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做我的靠山
我走過去,笑着開口:“我和杜總是老相識了,之前還和杜總談過工作。”
杜吉盛看到我時面上的表情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狐疑詢問:“趙總,你和夏小姐還是舊識?”
趙天易拉着我的手坐在他身側,眯着眼掃了我一眼,沉聲說道:“真真是我妻子。”
杜吉盛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趙總結婚了?怎麼一直都沒聽說過?”
趙天易笑,溫熱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輕描淡寫說道:“還沒舉行婚禮,屆時會邀請杜總參加我和真真的婚禮。”
杜吉盛乾笑兩聲,和趙天易應和了幾聲。
趙天易偏頭看着我,狀似無意的說:“真真被我寵壞了,就是喜歡不分場合的粘着我,杜總不要介意。”
杜吉盛搖頭:“不會。”頓了頓他繼續說着:“說起夏小姐我倒是想起來前段時間要和夏氏談的合作案了,本來已經準備要進行簽約了,誰知道臨時換人。和夏小姐接觸了半年多時間,也讓我敢於和夏小姐合作,突然換人讓我還有些發慌,生怕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幾次都想要問夏小姐是不是另謀高就了,但又怕唐突,最後不了了之了。”
他說的極爲誠懇,仿若不和夏氏合作是因我沒有後續跟進一般。我心中冷笑了一聲,前段時間林助理費盡了心思想要約杜吉盛見一面,都被拒絕,分明就是不想要和合作,而現在卻是擺出了一副虛假的模樣。
趙天易笑而不語。
杜吉盛見趙天易回答,倒也沒再說下去。
我垂頭看着盤子裏的菜餚,心裏想着趙天易叫我過來是在打甚麼算盤,而杜吉盛主動示好,我又要怎麼回應。
“我還以爲杜總不和夏氏合作是因不願和真真合作。”修長的手指不重不輕的敲擊着桌面,銳利的眼炯炯盯着杜吉盛。
杜吉盛目光閃爍,賠着笑臉說道:“趙總多想了,能和夏小姐合作是我的榮幸,更何況是雙贏的局面,我怎麼會不願和夏小姐合作。”
聽趙天易這麼說,我恍然明白過來,感情他把杜吉盛約出來不僅是爲了合作案的事情,更是要給我出口氣啊!
這些天來因爲和康泰的合作案,又約杜吉盛見面,我和林助理忙的焦頭爛額,林助理費盡口舌杜吉盛也不肯見一面。
在齊市辰漾堪稱龍頭老大,趙天易就是屈指可數的人物,在齊市誰不想巴結他?
杜吉盛得知我和趙天易的關係,哪怕是不願和我合作,如今也要想盡了辦法和我合作,想到這裏,我心中懸着的石頭頓時落地。
將文件夾放在一側椅子上,抬眼看過去,輕聲說道:“前些天林助理幾次約杜總見面,卻始終見不到面,今天難能見到杜總,我還以爲杜總是不願見我呢。”
杜吉盛仿若任何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說:“夏小姐誤會了,我有意和你合作,只不過……”
他皺眉,故作爲難模樣。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越發疑惑:“只不過甚麼?”
他笑,意味深長的說道:“趙總找過我。”
我心頭詫異,目光看向趙天易,他找過杜吉盛?
趙天易輕勾脣角,似乎是笑模樣,伸出修長的手指勾着我的下巴,沉緩開口:“杜總說的是本源。”
我恍然大悟,難怪之和康泰的合作案會突然崩了,又剛好是趕在我爸住院時。
“早知道夏小姐是趙總太太,這個面子我當然是要給的。”杜吉盛如是說道。
趙天易眯着眼打量杜吉盛,修長的手指扔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那短促而輕快的聲音猶如鼓聲,壓的讓人幾乎喘息不過來。
氣氛陡然變得寂靜,我偏頭看他,不知道他是在甚麼主意。
許久之後,他輕笑一聲,反問道:“是嗎?杜總想怎麼給我這個面子。”
杜吉盛愣了一下,沉吟了下說:“我主動讓百分三的利潤。”
趙天易哼了一聲,慵懶靠在椅子上,語氣陰沉:“杜總並不誠心啊。”
杜吉盛額頭開始沁出汗珠,喉結上下滑動着,目光閃爍不定:“那趙總的意思是?”
“百分之十。”
我瞪大了眼看他,百分之十,趙天易是瘋了吧?
“好。”杜吉盛沉重點頭。
聽到杜吉盛的回應,我內心震撼不已,手指都在輕微顫抖。
送走了杜吉盛,我總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
“出息。”趙天易瞥了我一眼,話語中略帶嫌棄。
我自知不會像趙天易那般淡然,也做不到他那樣勝券在握,我拿的是夏氏和趙本源賭,賭輸了我就甚麼都沒有了。
“我和你不一樣,康泰的合作案要是拿不下來,我就甚麼都沒有了。”我低頭看着被自己掐的通紅的手指,悶聲說着。
有些人從生來就是註定不一樣的,像趙天易生在富貴之家,年紀輕輕接手辰漾,如今順風順水,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可我不行。
想到如今的夏氏,想到我爸還躺在病牀上,我的心就好像被拳頭攥緊,一遍又一遍的蹂躪着。
趙天易湊近我,他喝了酒,身上帶着濃重的酒氣。平時他的呼吸都是淡淡,微涼,此刻卻是說不出來的滾燙,渾濁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頰上,耳蝸處,恨不得灼傷了皮膚。
我呼吸加快,忍不住偏過頭顱。
溫熱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一手箍着我的肩膀,硬逼着我和他對視。
那雙狹長而幽深的眼炯炯盯着我,恨不得要把我整個都看穿了一樣,我在他灼熱的注視之下,險些潰不成軍。
我緊張的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捏的更緊。
他的指尖用力,捏的我下巴生疼,我倒吸了口涼氣,恨不得立馬讓他放開我。
趙天易眯着眼湊近我,薄脣湊到我的耳畔,輕吹了口氣,喑啞說着:“誰說你甚麼都沒有,有我做你的靠山,在齊市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他在我耳邊吹着熱氣,我感到脊背一酥,連腳趾都不由自主的蜷縮,詫異看着他:“甚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