職,都不知道怎麼養小孩,我和曜曜哥哥是好朋友,當然要分他一半媽咪啦!”
還挺大方。
陸惜晚還沒來得及教訓小丫頭,陸西西像是又想到甚麼,眼睛一亮,又搖頭晃腦補充道:“對啦,媽咪,還有貓貓哥哥,貓貓哥哥的媽咪也很壞,等見到貓貓哥哥,西西也會把媽咪分享給他的。”
被自家閨女賣了兩次,陸惜晚真是哭笑不得。
一旁的司九音笑的直喘不過氣,“西西可真講義氣!”
小丫頭驕傲地挺了挺胸。
司九音忽地想到甚麼,頓時提議道:“要不你把曜曜帶去你那住幾天,有西西陪着,也許他能高興點。”
帶顧清夢的孩子回家?
陸惜晚神色微凝,忍不住猶豫起來,可她的目光飄落在傅曜身上,小傢伙的臉上都是期待……
讓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司九音忙補充道:“你放心,傅家那邊我會跟老爺子說清楚的。”
於是等到晚上,坐車回到別墅時,陸惜晚的身後多了一隻小尾巴。
小傢伙雖然不說話,可是看起來卻十分高興,他抿着脣小臉上都是歡喜。
陸惜晚嘆了口氣,垂眸想,顧清夢當真不是個東西。
如果這是她的寶貝,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到了別墅後,陸惜晚領着傅曜進門,小傢伙黑曜石般的眼睛一閃,心裏有小小的羨慕和驚訝。
鋪着柔軟地毯的地板上,角落裏是各式各樣的玩具,靠邊是小熊零食櫃,牆壁飄着可愛的白雲,桌角尖銳的部分都裹上柔軟的海綿。
西西妹妹的家。
和他想象的一樣溫暖漂亮。
陸惜晚給小傢伙挑了雙可達鴨的小拖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曜曜,你想喫甚麼,一會我做給你嚐嚐。”
曜曜低着頭,好一會才咬出幾個字:“糖醋排骨。”
陸西西有些驚訝地抱着他,興奮道:“曜曜哥哥也喜歡喫糖醋排骨,貓貓哥哥也喜歡呢!”
陸惜晚檢查了下冰箱,發現食材不多,她叮囑着兩個孩子道:“那你們乖乖在家等一會,媽咪去買點東西回來。”
兩個寶貝齊刷刷點點頭。
雖說是別墅區,但買東西也並不麻煩,陸惜晚開了車出趟門,大約二十分鐘後,她拎着東西回來。
剛停完車,從車上下來,就聽到不遠處男人恭敬的聲音:
“先生,如果司家沒說錯,那位玄水大師就在這裏。”
話音一落,車門被打開,穿着手工定製西裝的男人從車上走出來。
他的模樣一如五年前般英俊得體,姿態優雅矜貴,狹長的鳳眸透着一貫的冷漠,上位者的氣息裏是從容與威嚴……
傅司爵。
他……怎麼會在這?!
陸惜晚的瞳孔緊縮,心驟然跳的飛快,她的手一鬆,手上提着的東西瞬間鬆散。
砰地落地聲響起。
男人朝她看了過來,等看清她的模樣,他眼底掠過濃烈的驚愕。
他飛快地大步朝陸惜晚走了過來,一把扣住她細嫩的手腕,那雙冷漠狹長的鳳眸頓時湧動着層層疊疊的風暴。
他的神色變得暴戾而危險,近乎咬牙切齒地喊着她的名字:“陸惜晚——你還敢回來!”
這個女人,在無聲無息消失了五年後,竟然還敢這樣神態從容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到底有沒有心?!
陸惜晚心裏覺得諷刺。
傅司爵怎麼有資格這樣質問她?
當年和顧清夢搞在一起,生下所謂長孫的是他,冷漠地放棄她的生命,不顧她的死活的也是他!
如今,他怎麼有臉發出這樣的質問?!
只一瞬。
陸惜晚的神色恢復了平靜,她的眼底像是沒有一絲波瀾,得體而優雅地對着傅司爵自我介紹道:
“傅先生,您認錯人了,我是玄水”
她輕笑了下,吐出幾個字:
“司家請來的那位催眠大師。”
她是玄水?
傅司爵緊抿着脣,犀利的眸光審視着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看穿般。
不知過了多久。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
不是她。
雖然和陸惜晚有幾分相似,可到底不是她。
這是那個帶走了曜曜的催眠師……
傅司爵的眸光暗了下去,眼底隱隱掠過幾分失落。
他重新對上陸惜晚的目光,犀利而危險:“誰允許你把曜曜帶走的?”
陸惜晚嘲諷地嗤笑了兩聲:“傅先生真有趣,不惜辛苦地把我請來,卻不允許我帶走我的病人。”
“我請你來,是讓你替曜曜治病,而不是攛掇曜曜離家出走,你對曜曜到底做了甚麼?”傅司爵的語氣不善地質問。
原來是替顧清夢來找她算賬
怕是顧清夢迴去說了甚麼,傅司爵纔會找上門。
還真夠郎情妾意。
陸惜晚說:“傅先生聽了顧小姐的一面之詞,便給我扣上這樣的帽子,還真是受不起,有這個功夫,不如回去問問顧小姐是怎麼對曜曜的,纔會讓好好的一個孩子變成這樣。”
“你甚麼意思?”傅司爵蹙眉,不悅地審視着她的神色。
陸惜晚凝着眼前的男人,心裏的不甘與痛恨都湧了上來,冷笑道“聽說幾年前傅夫人因爲傅先生意外身亡,傅先生照顧不了自己的妻子,難道連個孩子也照顧不了?甚至不知道曜曜的病就是你那位顧小姐一手促成的?”
聽她提起陸惜晚,傅司爵的臉色像是捲起無數的風暴,裹着濃濃的戾氣與殘忍。
他一隻手扣在陸惜晚的脖子,慢慢收緊,語氣裏有幾分暴怒之下的S意:“誰允許你提起她的!”
陸惜晚的呼吸驟然變得困難。
就在這時,一個粉嫩的小糰子牽着曜曜朝陸惜晚飛奔過來,小糰子見媽咪被人欺負,氣急地接連拍打着傅司爵的大腿,哭喊着:“壞蛋叔叔,放開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