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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終究只是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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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這一天,彭媽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卓離、Joy、莫子肖、彭媽加上小舒苒圍桌而坐。喫到一半的時候,莫子肖突然想起甚麼,看着卓溪說:“卓溪,今晚你妹妹是不是和她那男朋友約會去了?”

“莫子肖,你他媽欠揍了吧?不揭我傷疤,你不痛快了吧?”卓溪亮出了自己的拳頭,揮了幾下。莫子肖索性也不看他,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喝了口熱湯,把卓溪氣得半死。

就在這時,一個柔弱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視線。

“奶奶,我要喝湯。”舒苒將手裏的空碗舉得老高老高的,一臉的純真相。

莫子肖乖乖的爲她盛湯,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在下一秒,舒苒就說出了句讓莫子肖懊惱的話。這孩子真是胳膊肘向內拐。

“Joy叔叔,喝湯。”

Joy見狀,得意的對着莫子肖笑,同時摸摸舒苒的頭,“乖啊,果然還是自己人好啊。”他把“自己人”說得特別的重,對於舒苒這種護短的行爲,他深感安慰,果真是沒有白白的收養這個小丫頭片子。

“還真不能讓小舒苒和你住,彭媽,這次回國,你會待多久呢?”莫子肖拉開一張椅子,讓彭媽坐下。

“要待很久,彭媽老了,纔跟你們分開就想你們,總想着要和你們在一起,你們一幫年輕人在一塊,不會嫌棄彭媽吧?”

“彭媽,你別冤枉我啊,我從美國回來,最最最最最捨不得就是你做的菜了,真的。”卓溪反駁道。

“只要你們喫得開心就好。”彭媽笑着爲他們一個個的盛湯。

這時, Joy一副語重心長的對舒苒說,“妹妹,以後要講話知道嗎?”惹得一桌的人都笑了。

“往年小潔也會來這邊一起過聖誕節,這次怎麼沒見到她呢?難道是要陪男朋友?”

“彭媽,下個月,小潔可是要和肖訂婚的。”卓溪提醒道。

“你們真的要在一起了,太好了!”彭媽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地拍手鼓掌。這件事,她都期盼了好多年的。莫子肖一直單身,偏偏在他的身邊,除了祕書、小潔外幾乎都不見甚麼異性,有一次她在莫子肖的辦公桌上發現一張合照,照片裏的女孩子靠在他的肩頭笑得很甜。原以爲一切都與這個女孩子有關,可等她去問了莫子肖之後,他把那張照片也收起來了,直說自己沒有女朋友,暫時不想感情的事情。

“彭媽。”莫子肖無奈,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原來小潔是要嫁人了,所以纔不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怕見到準新郎害羞呀。”彭媽興奮的說,且越說越得意。

“Joy,想過要結婚嗎?彭媽回國前,可是見了不少漂亮的女孩,那些女孩都想着要和你結婚呢?”彭媽看到Joy還隻身一人不免有些替他着急。

沒有想到幸運的Z彈會突然的落在他身上,嗆了一口湯,滿臉漲得通紅的猛咳了起來,彷彿在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關我甚麼事啊?”Joy覺得無比的委屈。“我這輩子可是打定了主意不婚的,況且以後我還要把小舒苒養大成人的,會很忙。”Joy一本正經的說着。

事實上,他雖然曾經有過很多的女朋友,但依然有種空虛感如影隨形,一個人其實挺好的,簡單,自在。

“彭媽,以後你就幫我帶小舒苒吧,我一個大男人,總歸不怎麼懂照顧的啊。”

“當然要跟着我,你連自己都照顧得亂七八糟的,舒苒怎麼能跟着你呢?”彭媽再三強調。

舒苒已經沒有那麼的怕生了,至少在見到Joy的朋友後,她的表現不知要比以往好多少倍。爲此,Joy一直都覺得欣慰。

元旦過後,安逸因爲駱清夜的一通電話回到了A市,這個照顧了自己多年的師兄看見她就是一頓痛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安逸委屈地咬着脣,左耳進右耳出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倒是說句話啊。”駱清夜看安逸那副依舊平靜的樣子,忍不住大吼一聲,辦公室外的職員全都把目光集中於那道緊閉的門,好奇裏面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而總經理祕書只是撇撇嘴,表示她也不知。這還是第一次見總經理對安小姐發那麼大的火,看來今天工作要倍加小心翼翼了,免得惹禍上身。

安逸看着駱清夜,“就算當時我告訴了你,你又能怎麼幫我?論實力,你比不過莫子肖的,你心裏清楚,而論人情,別忘了,我是這個世界上他最恨的人。”

駱清夜還想再說甚麼,最終嘆了口氣,甚麼也沒說,低頭簽下了桌上的一份文件,然後遞給安逸,“看看,如果沒問題就簽字。”

“師兄,我不籤。”一看到文件上的大標題,安逸就直接反對。駱清夜給她的聘請書,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又是另一份高薪工作。可是,她無法接受,對這樣一個一直有恩於自己的人,她沒辦法明知或許會連累他還不顧一切的答應留下來。

“年底不找到工作,你明年打算喝西北風啊。”駱清夜壓抑着火氣說着,真是拿她沒辦法。

“師兄,這時候誰家收留我誰就是和莫子肖作對,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

“我不管。”

安逸沒忍住笑了起來,“師兄,有時候你也挺可愛的呀。”

“少給我扯開話題,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安逸無所謂的搖搖頭,“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師兄,我餓了,請我喫飯吧。”

駱清夜看着安逸,頗爲無奈,拿起大衣穿上,“走吧。”

駱清夜像往常一樣搭着安逸的肩膀,可是沒有想到剛進了隔壁對面的餐廳,就看到了孟潔坐在落地窗口,悠閒地翻看着雜誌。

“好巧,小潔。”駱清夜主動上前打招呼,孟潔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高興地抬頭,可是轉瞬,她臉上的笑容因爲看到駱清夜身邊的安逸後全都垮在了臉上,然後迅速地收起自己的情緒,不溫不火的打招呼,“清夜哥。”

對安逸點頭,也不起身。

安逸倒是認出了這個女孩,孟潔,不就是莫子肖的未婚妻嗎?這世界還真是小啊,有些人她不想遇到的,可偏偏如此湊巧。

“你好,孟小姐。”不想說話的安逸還是硬着頭皮問好,可是孟潔連頭都沒抬一下,也不理睬她,安逸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師兄,我們坐那邊吧。”安逸拉着駱清夜坐在隔壁的桌上,拿着服務員遞給她的菜單開始點餐,絲毫沒有留意到孟潔怨恨的眼光。

孟潔用力的翻了幾頁雜誌,終究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後付錢離開。出了餐廳,就打電話給莫子肖。

“肖哥,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孟潔一肚子火沒處發,她這些天幾乎都在這家餐廳等着,心想也許駱清夜會來這裏喫飯,結果好不容易碰到了,旁邊還多出了那麼個討厭的女人。回國時就在母親的晚宴上見過她,偏偏還是駱清夜的女伴,母親說二哥也喜歡那女孩,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就是安逸,莫子肖的前女友。

“肖哥,你那前任和我的清夜哥在一起喫飯呢,你說他們不會真的在一起吧,我看到清夜哥和她很親密的樣子。”

“喂,肖哥,你還在聽嗎?”電話那頭靜靜的,孟潔有些不確定莫子肖是否繼續聽着。下一秒在聽到莫子肖的聲音,她這才放下心來。

“在那邊等我,我馬上到。”

“好。”孟潔轉身隔着玻璃牆,看着那一桌,那對男女,那麼開心的笑着,心痛得厲害。誰都不能這樣把自己打敗了,誰都不能,她決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想到此,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進去,她麻木的站着,全身冷得厲害。

人說,嫉妒能夠讓人變得醜陋。她想,她現在的樣子的一定很猙獰,很醜陋。

在安逸和駱清夜快要喫完的時候,莫子肖來了,看着孟潔臉上的淚痕,體貼的用自己的手幫她擦去,而後搭着孟潔的肩膀進了餐廳。

“好巧啊。”莫子肖說得輕鬆,站在駱清夜的身邊,“我來接小潔,小潔告訴我說在這裏看到了你們,我想大家都很熟悉了,不過來打招呼也未免太冷漠了點,所以……不介意我們坐在這裏吧。”

“不介意。”駱清夜也是笑臉迎人。

安逸冷眼看着莫子肖和孟潔牽在一起的手,隨即轉移目光。

“安小姐,要不要喝杯熱飲。”孟潔變得熱情起來,與先前完全是兩樣,讓安逸有些無所適從。

“謝謝,不用了。”安逸斟酌道,“我們喫飽了,你們要不換張乾淨的桌子,我和駱先生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駱先生?”莫子肖用一種很誇張的語氣重複着這三個字,隨即大笑了起來。“你們的關係甚麼時候這麼見外了呢?駱先生?嘿,夜,你覺得好不好笑?”

安逸憤怒地起身,“抱歉,失陪了。”

“別急着走呀,這是請帖,希望到時務必賞臉參加。”莫子肖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從一副口袋裏掏出兩張信封,“我和小潔這個月十一號訂婚。”

莫子肖遞出的請帖就在眼前,可是安逸卻沒有那個勇氣去拿,她的手在顫抖着,心臟因爲緊張而縮着,異常的難受。

“肖,謝謝,我們到時候一定準時參加。”駱清夜語氣淡然的接過,然後牽着安逸的手離開,徒留給莫子肖和孟潔一對相稱的背影,說不出的協調。

莫子肖微微皺眉,嘴裏喃喃道:“他們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

儘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讓孟潔聽了個清楚,她朝着莫子肖反駁道:“纔不會,纔不會,駱清夜纔看不上她,安逸連我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她比不上我。”孟潔的情緒激動起來,她不能夠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優秀了,誰知道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站着個安逸,怎麼可以呢?

“好好好,小潔,平靜下來,她們沒在一起,相信我,好嗎?冷靜……”大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位孟家的掌上明珠有着焦躁症,只爲一個人而病,當初連孟潔也不知道,還是莫子肖不小心偶然發現的。

莫子肖抱着孟潔,輕拍着她的後背,直到好久,孟潔才恢復正常,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她離開了莫子肖的懷抱,虛弱的說了聲:“謝謝。”然後又開始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莫子肖看到孟潔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不免有些心疼她,“最近又失眠了嗎?”

“從回國後就一直睡不好,肖哥,我會不會快要死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常常會想着會不會明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會不會身子已經開始生病了?會不會這輩子她和駱清夜沒有可能了?

種種設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千方百計的接近着駱清夜,就在前不久還一起過了聖誕節,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呀。可是,在駱清夜心裏,那個安逸的分量永遠比她這個青梅竹馬要重要的多。

“瞎說。”

“肖哥,我真的怕,我害怕自己被這段患得患失的感情逼瘋。駱清夜,我愛了他那麼多年,已經筋疲力盡了。”孟潔抵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莫子肖把孟潔抱起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甚麼都別想了,別忘了,11號的時候你要以最美的狀態和我訂婚的。”

也許是太匆忙,莫子肖並沒有看到街對面一直留意着這邊動靜的安逸,當然也看不到安逸臉上驚呆的表情。

“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吧。”安逸自言自語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莫子肖和孟潔,直到那兩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開車,你不是要趕着去開會嗎?時間緊急,你忙你的吧。”安逸有些逃避,駱清夜知道原因,也不爲難,“回家好好考慮下我的意見,來這裏幫我吧。”

“嗯,我想想。師兄,下次見。”其實,她說這話也不過就是在敷衍,這座城市,她真的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

這座城市,她爲莫遠程而來。後來,她遇見了莫子肖。這座城市,她爲莫子肖而留下。似乎,她做了很多事,都是爲了別人。

安逸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快要半個月沒人住的家裏,安逸有些喪氣,在眼前猛吹了口氣,額前的劉海飄起來又落下,她眨巴眨巴眼睛,將頭髮用橡皮筋束縛起來,認命的做起了打掃的工作。她告訴自己甚麼都不想,甚麼都不能想,只需讓自己快些恢復平靜就好。

等到她終於將房間都收拾好了之後,才猛然發現,已是黃昏日落,她還沒喫晚飯呢,幹了這麼多家務事,除了睏乏外,就只剩下肚子咕咕咕的叫聲。

她上下打量了下自己,除了狼狽還是狼狽,這樣子出去根本就見不了人,準備着用泡麪將就的時候,門鈴居然響了。

她稍稍理了下頭髮,猜測該是卓離吧,這裏幾乎沒有甚麼客人,也只有卓離那麼個人會常常光顧。

可是打開門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反應遲鈍,是一個有些年紀的婦女。

“……你好,請問你是?”安逸看到這個女人手中端着一個點心盤,上面布着做工精緻的西點。

“你好,我住在隔壁,剛搬來的,叫我彭媽吧。”女人友善地笑了笑,將手裏的盤子遞到安逸面前,“這是我在家做的些小點心,想和你一起分享。”

安逸感到很意外,第一次遇到這麼熱心的鄰居,真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她禮貌地回應道,“我是安逸,謝謝阿姨,您請進來坐坐吧。”

彭媽在沙發上坐下後,安逸又去泡了杯熱茶放在茶几上,“彭媽,前幾天我從家鄉帶回一些茶葉,您喝喝看。”

彭媽一臉笑意的看着面前這個懂事的女孩子,總覺得有些面善。她吹了吹茶葉,喝了一口,茶味醇香甘甜,很與衆不同的感覺。

“嗯,好喝。”彭媽讚賞道,又將面前的盤子移到安逸的面前,“安小姐,你嚐嚐我做的點心,看好不好喫。”

“嗯。”安逸笑着點頭,她不喜歡喫甜食,但爲了不駁彭媽的面子,便拿了一塊水果蛋糕往嘴巴里送,竟然意外的合口味。

她用紙巾擦了擦嘴,“謝謝阿姨,真好喫。”這是實話,一點也沒有之前的敷衍。

“你喜歡就好,以後我經常做了來跟你分享。”

臨睡的時候,安逸給卓離通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回來了,要是不忙可以見面。卓離那丫頭還沒說幾句話就打了好幾個哈欠,安逸只好無奈的掛了電話。

第二天,沒見到卓離,倒是收到了這丫頭給她寄來的快遞。

安逸快速地拆開郵包,居然是一大堆照片。隨便翻看了幾張,全都是些男人的照片,從這些視角看,大多都是偷拍的,安逸越來越不明白卓離到底有甚麼意圖。

正在困惑的時候,卓離打來了電話,興奮的問她有沒有收到她寄來的快遞。

“收到了,你到底甚麼意思?”安逸淡淡的問,猜想着卓離這丫的又在打鬼主意了。

“這是姐姐我耗時一個星期,跑遍了全城幫你拍下的男人,你要是看上了哪個,我一定幫你追到手。”卓離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極爲得意。

“厲害。”看着沙發上攤着的照片,安逸只覺得佩服。這種幫姐妹找男人的方式,估計也只有卓離想得出了。

“那是當然。”卓離毫不謙虛的講,這裏的每一張都算得上是精品,以她多年做花癡的經驗,她的眼光不知道要比安逸高上多少倍。

安逸搖了搖頭,對這個姑娘已經到了無語的地步,只能用一句“你很閒”來搪塞。

臨近中午,安逸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伸了個大懶腰。簡單的去換了身衣服,拿着錢包打算去附近的超級市場狂買一番,將自己空空的冰箱給填滿。

也許是新年伊始,超市裏這個時間段還是擠滿了人,安逸推着購物車走到蔬果區,新鮮的果味讓她心情好了很多。認真的挑了一袋香橙,剛轉身,眼前的一幕便直直刺進心裏。

她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可是仔細看去,那三個人還是那麼真真實實的存在着。

女人手裏抱着個小女孩,男人推着已經堆滿商品的購物車,安逸清楚的聽到了那個小女孩叫着男人爸爸,他們有說有笑的並肩走着,如此的默契。

安逸狼狽地轉過身,她也想笑,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莫子肖,孟潔,與一個叫着他們爸爸媽媽的小女孩,親密的一家三口。

他和他的未婚妻竟然有了那麼大的孩子,她在無意中居然發現了這麼件對自己來說可笑又荒唐的事情。

她以爲糾結的那麼多年的愛恨情仇,放不開的是他們兩個。

可是,最終,還是自己太傻。

只是她一個人,在過去的年華里走不出來。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她怎麼還會以爲莫子肖還是當年的那個莫子肖呢?這麼多年的時間,能改變的東西未免太多了,她怎麼還能奢望的騙自己她和莫子肖其實沒那麼傷人?

安逸胡亂地往購物車裏塞東西,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全都堆滿了,也許僅僅爲了那短暫的歸屬感吧。

三大塑料袋的東西硬是被她拎回了家,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她隱約聽到鄰居家傳來的歡聲笑語,孤獨感瞬間又躥上了心頭,她覺得恐懼,加快了速度,開了門,關門,塑料袋落地的聲音,她重重地倚靠在了門後,重重地喘着氣。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神經質,越來越敏感於一些以往從來不去注意的細節。

也許是丟了工作,也許是剛剛超市裏看到的那幕刺痛了她,但她不能這麼軟弱下去,她必須對自己說,別害怕,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會過去的,一如許多年前她總是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一樣,一遍一遍。

彭媽把想要幫忙的孟潔推出了廚房,然後拉上了門,不是她不領情,而是孟潔實在沒有烹飪的天分,用人們常說的,就是廚房的S手,當然她不會當面說孟潔笨手笨腳,畢竟是和肖要訂婚的女孩。

孟潔有些失望的坐在莫子肖的身邊,“彭媽真小氣,就是不願意讓我幫忙,是怕我會出師吧?”

莫子肖有些樂了,實在不忍說實話刺激她。他看向坐在地毯上玩着孟潔新給買的洋娃娃的小舒苒,會心的笑了。方纔的那一幕,大家似乎都配合得太好,那一刻,他有了一種錯覺,他以爲自己的生活就是那樣子,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身邊有着賢惠的妻子,休息日一起逛超市。

可是,當安逸轉過身去的時候,他知道戲終究只是戲,就算再怎麼逼真,也不會成爲現實。

很多年前,他所幻想的一幕真實的上演,可是女主角卻早已不是原來的那一個。

他們之間,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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