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怕是忘了,誰纔是主子
清輝閣。
燭火輝煌,蕭劍在古色古香的龍榻上醒來。
他緩緩起身,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個身穿青紗,半遮半露的古裝美女,正一臉驚恐地跪在自己的牀榻前。
“我草,這性感與端莊並存的美女是誰啊!”
蕭劍瞪大了眼球,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心中莫名升起一絲燥熱!
實因眼前的女子實在是太美了,身材高挑,體態豐盈,肌膚如玉,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嬌,豔而不俗——
比蕭劍見過的任何明星、網紅都要漂亮一百倍。
不,一萬倍!
“陛下,你可還疼?”
美人紅脣輕啓,聲音柔弱,惹人憐愛。
說完,她微微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蕭劍一眼,似乎還沒從先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這美女是在跟我說話嗎?
還有她是誰?
這是哪?
我不是被車撞了嗎?!
蕭劍遲疑地睜大雙目,發現眼前除了古裝美人,還有龍牀、宮女、以及一頭被侍衛按倒在地足有半人高的雪狼。
“轟!”
蕭劍整個人如遭雷擊,無數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瘋狂地湧入腦海。
通過記憶融合,蕭劍這才明白自己穿了,穿越到了一個社會制度跟明朝差不多的平行世界,且這些記憶的主人剛好和他同名,身份則是這大興王朝的皇帝。
而眼前這個美女則的他的貴妃,林想容!
大興王朝建國一百三十餘年,歷經十二代皇帝,明君輩出,國力昌盛,曾打得四海諸夷俯首稱臣,甚至出現了萬國來朝的盛況。
但到了原主這一代,因爲聽信讒言,迫害忠良,大興土木等一系列的騷操作,短短數年時間,就把整個國家弄得烏煙瘴氣,歷代皇帝積累百多年的家底揮霍一空,如今甚至到了風雨飄搖,大廈將傾的地步……
好在這貨剛剛爲了避開突然發狂的雪狼,不小心撞到了頭,一命嗚呼了!
“唔……”
蕭劍緊閉着雙眼,臉露痛苦,用力地揉着太陽穴,好一會才從腦海一片混沌中適應過來。
“陛下,陛下,您這是怎麼了?莫要嚇臣妾啊……”突發的變故,嚇得簌簌發抖的林貴妃俏臉蒼白,冷汗涔涔,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蕭劍這才反應過來,看着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子,暗暗想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林想容,這名字倒是絕配!!”
心裏想着,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嬌滴滴的美人來。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只見林想容那白如凝脂的背部,和半露的薄弱香肩玉臂上遍佈着數十道爪傷和鞭痕,看起來宛如無數條猙獰恐怖的細蛇。
觸目驚心!
這爪傷是因那猛獸所致。
那這鞭刑呢!
是哪個S千刀的,敢這樣虐待老子的美人兒?
老子特麼的要誅他九族!
等等!
蕭劍回憶起過往,身形猛然倒退兩步,跌進龍榻。
貌似——
將面前這妙人凌虐至此的,竟是自己!
不!
準確的說,是這具身體裏原來的那個暴君!
這貨爲君不仁、嗜S成性。
寵信奸佞之臣,喜聽逢迎之言。
登基以來從不過問朝政,耽於享樂,在這深宮之中豢養猛獸,只爲欣賞其撲S人命時的驚險刺激。
回憶起原主過往對她的種種殘忍行徑,蕭劍反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草,雜碎!
可他的這個舉動卻把一旁的林貴妃給嚇了一大跳。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林貴妃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
蕭劍看着林想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愈發憐惜,深吸了口大氣道,“林貴妃,別跪在地上,到朕的身邊說話。”
林想容聞言瑟縮,“臣妾不敢!”
她剛剛因遞錯了水果,被陛下丟入狗窩,給那頭畜生暖狗窩。
結果引得雪狼暴怒,不止自己負傷,還連累了陛下也跟着遭受一擊。
林想容心中大悔,“是臣妾沒有看管好雪狼,險些讓它傷了陛下的性命,臣妾罪該萬死。”
“臣妾死有餘辜,萬望臣妾之死能換您片刻醒悟,今後不再耽於玩樂!”
“若如此,臣妾死而無憾!”
林想容跪坐在地,低低啜泣,盤發凌亂,柳葉眉下,剪水雙瞳哭得又紅又腫。
她深知忠言逆耳,此番勸誡定會遭致蕭劍更甚的怒火。
依據過往經歷,蕭劍的長鞭很快就會落到自己身上!
林想容甚至都能記得那佈滿倒刺的長鞭所帶來的疼痛,以及負傷之後,無人問津的悽苦哀涼。
但她,仍是說得擲地有聲。
蕭劍望着眼前的美人兒,即是心疼又是無奈。
他望着橫樑上的雕龍畫鳳,一聲長嘆後,他拿過手邊的長鞭起身。
跪坐在地的林想容見此,身體不受控制地發出陣陣戰慄。
衆人不忍別頭,唯有一道陰柔尖細的聲音在此間響起。
“不長記性的玩意兒,這裏哪有你這賤蹄子進諫的份!”
蕭劍皺眉,循聲看去,只見說這話的男人一身藍繡長袍,頭戴高帽,眉眼細長,一副奸佞之相。
蕭劍頓時將此人與原主的記憶對上了號。
這是飼養雪狼的宦官張讓,過去頗得暴君的寵信。
張讓瞧蕭劍把目光看過來,看向林想容時的嘲諷之意立馬頓收,露出一副狗奴才的模樣,點頭哈腰的走至蕭劍身邊,“陛下,您剛受了驚嚇,身有不適,教訓賤蹄子這樣的粗活,不如就讓奴才替您代勞吧?”
“奴才未入宮前,曾幹活農活,手勁大,定能讓那賤蹄子欲仙欲死!”
張讓說着整個人彎成了九十度,雙手舉過頭頂準備受命。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
“啪!”
一記皮鞭狠狠甩在他的身上,聲音之響亮,震得諸人肝膽俱裂!
“不知尊卑的狗奴才!”
“你怕是忘了,這大殿之上,誰纔是主子罷!”
蕭劍厲聲大喝,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如灼目光讓人不敢逼視!
天子一怒,浮屍百萬,流血漂櫓!
張讓嚇得亡魂皆冒,顧不上背上如火燒般的疼痛,朝着蕭劍磕頭告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此刻的張讓整個人抖成了一個篩子,完全看不到半點平日裏的猖狂之態!
蕭劍冷笑,一鞭接一鞭,下手毫不留情,不一會兒,張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你這狗東西不是最喜教訓人嗎?朕今日,就讓你嚐嚐這被毒鞭教訓的滋味!”
蕭劍怒氣騰騰地說道。
就是因爲大興諸如張讓之流的蛀蟲太多,以至於讓他拿到了高難度的帝王劇本。
而今大興外有蠻夷虎視眈眈,內有權臣把控朝綱。
若他繼續昏聵,這皇帝還能當上幾天!
而看到這一幕的林想容,直接傻眼了。
她隱隱約感覺,陛下似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難道自己這些日子的勸諫起作用了?”
林想容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但隨即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殘忍的暴君,怎麼可能一下子突然變了性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