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鐲子?扳指?
上官籬起身,又見妝奩處有一根黃穗子,她抽出來發現是塊上等質地的玉佩,上面單名一個“籬”。
她爲何沒有繼承關於這塊玉佩的任何記憶?
上官籬皺眉,再者,小戶人家怎會有此等玉佩信物?
原主到底是何人……
算了,不論如何,眼下如何回去纔是要事。
那個鐲子必然是關鍵。
既然穿到侯府,鐲子可能就在此處。
突然想起威遠侯聶弘淵的遺產單子裏好像有鐲子,或許……會有線索。
上官籬理清思路之後深知府內情況複雜,聶弘淵妾室衆多,家族支系龐大,如今出事,府中財產必然使衆人虎視眈眈。
事不宜遲,她得在把這堆東西分了之前先去庫房找找鐲子。
庫房裏光線昏暗,堆滿了不少東西,上官籬嘆了口氣,只得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打開慢慢找,正開到牆角的箱子時,她突然覺得眼前黑影一閃。
“啊……!”
“夫人!怎麼了!”
外頭的護衛聽到裏面的叫聲,立馬就衝了進來,卻沒有上官籬的身影,他們對視一眼,剛要往裏走,就聽到裏面傳來上官籬的聲音。
“我沒事,剛剛差點被絆倒,你們出去吧。”
兩人狐疑得又對視一眼,頓了頓,還是退了出去。
隨着大門砰得一聲關上,庫房裏又是安靜一片。
上官籬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她輕聲問:“他們走了,能放開我了嗎?”
話音剛落,那隻剛放開她的手立馬又捂了上來,隨即而來的,身前的黑衣人靠得更近了些。
“唔……”
“老實點。”
他壓低聲音,聲音低沉渾厚。
上官籬一句話都不敢說,敢進侯府偷東西,想必是亡命之徒,自己要是出聲,她敢保證,眼前這個人捏斷她的脖子的速度肯定比喊那兩個護衛救走她快得多。
真倒黴!怎麼侯府也有小偷!
可這裏確實很窄。
爲了禁錮她,那人的手掌壓在她的後腦勺上,將她的頭完全貼在了他的胸膛上,砰砰的心跳渾厚有力,長這麼大,上官籬還從沒被男人這麼抱過。
想必這小偷是怕她搞花樣,所以遲遲不肯鬆開她。
她只得再次低聲保證:“好漢饒命,我絕對老實。”
男人稍微遲疑,上官籬發覺男人的力道鬆了些,她才往後退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甚麼都沒看見,今日庫房甚麼都沒發生。”
他無心與她糾纏,鷹眸審視着上官籬,“你爲何會在這?”
上官籬失語,這是你一個小偷該問的話嗎?!這話該我問你吧!
黑衣人見她沉默,沉聲道,“你在這裏這麼久有沒有找到一枚扳指?”
“甚麼扳指?”
“你心裏清楚。”他早先就覺得這女人不對,現在又這樣反常出現在這裏,男人狹長幽深的鳳眸一眯。
只有死了才能看出真相,府中人的嘴臉還真是可以翻來覆去的變化。不過眼下找到泄露他行蹤假傳王令要他性命的人才是正事。
修堤行令需要他信物。內賊假傳令之後必怕引起懷疑,在他“死”後將扳指送回,而遺物盡收去了侯府庫房。那枚扳指是關鍵。
“我清楚甚麼啊?甚麼扳指啊?”上官籬心道,我是來找手鐲的啊!
上官籬悄悄退了一步,還有幾步了,只要她退到後面的過道,路通了,跑到門口就幾步路。
黑衣人好整以暇得站在原地看她的小動作,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這笑聲……怎麼有些耳熟。
上官籬一怔,眼看着快到門口了,後脖頸突然一陣鈍痛,她身子一歪,在暈倒前的最後一刻,上官籬看到了黑衣人正站在她身前,眸中冰冷,那神情像極了……
可惜上官籬沒聽到,黑衣人那句低喃。
“看來須換個便於在侯府行事的身份,才能查出你到底是何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籬被一聲驚叫吵醒。
她迷迷糊糊睜眼,正看到婢女青禾衝進來,扒着門框氣喘吁吁:“夫……夫人……有客來訪!”
她看了看四周,認出是自己的屋子。
自己……甚麼時候回來的?
那個小偷是甚麼來路?
上官籬頭都大了,貴府真亂!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一個婦人疾步進廳,上來就拽着她的手不放:“侄媳婦,有一女子在侯府外大喊大叫硬說是侯爺外室,還懷着孩子,不知哪兒來的消息說是侯爺的話,財產平分,非要來分一杯羹!”
侄媳婦?上官籬看着眼前的婦人,憶起此人是六房那位。從前聶弘淵在的時候,這六房就常來打秋風,如今聶弘淵死的消息剛傳出去,他們立馬就又來了,打的甚麼主意簡直司馬昭之心。
這侯府到底有多少家產,怎麼人人都要來爭一爭。上官籬覺得心累,真要按着這個架勢鬧下去,自己甚麼時候才能安安心心去找鐲子。
也罷,先將這些覬覦財產的都打發走,她才能安心去找鐲子。
反正都是來爭的,她不如就看着他們先打一次。
上官籬將手從婦人手裏抽出來,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