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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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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眉,不得不說這話對我有一定的震懾力。

張麗這個女人厲害之處在於她那張嘴,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她要是真存了不想讓我好過的心,到我家去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愛面子的母親說不定會被氣得犯病。

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放緩了語氣:“餘北寒的傷現在怎麼樣了?”

那天晚上他被我打傷後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或者乾脆找上門報復我,我還是挺驚訝的,過後幾天他一直沒動靜,我還忐忑了一段時間,以爲他被我打死打殘了。

白安安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會兒,突然獰笑道:“他現在怎麼樣輪不到你來操心,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一懵,還沒反應過來她這話甚麼意思,她突然迅速抓起我跟前吧檯上的果汁往自己胸前一潑,杯子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她大叫起來:“沈疏詞,你幹甚麼!”

這一摔一喊,剛纔還無比喧鬧的酒吧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經理見我闖禍,立刻大踏步走過來,一迭聲的問:“這怎麼回事?”

白安安怒道:“看看你們酒吧招的是甚麼人,一言不合就往客人身上潑酒,我這裙子八千,只能乾洗,現在弄成這個樣子,要怎麼辦?”

經理臉色變了,立刻拿紙巾給白安安擦身上的果汁,怒斥我:“沈疏詞,你怎麼回事,怎麼能對客人做這種事,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我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不少,努力想要解釋,可經理壓根不想聽我說話,一邊安撫白安安一邊罵我,我站在一旁,總算明白白安安今晚來這兒的目的了。

她是來找茬的。

經理和白安安協商過後,決定讓我賠八千了事。

我在酒吧拼死拼活喝一晚上酒也才賺千八百塊,這一下子要我賠八千,我拿不出來是一回事,就算拿得出來,被誣陷的我也不會心甘情願賠償。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白安安對我惡語相向,經理威脅說不賠錢就解僱我時,一個人撥開圍觀人羣走了過來,“啪”的一下把一疊錢甩在吧檯上:“八千,我給了。”

我立刻抬頭,陸庭修跟天降神兵一樣出現,帶着滿身光輝,我瞬間有種被解救的感覺。

陸庭修一出現,經理先是一愣,表情立刻變得諂媚:“陸先生,您怎麼來了?”

陸庭修揮手示意經理別插手這件事,看向白安安:“這位小姐,不是要八千麼,錢在這兒,你數數。”

“又是你!”白安安臉色微變。

陸庭修勾脣一笑:“我女朋友在這兒,我當然也在這兒,你有甚麼意見?”

也許是陸庭修冷着臉說話時的氣場太過強大,白安安眼裏帶了幾分忌憚,她迅速收起吧檯上的錢放進包裏,還故作大度的對我說:“今天這事兒就先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小心點!”

說完她擠開人羣就要走。

陸庭修立刻叫住她:“等等。”

白安安腳步一頓,回過頭時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陸庭修往前一步,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嚥了口口水:“你要幹甚麼?”

陸庭修眯起眼睛,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剛纔說這條裙子價值八千?”

白安安點頭:“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發票給你……”

“我信。”陸庭修說:“我給你八千,現在你可以把裙子脫下來了。”

話一出口,現場譁然。

來這裏喝酒玩樂的人無非湊個熱鬧,先前我被白安安刁難時他們就在看戲,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白安安被爲難,他們就更樂見其成了,更何況白安安是個美女,美女當場脫衣服,他們哪有不捧場的道理。

當即有人起鬨似的吹起了口哨:“美女,潑杯果汁就訛人八千,你這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現在人給你八千,你把裙子留下,天經地義啊!”

“對啊,快,脫裙子!”

“脫裙子!脫裙子!脫裙子!”

一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喫瓜羣衆開始拍手起鬨,白安安四面楚歌,死死的咬着下脣,眼裏泛出淚光。

我下意識的看向陸庭修,他表情淡然,就好像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偏偏這副淡定的表情裏又隱隱透出威壓,讓人不敢小覷。

僵持半晌,白安安從包裏掏出那疊現金拍在吧檯上,惡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轉身哭着跑開了。

白安安一走,看熱鬧的人也散了,陸庭修卻仍然站在我跟前,看他那樣子壓根沒打算走,我眼珠子詭異的轉來轉去,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謝謝你哈,又幫我解圍了。”

中午纔在他家門口對他嗆聲甩臉子,現在又被他救了不得不跟他道謝,這打臉的感覺還真是酸爽。

他原本嚴肅的表情在聽到我彆扭的道謝後一下子笑開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小胖子,你還真是不走運,每次看見你都在被人欺負,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我扒拉開他的手:“上次和這次欺負的人不都是同一個麼?”

“哦?”他故作驚訝:“不好意思,我臉盲,除了像你這種胖得讓人過目不忘的,那些普通人我都記不住臉。”

我:“……”

陸庭修攬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外面拖:“既然要謝我,那就來點實際的,走,陪我喫宵夜去。”

和陸庭修在酒吧外面一家夜宵店坐下,點了東西,我一陣狼吞虎嚥。

晚飯喫得太少,此時我餓得前胸貼後背,反正以我現在這幅尊容在陸庭修面前也不需要甚麼形象,乾脆沒甚麼顧忌放開了肚皮大喫。

陸庭修看着我迅速消滅一份宵夜,又叫老闆再來一份,他嘖嘖搖頭:“喫這麼多,難怪這麼胖。”

被他打擊過幾次,我已經有免疫力了,自動忽略他話裏的調侃埋頭大喫。

喫完宵夜,陸庭修扯了張紙巾擦手,一邊擦一邊問:“你在酒吧上班?”

我點頭,也不顧忌他會不會反感我的職業:“我是賣酒的。”

陸庭修挑眉:“就你這樣,有人願意買酒嗎?”

我翻了個白眼:“別小看我,我可是酒吧裏業務最好的一個。”

陸庭修只是笑,眼裏並沒有鄙夷,他又問:“怎麼會想到要在酒吧上班?你一個女孩子家,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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