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爸看病
林修的身體爲之一怔，十年，自己離開了十年，要說 林修這輩子虧欠的人，那就是父親了。
聽到父親出事的消息， 林修再也沒辦法淡定了， 招呼都沒和袁玉心打，直接奔着自己家中去。
眼見着林修走遠，袁玉心在後面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告訴了林修這個消息是好事好事壞事！
“爸！”
還未打開門，林修就喊出聲來，自家的院子上面本就有些破舊的木門，此時只剩下個門框，看痕跡顯然是被人強行拆下來的，林修只覺得頭皮發麻， 心中不斷默唸道，千萬不要有事！
“是修兒嗎？我的修兒，你不該回來啊！”
父親蒼老帶些虛弱的聲音讓 林修加快了腳步，十年了， 此刻終於要再次見面，林修開門的時候雙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爸，您這是怎麼了！”
林修進門就見到了讓自己無法將接受的畫面。
記得自己離開家的時候， 家裏老爸雖然是種地的，但是在他的眼中，卻是那麼的挺拔。
如今已經是佝僂着身軀，臉上也是蠟黃色，顯然是營養不良的一種表現。
更可惡的是，林修見到自己老爸的右腿上還纏着紗布，紗布已經發黑，上面滲出的血跡已經乾涸，但是卻也是不難看出，傷口在牽動之下， 還在往外滲血。
“修兒 ，你爲甚麼還要回來！”
林發佈滿老繭的雙手握着林修，似乎是想要將他往門外推開。
林修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將碎花包擺在桌子上。
從裏面翻找出一把趁手的剪刀，撕拉一聲，將綁在林發腿上的紗布給剪開。
看到父親痛苦的樣子，林修的雙眼頓時朦朧了起來。
“爸，您忍忍！”
林修佯裝擦了一把汗，但其實是害怕被林發看見，自己流眼淚了。
做父親的那裏不知道兒子的，只是慈祥的撫着林修的手。
“修兒，爸不疼，你這些年在外邊受苦了吧！”
這話有差點兒讓林修淚崩，當年自己不辭而別，這句話，證明林發這些年一直都在惦記着自己。
“爸，你先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林修強忍着悲傷，緩緩的揭開紗布，生怕弄疼了自己這老爸。
傷的地方是右腿上膝蓋部位。
一個血窟窿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周圍的肉已經變得腐爛。
林修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
腿上的傷分很多種，膝蓋部位的傷是最爲複雜且難以救治的。
而且看傷口外觀，顯然不是自己摔得。
“爸，你忍一下！”
傷口已經感染，如果不馬上處理的話，恐怕後果十分的嚴重甚至會危及生命！
林修不敢耽誤，從包裏面拿出了手術刀。
“你還會醫術？”
林發掙扎着坐起來，驚訝的看着林修。
“恩，這些年跟了個師傅，教我了一些！”
說這話， 林修雙手上下翻動，將一些腐肉給割下來之後，在膝蓋上面的穴位上，輕點幾下， 一股乳白色的液體流出，看見積壓在裏面的膿血流出之後，林修接着倒上一些消炎藥，換上了乾淨的紗布之後，這才長呼了口氣。
“爸，怎麼樣，好些了嗎？”
林修將傷口給包紮好之後問道。
“比之前好多了！”
林發感受了一下，有些驚喜的說道。
“那就好，我去給你弄些藥來，用不着多久，就可以痊癒的！”
林發卻是一把抓住林修。
“兒子啊，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吃藥就不必了，你還是快走吧！”
從一進門開始，林修就覺得很不對勁。
自己十年未回，按道理來說，爸應該是捨不得自己的，怎麼一直都在讓自己離開。
“爸，家裏到底是發生了甚麼實情，我是您的兒子，有甚麼不能說的呢？”
聽到林修的話，林發的表情頓時一變，眼神也變得躲閃起來。
林修知道林發的脾氣。
現在就算是他繼續追問下去恐怕也不會有甚麼結果。
“爸，您不說，我自己會去查！”
說完林修從包裏面拿出一個泛着深藍色的光澤的葫蘆狀的小瓷瓶。
“這是師傅給我的療傷聖藥，主要作用是的打通經絡，生肌壯骨，您先吃了好好睡一覺吧！”
喫完沒多久，林發的眉頭皺了起來，彷彿是十分難受一般。
“爸，這是在癒合傷口，一會藥勁過了就好了！”
林修的話音剛落，果然林發感覺到膝蓋處蟲子嗜咬的感覺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泰感。
“你師傅真是個神人...”
話還未說完，林發就睡了過去。
林修看了一眼酣睡的父親，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怎麼樣，林叔叔的腿能治嗎？”
袁玉心不放心林修，一直跟了過來，見到林修正在給林發治病，就沒有進屋，一直都在門口等着。
“爸的腿，沒甚麼大礙，回頭喫幾副湯藥就能痊癒了！”
“但是，究竟是甚麼人，對我爸竟是下了如此狠手!”
父親的腿傷解決了，但是究竟是誰幹的，這個事情林修心中發誓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感受到林修語氣中的冰冷，袁玉心欲言又止的。
“你也要瞞着我嗎？”
林修沒想到從小青梅竹馬的袁玉心此時也不想告訴自己真相。
“自從你離開以後，你爸他思念成疾，身體每況愈下，咱們村你也知道，靠着種地，年年能夠餬口就不錯了，所以自從你爸身體不行了之後，喫飯都成問題，後面甚至借了不少糧食。”
林修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些年自己最虧欠的就是父親。
但是沒想到，自己離開之後， 父親的日子竟然是過的如此艱難。
“然後呢...”
“後來村裏遭了災，你爸爲了還上借的糧食，去鎮子上借了高利，後來還不上，這才...”
袁玉心接下來的話不敢說下去了。
林修沒想到，父親這些年來過的竟然是這樣的日子。
“既然是欠了錢，應該還，但是我父親的腿，也要還！”
林修在院子裏面走了一圈，站定在院子的柿子樹下堅定的說道。
“還錢？你拿甚麼還？”
“這可是高利貸，利滾利，早就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
對於袁玉心來說，雖然只是十萬塊錢，但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別說林修了，就算是村裏裏面大家的錢都湊起來，也不一定有這麼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