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舊恨

等豐奇水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河水衝到了淺談。

他猛然打了個冷顫，從昏迷中醒來，奮力吐出肺間的污水，咳嗽的幾乎停不下來。

幸好那藤蔓總算套住了岸邊的一塊巨石，延緩了他溺水的速度。

不過自己怎麼上的岸，豐奇水卻渾然不知。

就在此時，耳畔卻突然傳來了一聲若風鈴鳴響，清冷柔和的呼喊。

“公子總算醒了，也不枉奴家一直渡氣給你。”

那說話的女子，一對杏眼柳眉，嬌媚可人。桃面櫻脣，嫵媚大方。

只可惜身體若風中柳絮，弱不禁風。

通過她那副氣若游絲的模樣，豐奇水也總算確定，自己從山匪手中買走的女子，就是她。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豐奇水問道：

“是你把我從水中弄了上來。”

那女子羞澀一笑，連連搖頭。

“奴家哪有這麼大的力氣，只是迫於事態危急，見公子氣息不暢，只得以吻渡之。好報救命之恩。”

豐奇水連連擺手，客氣道：

“姑娘言重，雖然是我將你從山匪手中買走，但你也在水中救我一條性命，咱們如今也算扯平了。”

兩人相視一笑，都感覺親近許多。

等到體力回覆過來，豐奇水強撐着身子，走到一旁的樹林內撿了些柴火回來。

兩人現在溼漉漉的，若是不打理乾淨，恐怕會染上風寒。

這個年代，人們外出前，身上肯定要備上火石，以防不時之需。

等到火堆點燃，那騰騰的火焰，瞬間驅散了二人身上的寒意。

不過如何烤火，反而讓豐奇水泛起了愁。

這衣服溼漉漉的，肯定不能穿在身上，不過身旁還有一個女子，自己脫光了總是不妥。

但那女子卻看出了豐奇水的猶豫，反而率先將身上的長裙脫下，只留一件貼身的紅色肚兜擋住關鍵部位。

也不知道她那赫紅的面頰，是被火光照樣，還是內心羞澀。

“公子快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吧，小心染上風寒。小女子名叫曲之玉，全家已經遭那山匪S害，既然公子將我買了回去，爲奴爲妾，我也絕無怨言。”

聽聞曲之玉這麼說。豐奇水也算放下了心中的負擔，脫得赤條條的，坐在火堆旁取暖。

先前他還在擔心這女子剛烈異常，不願意和自己回家。

那老爹傾家蕩產湊夠的一吊半的銅錢不就全打了水漂。

現在看來，這曲之玉早就無家可歸，既然如此，自己將她娶回去也算合情合理。

等到二人烤完火，那衣服也被烘乾。

豐田水藉口去探查一番周圍的情況，讓曲之玉先把衣服穿好。

這片淺灘，距離豐家村不過幾分鐘路程。

沒想到他們誤打誤撞間，居然還抄了近路。

不過這種近路，豐田水這輩子都不想走了。

因爲曲之玉長期被關押在牢籠之中，身體還是虛弱的走不動路。

但肯定不能把神智清醒的她塞入麻袋之中，豐田水也只能揹着買來的妻子一步步的向家中趕去。

這一路上，他的內心滿是疑惑，忍不住向曲之玉問道：

“曲姑娘，我觀你之貌美，世間罕有，爲何會被弄到最便宜的麻袋之中呢？”

曲之玉苦笑連連，回應道：

“我本是和父母進京行商，同商隊一同前進。卻不料半路遇見了山匪，那護衛逃的逃，死的死。母親見大事不妙，在我臉上糊滿了馬糞泥土。着實讓那些山匪倒了胃口。母親剛烈異常，見父親戰死，也隨他一起去了。唯有我，死又不敢死，活又不想活。就這樣掙扎到公子前來，一腳踩在了我的身上，疼痛瞬間激發了我的求生欲，這才向公子求救。”

沒想到隨口一問，居然讓曲之玉想到了如此不堪的過去。

豐奇水連連告饒，好在曲之玉已經走出陰影，並沒有傷感太久。

她趴在豐奇水的背後，幽幽地說到：

“公子，我家中還有些許錢財放在錢莊。取出來後可助公子舉事，只是奴家有一事相求。”

說實話，豐奇水多半猜到她想說甚麼，默默點了點頭。

隨後那曲之玉咬牙切齒地說道：

“S父辱母！此仇不共戴天，還請公子日後發達，屠滅那喫人喝血的黑風寨。”

對於此事，豐奇水絕不推脫。

曲之玉的父母，說來也算是自己的半個親人。

既然自己要娶她，還拿到了他們家的錢財，這個仇肯定要報。

“曲姑娘暫且放心，你之仇怨，彼之憤恨。若有機會，二老的仇我當親手報之。”

得到豐奇水允諾，曲之玉多日來的擔驚受怕，總算煙消雲散。

就這麼趴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