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鳳凰涅槃
月光,隔着樹間縫隙灑入牢中,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幽森森如鬼魅一般,寒冬使這牢中煙霧繚繞,而被關在牢中的池傾歌此時正和一妖豔女人爭執着。
“好妹妹,你就將這酒喝了吧,我會將這事告訴給皇上,賜你一個烈女名號。“池傾柔看着池傾歌,語氣分外溫婉,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猙獰恐怖的臉。
也是這天生的好嗓子,才博得應北冥的喜愛。
想着,池傾歌悽苦一笑,只是她那不堪的面容,因嘴角這一扯,又滲出些許的鮮血,她爬到池傾柔的腳邊,“池傾柔,你真狠。”
先是派人挑了她的腳筋,後是將她容貌毀掉,現如今竟還想她喝下這毒酒?
都說最毒莫過婦人心,現在,池傾歌算是明白了。
已是身爲皇后的池傾柔自然不屑於和池傾歌多說甚麼,她冷不伶仃的瞟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兩個獄卒,“該做甚麼,就不需要本宮提醒吧?”
“娘娘放心,奴才們自是明白的。”獄卒們畢恭畢敬的送着池傾柔離開後,來到了池傾歌的面前。
對於池傾歌,他們是提不起半分的殘忍,甚至有些可憐這個女人,獄卒頭兒嘆了口氣,“前皇后,您就喝了這杯酒吧,我們也好向池皇后交代。”
前皇后?
她當年,也是衆人瞻仰的池皇后,若不是信了池傾柔的三言兩語,她何必落的這個下場?
“放那吧,我會喝的。”說完這句話,池傾歌將眼閉上,不去看面前的這羣獄卒。
獄卒們也不忍心再繼續逼迫池傾歌,便退了下去。
牢房中再度剩下池傾歌一個人,片刻的生機消失殆盡,她看着木桌上的酒,伸手攢過後,一飲而盡。
老天爺,若是再給我個重來的機會,我定不會放過置我於此地的人!
只可惜……
這個機會,該留到下輩子了。
池傾歌看着眼前逐漸模糊的景象陷入了昏迷,待她再次醒來,是被小時候陪讀婢女喊醒的。
“小姐,都巳時了,您怎麼還沒起來。”青蘭一把將被子掀開,氣鼓鼓看着還在熟睡中的池傾歌。
頭部傳來震震的劇痛,池傾歌想要睜開眼,卻發現眼皮厚重的使她睜不開眼睛,隨即,她聽見的是青蘭不滿的聲音:“小姐,您要是再不起來,我可就去稟告夫人了!”
聲音耳熟能詳,池傾歌一下便聽出這是青蘭的聲音,那麼,她口中的“夫人”就是她的母親,餘氏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青蘭在隨她如果的當天晚上被S害,而她的家人,除了池傾柔和她的母親,弟弟,其他人都被以“同賊叛國”的名義誅門。
而她現在卻聽見了青蘭的聲音,難道,她這是死後進入了天堂?
“青蘭,我好想你阿!”池傾歌抱住了面前的貼身婢女,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可以見到她。
突如其來的反常讓青蘭一愣一愣的,她看着池傾歌,有些好笑道:“小姐,您在說甚麼傻話,我不是一直都陪着你嗎?”
池傾歌纔不信,她睜開了半眯着的眼睛,面前的是位明眸皓齒的亭亭少女,她心中一驚,“你,你怎麼變年輕了?”
“甚麼變年輕了?”青蘭也沒看出池傾歌中了甚麼邪,只是以爲池傾歌沒睡醒,她嗔怪的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池傾歌:“小姐,您莫不是睡傻了?”
今天可是她入宮的日子,要是得不到太子喜愛,他們池家的臉可就丟大了。
池傾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狐疑的盯着青蘭,問道:“現在是甚麼年號?”
如果她沒有記錯,她死亡的時候是六一的年號,青蘭瞟了池傾歌一眼,沒想到她只不過是睡了一覺,竟糊塗的連年號都忘記了,“現在是五一年呀,小姐,您沒事吧?”
該不會是生病了吧,看起來怎麼傻傻的。
五一年?
池傾歌嘴脣一白,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回到十年前?
難道是她祈求老天爺的話靈驗了?
越想,池傾歌覺得越有可能,如今返老還童,她此生定不會讓上輩子的悲劇重演。
此時,按她的記憶,今日應該是她睡死了,沒進宮的日子,也難怪青蘭這一大早的就來喚她起牀,“好了,梳妝更衣吧。”
見池傾歌突然打起了精神,青蘭滿心歡喜,帶着池傾歌來到鏡臺前爲她梳妝打扮。
與此同時,花語閣。
“娘,您說池傾歌那個小賤人會不會醒過來?”池傾柔此時正陰沉着臉,但眼中裝滿了擔憂,“萬一那迷H藥對池傾歌無效可怎辦?”
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想親自去看看。
聽完池傾柔的擔憂,餘氏只是伸手安撫了池傾柔,“那是娘託人從西域帶來的迷H藥,除非發生意外,否則那藥量,足夠池傾歌睡個三天三夜。”
說着,餘氏的嘴角全是止不住的笑意,一想到自己的乖女兒即將飛上枝頭變鳳凰,她的心便忍不住的激動起來。
若是真的得到了應北冥的喜愛,那她們將得到的,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娘,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池傾柔做事向來謹慎,否則也不會成功的對池傾歌下藥,可現在卻不知怎的,她總覺得心慌慌,“不行,我得去看看池傾歌是不是真的沒醒過來。”
說完,池傾柔起身離開花語閣,往紅楓院走去,放心不下池傾柔的餘氏嘆了口氣,跟在了池傾柔的身後。
說來也巧,池傾歌也在此時帶着青蘭踏出紅楓院,正好和池傾柔對上了眼,幾遍池傾柔眼神裏一閃而過的驚恐稍縱即逝,但還是被池傾歌敏銳的捕捉到,她故作一副無辜而又溫柔的樣子看着眼前的這對母女。
而池傾柔則是悻悻的後退幾步,來到了餘氏的身邊小聲詢問道:“娘,您不是說那藥量足夠池傾歌睡個三天三夜嗎,她怎麼會?”
面對池傾柔的詢問,餘氏同樣也很疑惑,她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迷H藥對這賤丫頭沒有作用。”
早知如此,她就直接下一整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