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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兇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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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屍同養“蝕”,一些喜陰的源蝕都會聚集到這裏,吸引了很多養蝕人會來到這裏收集源蝕,進而培養出自己的死錠子。

不過對於張友涼來說,這一次來到青檀鎮可以說是不得已而爲之,因爲他通過身上的錠子堪輿手段,判斷出了遺存在麻衣青年身上的“活死人”香的去處,曾經駐留在青檀鎮。

但是張友涼不敢貿然進入青檀鎮,眼前這塊碑沒有被擦拭過的痕跡,通往青檀鎮的小道也被叢生的雜草遮蔽住了,這說明已經鮮有人來到這裏。

思量片刻,張友涼再將行屍安排妥當之後,揹着麻衣青年走入了青檀鎮,經過一段泥濘的小道之後,張友涼來到了青檀鎮的鎮中心,從遠處他就嗅到了一股沁入心鼻的味道,這股味道來源於不遠處一排的宅院內,是一個亮起的微光。

張友涼的腳步一頓,他用目光大致丈量了下到微光的距離,七步距離!

“果然有人進入了這個鎮子,爲甚麼要留下這支香呢?”張友涼揹着麻衣青年的步子邁地很小,藏於袖口裏的錠子不停地顫抖着,不斷地向張友涼發出警戒,張友涼只感覺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七步的距離,張友涼走了有十個呼吸,石磚堆砌起來的窗臺上跳躍着微弱的火星,這一根香燭插在石磚的縫隙間緩慢地灼燒着,不斷地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活死人香,搭配着這一處絕陰地,簡直就是絕佳組合。”張友涼暗自心忖。

這時,張友涼的目光朝着窗戶裏望過去,只見着房內一雙綠油油的雙瞳死死地瞪着他,驚得張友涼心猛地一顫。

“不對勁,不對勁。”張友涼暗自撫平心神,他念了句,“子不語,怪力亂神。”

袖口裏的錠子這時竟也安分了下來,這讓張友涼愈發覺得不安,一開始他只是以爲這是兇手故意留下來迷惑他的手段,但此刻看來更像是兇手擺的一個局,一個張友涼不得不進去的局。

就在張友涼兩根手指並起打算捻起剩下沒有燒完的“活死人”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古怪的叫聲,“我聞到了,就是這個味道,那個兇手藏在裏面。”

張友涼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才反應過來是背上的麻衣青年醒了過來,還沒等他做何動作,一個黑影猛地從窗戶裏跳了出來,這一跳差點驚出了張友涼的三魂,他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香燭,香燭沒有滅,還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說到底,張友涼還是捻起了剩下沒有燒完的“活死人”香,他不僅僅是爲了尋找S害落花村百餘戶百姓的兇手,更重要的是爲了解開心中的疑惑。

盯着這一幕的張友涼深呼了一口氣,按照養蝕人門中的規矩來說,掐下了香燭那就要接活,治病救人。

但是張友涼有所警惕,他不敢確定那位留下拜門貼的養蝕人是否就在眼前的院子裏,養蝕人是否就是害死落花村百餘戶村民的兇手,張友涼更不敢確定。

目前的形勢就是不管那個兇手在眼前的這個院落裏擺下了怎樣的局,張友涼都要冒險走進去,這是養蝕人千年傳承下來的規矩,誰也不能破。

“你確定兇手還在裏面?”張友涼俯下身來,他沒有朝窗子裏望過去,剛纔從窗子裏飛出來的東西他也沒有看清,只是感覺一股腥風撲面而來。

“他就在裏面。”麻衣青年牙齒咬得緊緊地,他試圖從黑暗中看清楚甚麼,但是視力衰弱的他根本無法判斷窗戶裏有甚麼。

“好,我知道了。”張友涼手指掐着香燭走到院子的大門前,輕輕地叩響了門。

“叩三聲,點到爲止。”張友涼手心冒汗,他一直秉承着養蝕人的規矩,雖然自己是個野路子,希望這個時候祖師爺也能顯靈護佑他萬全。

在張友涼三聲叩門之後,院子的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無風吹動的院落裏傳來了一絲冷冰冰的寒意。

“香燭還沒滅。”張友涼低頭看了眼手中掐着的香燭,這是“活死人”香,傳說中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的香,一般能用這種香燭‘起香’的人,無疑都是養蝕人門中有着大手段的人。

想到這裏,張友涼心裏更是一陣發寒,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面對的將是怎樣的對手。

“先生,還請進。”院子柴房裏傳來了兩聲咳嗽,緊跟着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真的有求醫者?”張友涼難以置信,他一時竟然有些愣神,四下望去,那聲音的來源處正是之前亮起香燭窗戶的房間。

張友涼想到這青檀鎮是一塊絕陰之地,脊椎骨就冒起一陣冷汗,能跑到這個地方求醫的人,到底是不是人?還是說,就是害死落花村百餘戶百姓的兇手?

事到臨頭,不上也得上了,張友涼揹着李威硬着頭皮推開了半掩着門的柴房,剛一進入這柴房內,張友涼就嗅到一股腐爛發臭的味道。

不過張友涼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這種味道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已經習慣了,但是等到他擦亮一根火燭的時候,才注意到眼前哪裏是躺着一個人,分明是一副骷髏。

“先生,恕在下失禮了,不能起身給先生行禮。”說話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聽到這傢伙說出了話,張友涼懸在半空中的心也落了下來,至少還是個人。

“這根香燭?”張友涼剛想要問話,目光停留在這副骷髏的面部時,表情卻顯得震驚萬分。

張友涼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骷髏整個坍塌下去的面部,而是打量着其鼻尖處碗口大小的傷口,裏面黑色的淤血凝結成一團。

“這個傢伙也是一個受害者?”張友涼深呼了一口氣,他暗自丈量了下從落花村到這裏的距離,常人走路尚且需要一個時辰,眼前這個拖着殘軀的傢伙能走這麼遠的距離,還等來了一位養蝕人。

“先生,還請爲我看病。”這是行內話。

張友涼眉頭一皺,他肩頭上的李威不知道爲甚麼此時沒有發出聲音,眼前的這個傢伙能說出行內話,證明他可能是門中人或者是遊走在門中邊緣地帶的人。

張友涼思緒在腦海裏轉了一圈,從袖口抖落出錠子扣在手掌之上,隨後在這副骷髏上尋覓了一圈。

“閣下是甚麼人,爲何要在這裏擺下香燭求醫。”張友涼沒有答應骷髏,倒是反問了句。

“先生只消爲我看病,在下自會將祕密全盤相告。”骷髏睜開黑漆漆的雙瞳望向張友涼,不見任何動作。

張友涼原本想把手中的“活死人”香掐滅,卻沒想到骷髏會說出這句話,他感到有些進退兩難,因爲探不清這骷髏的虛實。

“落花村百餘戶村民的死都和你有關?”張友涼又問了句。

“先生若願意爲我醫病,我自將祕密全盤告訴先生。”骷髏依舊是同樣的一句話。

“五臟俱毀,無力迴天。”張友涼身上的錠子早已摸清楚了骷髏身上的病情,眼下這個傢伙五臟近乎被一種可怕的傷勢燒灼殆盡,就剩下一張皮裹在外面,可以說是骷髏架子毫不爲過。

更何況,張友涼也無法得知這個傢伙是否就是S害落花村百餘戶人家的兇手,倘若真的是兇手,他不介意補上一刀,送他一路。

“在下張封靈,乃是張氏一派‘封’字輩的。”骷髏終於是忍不住了,此時他的聲音也弱了幾分,看來病情還在加重。

“果真是張氏一派的,怪不得,怪不得。”張友涼呲牙咧嘴地笑了笑,他像是早就猜到了這個謎底一般。

“但是你的病我治不了。”張友涼打算將手中的“活死人”香放回窗臺上。

“先生不可見死不救,既然先生能夠識得這香,自然能夠救得活我。”骷髏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告訴我‘金蟬脫殼’其中玄機,我便救你。”張友涼忍不住說道。

“先生,我只能告訴你這是我家老祖宗的意思,你若是救了我,我便告訴你那麻衣青年的祕密。”骷髏終於是吐露了些祕密。

“好。”張友涼篤定主意要幫助眼前的骷髏,他心中自有打算,隨後張開嘴吐出舌頭,令人驚訝的是舌分兩頭,咬破其中一個舌頭吐出鮮血噴在骷髏鼻尖處,隨後將手中還未燃盡的“活死人”香搓成粉末融到上面。

緊跟着張友涼將肩上的麻衣青年放到一旁,盤腿坐在旁邊,神情緊繃,吞吐出兩口長息,伴隨着兩口長息結束,張友涼渾身開始逐漸地顫慄起來,周身奇經八脈也隨之浮現,而後從張友涼脊椎的命門穴位置處撐開一個肉囊。

與之而來的是一陣類似於尖笑聲的叫聲傳來,張友涼的腦門處開始不斷地流露出豆大的汗珠。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令靜坐中的張友涼和骷髏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只聽得黑暗中傳來一陣蟬鳴,那本來耷拉着身子的麻衣青年猛地睜開眼來。

“先生,快救我,是金蟬,金蟬要出世了。”骷髏的聲音顯得異常驚恐,甚至有些嘶啞。

“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活錠子?”這一刻,張友涼心裏猜到了幾分張氏一派老祖宗的意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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