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冤家路窄
陳彪徹底被激怒了,“甚麼時候,你一個窩囊廢也能在我面前叫囂了。”
他揮着拳頭就朝着林天衝了上去,林天輕輕一躲,反手一巴掌就將他扇飛。
陳彪高大的身軀撞在了收費的窗口上,收錢的小護士嚇得尖叫起來。
捂着發紅的臉,陳彪吐出了一顆門牙,怒火蹭蹭地往上冒,他大叫道:
“林天,你是瘋了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林天抓住陳彪的衣領,繼續扇了幾個耳光,眼神平靜,似乎在看一個毫無價值的破麻袋。
小護士對上了林天的眼神,嚇到發不出聲,只能張大嘴巴,滿臉恐懼。
人羣中爆發出幾聲尖叫,楊姍姍的聲音顯然尤爲刺耳:
“林天,你知不知道你幹了甚麼?這可是彪哥,你工作是不是不想要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林天淡淡開口道,“明天把欠我的工資一分不少地拿過來,否則後果自負。”
如今的林天不在意這點小錢,但該他得的,一分也不能少,這是原則。
陳彪的臉已經腫得像個饅頭,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縫,口鼻出血,慘不忍睹。
陳彪甚麼時候這樣狼狽過,他一口吐出嘴裏的血水,罵道,“林天,你TM是不想活了嗎?”
“不要以爲你瞎貓碰上死耗子,打了我幾巴掌,就無法無天了。你一個窩囊廢,惹不起我的。”
“就是就是。”楊姍姍找到了一點勇氣,“彪哥身後的人不是你能惹的,我勸你還是放了他,跪地求饒,說不定彪哥還能放你一馬。”
林天不屑道,“該跪的是你。”
陳彪臉上火辣辣地疼,但他不信林天敢把他往死裏得罪。
“林天,你算個甚麼東西,也敢讓我下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林天也懶得廢話,一腳就踢在了陳彪的膝蓋上。
陳彪喫痛,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楊姍姍睜大了眼睛,“徹底得罪了彪哥,林天你完了。”
圍觀的衆人沒想到一個上面女婿居然如此猖狂,把人往死了得罪。
衆人紛紛往後退了幾步,“這人瘋了吧,可別咬上我們。”
陳彪大吼一聲,想起身好好教訓林天一頓。
但林天只是將手輕輕放在陳彪肩膀上,無論陳彪如何用力,都不能動彈分毫。
陳彪心裏一驚,大吼道,“你個廢物對我做了甚麼?你給我放開。”
林天踩在陳彪的小腿上,冷冷地開口道,“道歉。否則你的腿就廢了。”
感受到腿上越來越重的力量,陳彪疼的冷汗直流,他終於知道怕了,閉着眼睛喊道,“對不起,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別忘了我說的話。”林天說完就轉身離開。
他要趕着回病房守着母親,沒工夫和陳彪糾纏不休。
陳彪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險些跌倒,他一把甩開扶着她的楊姍姍,惡狠狠地盯着林天的背影,大吼道:
“林天,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林天當然聽到了,他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傍晚時分,李婉麗就醒了過來。
就算冷靜如林天,也差點喜極而泣。
“小天,你沒事了?”李婉麗關切地問道。
“我甚麼事都沒有,媽,你感覺還好嗎?”林天急切地問。
李婉麗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面露微笑。
“奇怪,我感覺渾身上下都很輕鬆,而且我好像餓了。”
林天立馬就去給母親買來了熱粥和小菜,這麼長時間以來,母親還是第一次能喫下東西。
第二天林天就帶着母親進行了全身的檢查。
“這怎麼可能,癌細胞居然消失了。”李婉麗的主治醫師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奇蹟啊,這簡直是醫學史上的奇蹟。”
“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吧?”李婉麗高興地問。
“當然可以。”主治醫師說着就在出院單上籤了字,握着李婉麗的手說,“如果複檢,一定還要來我們醫院。”
住了這麼久的院,花了那麼多錢,還連帶着兒子跟着受罪。
李婉麗再也不想踏進醫院半步了,她恨不得立馬飛出去。
不到十分鐘,李婉麗就收拾好了東西,其實就只有她和林天的幾件換洗衣服而已。
“小天,你回白家去吧。”李婉麗說,“我自己回去就好。白家對我們有恩,你不能忘本。”
“媽,你剛出院,還是我送你吧。”林天堅持要送李婉麗回家。
李婉麗拗不過兒子,只好同意。
李婉麗住的地方是個半新不舊的小區,租金便宜,交通也算方便。
剛到小區樓下,馬路上就竄出來了一輛豪車,開的又快又急,完全沒有避讓行人。
林天把母親護在身後,心裏惱怒,衝着車裏喊道,“怎麼開車的?沒看到有人在嗎?”
從車裏鑽出一個黃毛青年,紋着一條大花臂,嘴裏還叼着煙,呸的一聲吐掉菸頭,猖狂道:
“你算甚麼東西,敢衝着彪哥大吼大叫。活的不耐煩了。”
林天定睛一看,居然是陳彪的車。
陳彪氣勢洶洶地從車裏鑽了出來,只是臉上貼着的紗布顯得他格外滑稽。
“林天,真的是冤家路窄。”陳彪冷笑道,“也好,省得我去醫院找你了。”
黃毛一聽也怒了,“你TM就是昨天偷襲了彪哥的混蛋,我靠,趁着弟兄們不在,居然搞這種下流的手段。”
李婉麗不知道兒子怎麼得罪了這尊惡煞,她陪笑道,“彪哥,小林他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不懂事,不懂事就能隨便打人了。”陳彪摸了摸臉上的傷,心裏怒火更盛。
“小天,你怎麼能這樣呢,快道歉。”李婉麗板着臉對林天說。
林天一直都是老實孩子,肯定是遇上了甚麼事情才動手打人的,但李婉麗只想大事化小。
陳彪不是他們母子可以得罪的人。
林天安慰道,“媽,你別管,上樓去吧,我會處理的。”
李婉麗纔不信自己兒子的鬼話,林天有幾斤幾兩,她能不清楚。
爲母則剛,她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林天面前,拿出了口袋了所有的錢,衝着陳彪笑道:
“彪哥,您消消氣,我一點心意,給您拿去喝茶。”
陳彪冷笑一聲,拿起錢就劈頭蓋臉地砸在李婉麗頭上,嘴裏還罵道,“窮酸樣,誰要你這點錢,今日我就是要廢了林天。”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侮辱,早就發火了。
李婉麗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想到自己兒子,她又拉着陳彪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我之前在小區裏做過清潔工,彪哥應該還記得我吧。我還給你們熬過綠豆湯,求求你,給我個面子,放了我兒子吧。”
陳彪不耐煩地甩開李婉麗的手,旁邊的黃毛一腳就踢了過去,“你是甚麼東西,也敢讓彪哥給面子。”
李婉麗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忍不住叫出了聲。
林天臉色陰沉,先是扶起了母親,順便往母親體內注入了一些生命力量。
之後他轉頭,死死地盯着黃毛,“你,找死。”
黃毛不屑一顧,依舊衝着李婉麗罵道,“老東西,看我不……”
話音未落,林天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次的林天動了氣,這一巴掌,不僅讓黃毛臉頰紅腫,口鼻出血,還差點把黃毛的脖子打斷。
黃毛飛出去好幾米遠,正好撞上了路邊的廣告牌,玻璃碎裂,人也卡在裏面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