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信我
蘇綿回過頭,女人站在月光下,那張漂亮的臉蛋愈發變得聖潔了起來。
來人正是季暖。
是陸寒川的初戀情人,也是家族最匹配的世家聯姻,如果沒有蘇綿截胡的話。
三年前蘇綿因爲和陸寒川有了夫妻之實而嫁給陸寒川,自那之後季暖就出國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不知道爲甚麼,季暖在老爺子七十大壽回來了。
蘇綿看了看溫婉動人的女人,不知道爲甚麼,她不喜歡季暖。
聽着晚風吹起泳池裏的水拍打在岸邊,蘇綿默默地遠離了游泳池。
她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俗話說得好,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況且還是自己第一眼就喜歡不起來的季暖。
季暖看着蘇綿的動作,嘴角勾起了笑容,她走近柔聲說,“怎麼了?我看你衣服溼了,我給你帶了乾淨的外套來。”
說着她揚了揚手裏的衣服。
蘇綿看到衣服的時候眸子閃了閃,她身上的裙子雖然洗過卻有些黏膩,而且現在是五月份,晚上有些涼意。
蘇綿不想生病。
她慢慢的放鬆了表情。
“謝謝。”
“不用謝。”季暖把衣服遞了過來。
在蘇綿剛拿住衣服的時候,季暖又說話了,她語氣裏帶着笑意,像是疑問一般。
“你說我們兩個掉下去寒川哥哥會先救誰?”
“蘇綿,你怎麼可以那麼不要臉的搶走我的男人?”
“現在你看到了嗎?你就算用下三濫的手段嫁進陸家,寒川哥哥的心依然在我這裏。”
“就算我離開三年,我也還是這榕城最配得上寒川哥哥的人。至於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季暖就推了過來。
蘇綿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季暖的手,兩人相繼跌入了寒冷的泳池裏。
“噗通”一聲巨響。
驚擾了前廳的客人,聽着聲音像是從後花園傳來的。
陸寒川眸色一沉,率先往後花園跑去。
“救命!救命啊!寒川哥哥!救救我!”季暖在水裏掙扎着大喊。
“阿川!救我!我不會游泳…”蘇綿看到了黑夜裏跑來的身影,死死的護着肚子。
陸寒川看着水裏撲騰的兩道身影,因爲掙扎距離有些遠。
他一頭扎近了水裏,沒有絲毫猶豫的向着季暖游去。
那一刻,蘇綿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離了,心底似乎有甚麼東西被挖開,鮮血淋漓。
她的左腿突然使不上力氣,她抽筋了…
沉入水底的時候,她的嘴裏還喊着阿川,救我們的孩子。
只是冰冷的池水灌入了她的口腔,直入肺部。
意識模糊前,她看到了被抱上岸的季暖,哭的梨花帶雨的靠在陸寒川懷中。
陸寒川安撫着抖如篩糠的季暖,心裏有些着急。
等他再次站起身的時候,平靜的水面上空無一人。
他頓時慌了神,蘇綿不會游泳!
蘇綿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轉了轉眸子,才發現自己回到了和陸寒川的婚房。
“還知道醒?我以爲你打算一輩子睡死過去呢。”男人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蘇綿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陸寒川站在牀邊看着她,蘇綿驀然想起,她撫摸着腹部問,“怎麼樣了…孩子…”
她的嗓子因爲嗆水而變得沙啞,說一句話都疼的厲害。
陸寒川看着她皺起的眉頭湧起了厭惡,這女人,怎麼這麼能裝?
蘇綿不過是嗆了幾口水,沒甚麼大礙,結果她卻心安理得的在牀上躺了整整一天。
季暖呢?因爲嗆水嚴重傷了肺部,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蘇綿,你少在這裏裝,沒事就給我起來。”
陸寒川俊臉上是帶着怒色,低沉的嗓音變得生冷。
蘇綿垂下了眼眸,那晚季暖的話歷歷在目。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陸寒川的手,力氣很大,她張嘴發出了沙啞的音節,“季暖,她要S我…”
“蘇綿,你怎麼謊話編的越來越厲害了?”陸寒川聽完她的話怒急反笑,他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暖暖現在躺在醫院裏,你這始作俑者在這裏謊話連篇,蘇綿,你怎麼這麼噁心?”
蘇綿聽着他的控訴,着急的解釋,因爲說話太急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季暖,她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要S我…咳咳。”
蘇綿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咳出來了,疼的厲害,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但現在她要解釋清楚,她不能不明不白的被誤會。
是季暖,要S她!
陸寒川忍無可忍,一把將蘇綿從牀上拽下來。
“蘇綿,我發現你真的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暖暖爲你開脫,你卻在背後胡言亂語。看來,我真是對你太仁慈了。”
蘇綿雙腿有些發軟,差點跪在地上,好在她扶住了牆壁才穩住了身體。
蘇綿緩過神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陸寒川,那張臉多麼帥氣啊?
任何女人都會爲之傾倒的容貌,結婚三年,可卻從未對自己有過半分的好臉色。
“你是不是不信我?”
這句話,蘇綿說的清清楚楚,她強壓着喉嚨的劇痛。
陸寒川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一般,冷峻的面容不帶絲毫溫度,“蘇綿,像你這麼噁心的人,也配人相信?”
這句話像是一道枷鎖一般,噁心,噁心…
蘇綿解釋了很多次,三年前都是意外,她自己也被陷害了,可是爲甚麼?
陸寒川每次都不相信?
她突然覺得有些累,連背都低下去很多,“那你想怎麼樣?”
陸寒川看着瞬間沒了氣勢的蘇綿,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因爲落水,蘇綿的臉色蒼白的可怕,消瘦的身子彷彿連站着都很喫力,那雙黑色的眸子裏也是一片灰白。
陸寒川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但想起在醫院飽受折磨的季暖,他突然又覺得好笑。
他真是瘋了!纔會心疼蘇綿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要是暖暖出了甚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陸寒川嗓音冰冷,像是十二月的寒霜一般,冷的生疼。
就像是一把刀子,紮在心臟裏,連最後一絲溫暖都不肯留給她。
蘇綿苦笑,眼角泛起了紅,“我再說一次,是她推我下去的。你相不相信隨便你。”說完蘇綿閉上了眼睛,眼下的難掩的疲憊。
然而她沒等來季暖的興師問罪,等到了網友鋪天蓋地的謾罵和一份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