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紅衣校尉
王知縣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思索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人不是老皮匠S的?”
沈翊書道:“自然不是。”
這時,門口有人大聲道:“胡說八道,好大的膽子,甚麼時候本縣縣衙,輪到一個不知所謂的狂徒做主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人氣勢很強。而這麼強的氣勢,當然在這個縣衙裏,就只有劉崎了。
劉崎和一個帶着一頂方帽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氣勢凌人的看着沈翊書。
沈翊書看着他道:“你,就是那個自作聰明,屈打成招的縣尉劉崎?”
劉崎吃了一驚,這傢伙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畢竟自己是個縣尉,平日裏哪裏有百姓敢這麼對自己說話呢!
但是,一個人氣勢盛也未必就沒有好處。畢竟,沈翊書這樣長相風流倜儻而且氣度好整以暇的人,很容易被人認爲是有甚麼後臺的。
劉崎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定了定心神道:“我不管你是誰,你有甚麼依仗,今天你侮辱本縣尉在先,我決計不會饒你就是了。”
王知縣道:“慢着,既然事關重大,總還是要讓人心服口服纔行。既然他敢這麼說,那我們就聽一聽,他都有些甚麼理由。”
劉崎看了一眼王知縣,他倒是很清楚,這王知縣如今在這件事上能討到的好處極其有限。所以,如果他非得找茬,自己也沒有甚麼辦法。
劉崎道:“大人,你這麼說,是認定在下判錯了案子了?”
王知縣笑道:“劉縣尉,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只不過是想把事情差個水落石出,既然他說你劉老弟屈打成招,我也好給你一個清白。”
劉崎還要發作,這時劉崎旁邊的年輕人道:“劉縣尉,我覺得王知縣的話,有道理。”
劉崎聽完之後,點頭道:“好,那我們就聽一聽這位有甚麼高論。”
沈翊書看了看劉崎身邊的年輕人,感覺對方的身份恐怕並不簡單。
沈翊書看着屍體脖子的傷痕道:“你們說,這個傷口是月牙形的兵器留下的,所以認爲是刮刀。但是,刮刀這種兵器確實能夠留下這樣的傷口,但是一個老人,要精準的砍到一個人的脖子,而且還留下這麼規整的傷口,恐怕並不容易。這一點,劉縣尉以爲,他是怎麼做到的?”
劉崎道:“難道,他就不能從後面動手麼?”
沈翊書笑道:“從後面動手,他爲甚麼不用割的方法,非得用這種辦法,刮刀並不是鋒利的兵器,如果真的直直的拉過來,恐怕更加費勁。而且,只要是S過雞的人,我想就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方式。”
劉崎皺眉道:“你在說我愚蠢?”
沈翊書點了點頭道:“沒錯,你確實很愚蠢。我想,即使你自己不懂,你也應該讓懂的人來看看吧,現在屍體已經好幾天了,可我還是看得出來,死者是個內功高手。難道,你覺得一個韓家溝的老頭子,竟然有S一個武者的能力,那他還有必要束手就擒麼?”
王知縣笑道:“哦,何以見得他是個武者?”
沈翊書笑道:“看他的太陽穴高高隆起,必定是內功不弱。而且,他的手掌看起來他是個養尊處優的人,但是他的手比他的胳膊還要白幾分,可見他很愛惜自己的雙手。據我所知,有一些練習純陽掌法的人,雙手會呈現烏青的顏色,爲了遮蓋這種顏色,他們會用特質的藥物來保養自己的雙手。”
劉崎冷笑道:“一派胡言,萬一他只是愛惜自己的雙手呢?”
沈翊書點頭道:“不錯,有這種可能的,而且是很有這種可能,因爲他很富態,看起來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王知縣道:“你這樣自己推翻自己說的話,了就有些沒意思了。”
沈翊書道:“好,那我告訴你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對方有很重的內傷。試問,你們抓來的韓老頭,他是個內功高手麼?”
劉崎看着沈翊書道:“那麼,一個見財起意的人S了一個受內傷的人,不是更加合情合理麼?”
沈翊書道:“聽着好像是沒錯,但是這位腰間明晃晃的是一件很名貴的東西,一個圖財的人,眼睛得有多瞎,纔會視而不見呢?”
劉崎被沈翊書說的是臉紅脖子粗的,這事實已經很明確了,他屈打成招了。
劉崎旁邊的年輕人突然笑道:“有趣啊,有趣,你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但是和這等蠢材計較,那也是沒有甚麼必要的。他的心思,無非是早點破案,能夠立功受賞罷了。”
沈翊書笑道:“立功受賞我看未必,滿門抄斬很可能就在眼前了。”
劉崎怒道:“你,胡說八道。”
沈翊書道:“你覺得,一個簡裝出行都帶着這樣一條蟒帶的人,身份簡單麼?要是偶然被皇家恩愛,恐怕非得供起來不可,就算是帶在山上,那也是恨不得配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但是,這位的衣服材質很值錢,但是款式並不奢華,也沒有雜彩。所以,這樣的蟒帶,他並不稀罕。所以,他的身份,只能是某個高官或者是皇親國戚。這麼大的案子如果被人發現你判錯了,你可不就是犯了大罪了麼?”
劉崎吃了一驚,腳步踉蹌了一下,聽沈翊書一說,他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沈翊書看着王知縣道:“知縣大人,可以放人了麼?”
王知縣笑道:“當然可以了。”
劉崎身邊那個年輕人道:“慢着,知情不報,還是得判罪。我是天神府校尉,我的話,能算數麼?”說完,拿了一塊黑色的令牌,向二人展示。
王知縣趕緊道:“算數,當然算數。天神府校尉的話,豈能有不做數的道理。”
沈翊書看着對方,心裏犯死了嘀咕,於是道:“你想怎樣?”
那人笑道:“你接着查,屍體接着看,這樣,我或許能夠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那個老漢知情不報的罪過。”
沈翊書看着對方道:“你是紅衣校尉?”
那人點頭道:“不錯,在下林白宇,幸會。”
沈翊書道:“在下沈翊書,最不喜歡的就是紅衣校尉。”
林白宇愣了一下道:“你,可真是有一張誠實的嘴啊!”
沈翊書道:“你說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但是我只要盡力,你就要放人。並不保證能查出甚麼?”
林白宇好奇道:“哦,爲甚麼?”
沈翊書指了指屍體道:“他身上只有一處傷口,也沒有別人內力留下的氣息,那內傷不是被人打的,那麼請問,他怎麼會有致命的內傷。”
林白宇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是一個對他來說無解的問題,一個人受內傷,總是會留下一些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