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他
我讓林助理聯繫趙天易,對方百般推脫不肯見面,無奈之下我只好去辰漾找他,還沒有到辦公室就被一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攔了下來。
“我是夏真,我找趙總。”我主動說明意向。
他臉上掛着公事公辦的笑,委婉的說:“夏小姐,趙總在開會。”
“我等他。”
“趙總今天的行程很忙,你還是回去吧。”
我知道趙天易是不想要見我,暗暗咬牙坐在沙發上:“那我就在這裏等他忙完。”
“隨你。”他扔下一句話而後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我連趙天易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夜幕降臨,我餓的飢腸轆轆,有些昏昏欲睡。
“我記得和你說過,機會只給你一次,是你沒有珍惜。”迷迷糊糊間聽到低沉的嗓音傳來,我瞬間清醒過來。
趙天易負手站在我的面前,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衣領豎起來,遮住半張臉頰,眉眼深邃,多了一份深沉和詭譎。他看着我的目光中沒有溫度,高傲且冰冷的望着我,如同在看着一個行乞的人。
“趙總,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想把夏氏拱手讓給趙本源。”
趙天易靜靜看着我,倏然笑了,眉宇間盡顯譏諷和涼薄:“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我心頭一震,沒想過他會不留情面的拒絕,咬着脣角。
除了趙天易我想不到還有別人能夠幫我,在齊市我想不到比趙家還要權勢滔天,只有趙天易。
我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猶如抓住最後的一根稻草一般死死抓着他:“趙總,你不是說過要娶我的嗎?”
他劍眉微挑,脣角輕微上揚,銳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轉着,薄脣輕啓:“求我,我考慮幫你。”
“求你,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公司落到趙本源手上,更不想看到趙本源和齊珊對我和我爸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還活的瀟灑,所有傷害、讓我和家人痛苦的人,我都不想讓他好過,哪怕我會萬劫不復!
趙天易偏頭看着我,一雙狹長而幽深的眼炯炯盯着我,他的目光冰涼不帶有溫度,被那樣的目光所注視,我心頭微顫,手心不由自主的沁滿汗珠。
冗長的沉默,就在我以爲他會拒絕的時候。
“好。”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趙天易這麼好說話?
趙天易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詫異,輕勾脣角,頎長的身子湊近我,居高臨下看着我,沉緩說着:“我說過,我需要一個妻子,對象是誰無所謂。”
聽着他的話,我心中警鐘敲響,隱隱打起了退堂鼓。
“明早八點,我去接你。”趙天易推開我的手,涼聲扔下一句,轉身離開:“去民政局。”
我呆坐在沙發上望着趙天易離開的背影,仿若一切都是夢境。爲了奪回夏氏,爲了報復趙本源,我主動找上趙天易,這筆買賣,究竟是對還是錯?
這一晚我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一早林助理打來電話說我爸的病情突然加重,要立馬轉院,否則會有生命危險。但這些年我爸和齊珊在一起,自從我爸生病住院之後,家裏的財政大權就都被齊珊給攬過去了,而我手上的三瓜兩棗根本無法支撐昂貴的醫藥費用。
就在我急的直撓頭的時候,門鈴響了,我倏然響起趙天易昨天說過今天要和我去領證。
“趙總,我今天有事,明天去民政局行嗎?”我歉意的笑,試探性詢問。
趙天易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眉宇緊鎖,盯着我的目光盡顯不悅:“夏真,我對你耐心有限。”
“趙總,我爸病情加重,醫生建議轉院,我現在要趕去醫院處理一下。”我擔心他會認爲我反悔,如實說。
他眯着眼打量我,骨節分明的手指摸出手機,一邊快速敲擊,一邊問:“哪家醫院。”
“中心醫院。”
“齊琛,去中心醫院。”趙天易低沉開口。
我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是昨天那個男人。
“還有事?”趙天易單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銳利的眼緊盯着我。
我吞嚥着口水搖頭:“沒有了。”
“上車。”他掃了我一眼,似有不耐煩的說着。
我抓緊手包跟着他上車,一路上相顧無言。
到了民政局我乖乖跟在他後面,直到兩個紅本本被蓋章拿到手上時我才恍然回過神來。
我就這樣結婚了?
和前男友的小叔結婚了?
“後悔了?”陰涼的嗓音傳來,下一秒我手上的紅本本就被抽走。
我抬頭看他,想了想老實說:“沒有,就是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結婚對我來說是神聖的,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攜手並進的,而不是現在,爲了報復而組建的一個沒有愛情的婚姻,這和墳墓顯然沒有差別。
昨天趙天易於我來說還只是一個沒有關係的陌生人,而如今他已經是我的丈夫了。
這一切都好像是夢,一切都不真實。
或許一覺醒來趙本源沒有和齊珊搞在一起,我爸沒有住院,公司沒有被趙本源奪走……
“放心,我對你沒有情感,我的品味一向很好。”趙天易輕哼了一聲,大步走在前面。
聽他的話,我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那你爲甚麼要娶我?”我好奇問。
在齊市趙天易儼然一個鑽石王老五,長的帥又多金,他想要一個人扮演他妻子的角色,無數女人會爲此爭搶,可他爲甚麼會選擇我?
趙天易停下腳步,一雙狹長的眼閃爍着複雜的光芒:“我說過我需要的是一個妻子,這個人是誰對我來說無所謂,娶你只不過是在我想要一個妻子的時候,你剛好出現罷了。你需要我幫你奪回公司,而我需要妻子,我們之間各取所需,無關任何情感。”
這一番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多一份冰冷,還帶着三分的利益,仿若和我結婚只是爲了利益,當然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只不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讓我心裏有些不舒服。
我垂下頭,悶聲跟在他身後。
“下午齊琛會和你籤合同,你有異議可以和他提。”
我怔了一下,猛然抬頭看他:“甚麼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