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沒了
躺在冰冷潮溼的地板上。
許念聞着冷掉的飯菜,一股噁心的感覺衝了上來。
“嘔……”
她控制不住的乾嘔起來。
雙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依稀有隆起的感覺。
在地下室關了這麼久,每天喫着殘羹冷炙,不可能發胖,那只有一個可能性……
她懷孕了?!
不過一次而已,怎麼可能真的懷孕。
許念臉色煞白,想起了父親之前說過的話,他要她生下這個孩子。
不……她不願意。
許念在地下室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爛磚頭。她咬了咬牙,只要自己狠下心,用磚頭狠狠敲擊自己的腹部,這個孩子一定會流產的。
許念閉上了眼睛,呢喃道:“孩子,你莫要怪媽媽……”
“砰!”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許念,你做甚麼?”
是許國強的聲音。
緊接着一個醫生從外面進來,看了眼許念,他快速掏出各種儀器,替她檢查。
“怎麼樣?”許父在一旁滿臉的焦急,“三個月了,她到底有沒有懷上?”
“懷上了。”
聽到醫生的話,許國強滿臉開心看向許唸的肚子,就像在看一座金山。
“有救了,我們家終於有救了……”
許念因爲長期被關在地下室裏,缺乏營養,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慘白。
望着父親幾近癲狂的一幕,她開始苦笑。
得知許念懷孕了,許父將她從地下室放了出來,挪到了許家廢棄的老宅靜養。
感受着肚子一日日的變大,許唸對孩子的母愛終於戰勝了她對當日發生事情的厭惡。
她是恨那個男人,恨許家,恨所有人。
但她的孩子是無辜的啊,他一日日的長大,許念也開始給孩子準備小衣服,希望他可以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上。
七個月後。
“哇哇哇……”
醫院的產房裏,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似乎不止一個小孩兒的啼哭。
“孩子,我的孩子……”許念不顧自己剛生產完,從產牀上掙扎着,哀求道:“給我看看我的孩子。”
“大小姐,您不用看了,孩子落地就是個死胎!”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阻止了許唸的動作。快速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將孩子抱了出去。
“不,不可能,我明明聽到我的孩子哭了……”
沒有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許念說甚麼也不相信,“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孩子……”
“滾開!”
醫生嫌惡的一腳踢開了她,“大小姐瘋了,快把她拉開。”
急火攻心,加上身體虛弱至極,許念受了醫生一腳,血氣上湧徑直暈厥了過去。
與此同時,遠隔了幾十萬公里外的頂層會議室裏,一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心口突然一震,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甚麼大事。
“總裁?”
會議室裏,各分部經理關切道:“您可是身體有何不適,是否需要暫停會議?”
也不過短短几秒鐘。
男人就恢復了正常,他冷着眸,薄脣輕抿:“不必。會議繼續。”
六年後。
M市國際機場,許念從飛機下來。
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動作幹練的推着行李箱。
左耳戴着的隱形耳機裏。
一道妖嬈的男音響起,“寶貝,我真不明白你,不過是個幾千萬的小任務,你幹嘛要親自動手呢?”
許念目不斜視,聲音冰冷:“我回國不僅是因爲任務,還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
“那好吧。”男人裝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可憐兮兮說道:“那你可要記得早點回來奧,把我一個人丟在國外,人家會害怕的……”
“關九霄。”許念忍無可忍,打斷對方:“你好歹也是世界頂級黑客排行榜第一的人,最好別用這麼噁心的語氣跟我講話,會很倒胃口。”
“嘿嘿。”
關九霄一笑,隔着電話都能想象得到許念翻白眼的可愛樣子。
“行吧,不跟你貧了,總之你早點回來,別再外面耽擱太久。”
“好。”
許念調出手機地圖,鎖定了一個地點。
“師傅,去SK拍賣會。”
吩咐完司機,她閉了閉眸子,想起了六年前,她生下了一個死胎後,被許父安排強行送出了國。
但她恨透了那一家人,根本沒有接受許國強的幫助。
反而是陰差陽錯加入了一個國際頂尖的特工組織。
前不久許念接到了一個任務,有一個私人收藏家在這次SK舉辦的拍賣會上,打算拍賣一件頂級珠寶,價值連城。
而她的任務,就是調查這件珠寶的來源,也就是所謂的那個私人收藏家的具體身份。
這次的任務不算困難,甚至都不需要她親自出手。
但許念還是不顧關九霄的反對,回到了國內,再次踏上闊別六年之久的地方,許念看似表面平靜,內心則早已風起雲湧。
六年之前,她在這裏失去了她的初夜,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更毀掉了整場人生。
再回來,她要向當年那些人一一討要回來。
“到了。”
等司機把車停穩,提醒了許念之後。
她才從之前的悲傷情緒中回過神來。
收拾好東西,許念從拍賣會後門摸了進去,獲取權限,解開密碼,眼看就要成功了。
就在此時,“別動!”
突然,一個尖銳的東西抵在了她身後。
許念眸光一閃,假意舉手投降,大腦則在快速分析目前的情況。
莫非這麼快就被SK的保鏢發現了?
不能夠啊,自己明明已經避開了所有警報系統。
“哥哥……”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小女孩兒的聲音。
身後的人動作一頓。
機不可失。
許念微微側身,迅速翻轉身子,反手擒住了那人的喉嚨。
千鈞一髮之際她纔看清楚是身後挾持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個約莫五六歲大小的孩童,手上拎着一把水果刀,一張小臉繃緊。
穿着一身小西裝,酷酷的臉上寫滿了警惕。
許念三十歲一個人,自然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反應過來之後,她很快卸去了身上的力氣。
看着這個酷酷的小孩子,許念緩了聲音,哄道:“小朋友,這麼小玩刀可是不對的奧。”
許念說着,就打算將他手裏的刀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