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縱死無懼!
“將軍,北帥來信,祝賀將軍大破敵國。北帥已爲您奏表請功,掛帥印,進王爵!封號北涼王。”
“賀北涼王!”
龍國北境,戰區作戰室,數十位將領齊齊跪地,目光炙熱的看着主位上的年輕人。
此人名叫徐北涼,北涼軍統帥,如今北境的新主帥。
五年前,他以逃犯的身份入北境,憑着手中的刀S出無數軍功。因此得老北帥葉鎮北賞識,認爲義子,纔有了今天的成就
一將功成萬骨枯!
徐北涼並未被加官進爵所打動。
他深知此戰並非他一人之功。
北境付出了十城十萬將士的代價,才換來了他奔襲三百里,滅九帥,破敵都,擒賊主的功績。
十萬英魂,十萬家破,換來他一人封王,何其悲壯!
徐北涼鼻子一酸,看着面前的屬下,沉聲說道:“燃烽火,忌英魂!”
“將軍,屬下有事彙報。”
就在這時,一道柔美卻又不失英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只見一道漂亮至極的身影走進作戰室。
來人,正是北涼軍十大千帥之一,也是北涼軍中唯一的女將軍,青蛇。
看到青蛇,徐北涼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將軍!”
青蛇倉促地行了個軍禮,臉色隱約帶着一絲憂色。
徐北涼看到她的臉色,眉頭微皺,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將軍,東港傳來消息,您的母親……”
轟!
徐北涼心頭一顫,失態地抱住青蛇的肩膀,問道:“我母親怎麼了?”
青蛇低頭,一時不敢說話。
她很清楚徐北涼的性格,這個男人一旦動怒,沒人能承擔的起,若是讓他知道母親的事,東港必將血流成河。
“說啊!”
徐北涼吼道。
“是……”
青蛇深吸了一口氣,將一張照片遞到徐北涼麪前。
接過照片,徐北涼只是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縮。
剎那間,無盡的怒火從他的心底迸發,整個作戰室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起來。
“將軍!”
所有將領齊齊起身,心頭一顫。
他們看到了甚麼?
這個一人獨面千軍萬馬,血洗敵國三百里的男人,手在顫抖!
究竟是甚麼樣的照片會讓他這樣?
衆將領不解,齊齊看向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白髮斑斑的女人。
女人躺在一張病牀上,面目全非,白髮間血污粘連,身上衣服殘破,血跡斑斑,隱約還能看到一些破碎的皮肉。那隻乾枯的手無力地垂在牀邊,拳頭緊握,似乎攥着甚麼東西。
這是他的母親。
他徐北涼最親的人。
“到底……怎麼回事?”
徐北涼聲音沙啞,緊緊握住那張照片。
“遭人毒打,重度昏迷,恐怕……”
轟!
徐北涼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一片混沌。
其他將領也是一陣震驚!
堂堂北境新王的母親,爲何會落到這種田地?
下一刻,眼睛紅的出血徐北涼大喝:“備機,我要回東港!”
他這話一出口,一個沒穿軍裝的人連忙說道:“將軍不可啊!此時正值關鍵時刻,您若不在北境,萬一……”
徐北涼猛然扭頭,眼中S意凜然:“你在教我做事?”
男人嚇得臉色蒼白,連忙低頭,再也不敢多嘴。
“備機!”
“是!”
片刻之後,一架戰機從北境沖天而起。
戰機之上,徐北涼悔恨不已。
五年前他犯事,從家中逃出,至今沒有跟家裏聯繫過。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不管過去的身份還是現在的身份,一旦被有心人探查到,家人更危險。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即便這樣,母親還是遭人毒手。
一個萬事忍讓,樸實善良的女人,竟然被打到重度昏迷,只剩半口氣。
不論是誰,都該死!
“快點,再快點……”
徐北涼心急如焚,忍不住吼道。
轟……
戰機再次提速,機尾瞬間噴出一道火舌,機身頃刻撞破一片雲層。可還沒等他們離開北境,好幾架印有特殊印記的戰機追了上來。
青蛇臉色一變,說道:“將軍,是督戰衛!”
“不用管他們!”
徐北涼臉色一冷。
“徐帥,請立刻停下戰機!身爲北境新帥,您不能擅自離開北境……”
徐北涼聽到這話,冷聲喝道:“都給老子滾。今天東港我回定了,誰敢阻攔,我滅誰。”
母親危在旦夕,或許自己出手還有一線生機。
可以說,現在徐北涼就是在跟閻王搶命,誰敢阻攔,他就真敢滅誰。
督戰隊聽到回應,有些傻眼。
換成任何一個人,如果擅自離開北境,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發起攻擊。
可是,這個男人他們不敢,也不能。
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北境早已失守,他們今天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現在該怎麼辦?”
“馬上給葉帥打電話。”
北境帥府,葉鎮北接到電話,眼皮不由一跳。
他怎麼也沒想到,徐北涼會在這個時候離境。
要知道,作爲一方主帥,沒有調令私自離境,等同叛國。
這個混賬!
葉鎮北一拍桌子,立馬撥通了徐北涼的電話。
大概是氣傻了,葉鎮北頭一次對徐北涼爆了粗口:“混賬小子,你特娘地發甚麼瘋?”
他想不通,一項穩重的徐北涼爲甚麼會在這時離境。
現在還有甚麼事情比封王更重要?
“義父,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徐北涼深吸了一口氣,即便這樣,也難掩聲音中的沙啞。
從徐北涼的聲音裏,葉鎮北聽出了一絲憤怒悔恨,和深深的自責。
心口莫名一痛,葉鎮北嘆息道:“小北,你糊塗啊。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義父,就立刻返回。不管甚麼事,等國主詔令到了,你再離開。”
“恕孩兒不孝!”
“混賬,你知道你現在離境意味着甚麼嗎?叛國,叛國重罪,你承擔得起嗎?”
徐北涼自然知道葉鎮北是爲他好。
可他去意已決,就算叛國又何妨?
深吸一口氣,他鄭重說道:“義父,北境五年,我徐北涼身經百戰,拋頭顱灑熱血,寸土未丟,今更奔襲三百里,大破敵國,北涼此生不負龍國,卻有負家人。”
“義父,您的恩情無以爲報,這次容北涼任性一次!”
“東港我必回,縱死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