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婚吧
蘇青禾坐在牀邊,握着手機的手已經捏得骨節發白。
屏幕上那張妊娠通知單格外刺眼,發件人是薄珉川的初戀女友薛景兒。“蘇青禾,我懷上了珉川的孩子,想來想去,覺得這種好消息還是要通知你,免得你還不死心糾纏珉川。”
“這三年你費盡心機,他看過你一眼嗎?別自取其辱霸佔着薄夫人這個位置不放了,他只覺得你噁心至極。”
那口吻,彷彿她纔是插足的第三者。
薄珉川恰好從門口走進來,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拿起西裝就要離開。
“薄珉川,你愛過我嗎?”
蘇青禾放下手機,抬起眸子定定看着那張在她面前永遠淡漠無溫的臉。
“愛?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噁心至極?”
“蘇青禾,你用盡手段嫁進薄家,不就是圖錢嗎?現在問出這種問題,真不覺得自己可笑又噁心,又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想起這拜金的噁心女人,故意設計他爬上他的牀嫁進薄家,硬生生拆散了他跟景兒,薄珉川眸子裏泛起一絲厭惡,拔腳就要離開。
“我愛你,”
蘇青禾對上那張冷峻的臉上濃濃的嘲弄,胸腔像是被尖銳的冰棱刺中,疼得喘不過氣又哭不出來。
“從來不是因爲錢,不是因爲你是薄氏的總裁,更不是因爲你資產上億……就只是因爲你是你。”
薄珉川冷笑,眼底的嘲弄和不屑更深。
“不是因爲錢?你忘了你父親知道你爬了我的牀,恬不知恥的跑來要我幫蘇家度過難關了?你忘了結婚這三年多少次低聲下氣求我給蘇家資源給蘇家打錢了?”
他抬手捏住女人有些消瘦的下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不過就是你吸血鬼父親賣給我的一件貨物,跟我談愛,你配嗎?”
所以這三年,她的小心討好算甚麼呢?
在他心裏,她甚至不配愛他。
蘇青禾苦笑,雙眸湧出兩汪淚水,教薄珉川看了就心煩,卻沒察覺到她眼中的悽然決絕。
他扯了扯領帶一臉厭惡的扔開她就要走,身後卻傳來蘇青禾有些微顫的聲音:“那我們離婚吧。”
離婚?
薄珉川漠然的眸子驟然被怒火點燃。
“你在發甚麼瘋!”
他抬手拽住蘇青禾的手腕,聲音帶着濃郁的寒意:“又在玩甚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我認真的,離婚吧,你可以去跟薛景兒在一起,沒人再……”
蘇青禾話音未落,忽然被男人抵在了牀上。
“原來是因爲景兒在賭氣?”
薄珉川眼底閃過淡淡的譏誚:“這才幾天沒碰你,就慾求不滿了?”
男人動作粗暴的扯下她身上的睡裙,結實的胸膛壓在她身上,蠻橫的撕咬她素白的肌膚。
蘇青禾突然笑出了淚,像是被海水扔上岸的魚,任由那隻骨節修長的手緊緊箍着她的腰肢,痛感從胸腔到四肢,而後麻木無感。
薄珉川對上她臉上的淚痕,心裏有一瞬莫名的堵塞,卻硬下心腸徑直將她雙腿分開,蠻橫貫穿,像是要將她拆吞入腹。
蘇青禾醒來時,房裏已經沒了薄珉川的身影。
她支撐着自己坐起來,走進浴室將自己沖洗乾淨,換上衣服化了素淨的妝,像是下定了甚麼決心般走進書房。
“夫人,有甚麼事嗎?”
薄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助理正處理着文件,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請把我發給你的東西轉交你們總裁,然後告訴我他的行程,我好確定甚麼時候去民政局離婚。”
那一頭,女人的聲音淡漠無溫,全然平時的溫柔。
等等,離婚?!
作爲爲數不多知道自家總裁隱婚的人,助理只覺得一道天雷正正砸中腦門。
夫人那麼愛總裁……這次竟然要離婚?
助理愣了一瞬,看着發到自己郵箱裏的離婚協議,定了定神才道:“好的,請您稍等,我去向總裁確認。”
他心情忐忑的將離婚協議打印好,低着頭走進辦公室:“總裁,這是夫人要我交給您的。”
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抬頭,露出那張冷峻精緻,線條英挺的俊美臉龐:“甚麼?”
助理不敢說話,默然的將離婚協議遞了上去。
薄珉川微揚起下頜,滿臉不耐的接過,手指卻忽然一僵。
‘離婚協議書’
那只是薄薄的一張紙,卻莫名讓他覺得有些沉,她甚至沒有提到任何財產分割和贍養,完完全全的淨身出戶。
助理看着那張逐漸陰沉的臉,手不由得顫了顫,直覺似乎將要面臨一場狂風驟雨。
“還說甚麼了?”
男人的聲音同平時一般淡漠涼薄,細聽卻有些顫,帶着隱忍的極怒。
助理硬着頭皮開口:“還說,讓我確認您的行程,甚麼時候方便去民政局離婚。”
薄珉川俊臉一冷,握着文件夾的手爬上猙獰的青筋。
“行啊……推掉下午所有的行程,告訴她下午就去!”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開口,拿過文件夾簽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在紙上刮過一道留白。
離婚協議書被他撕得粉碎,那隻木質鋼筆被重重砸到地上,薄珉川的語氣陰鬱至極。
“出去!我倒要看看,她離了婚能翻起甚麼浪!”
助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辦公室,飛速給蘇青禾回了電話。
“我知道了,謝謝你。”
蘇青禾握着自己手中那份離婚協議,眼神漠然。
手機鈴聲忽然再次響起,剛接起來,那一頭就傳來父親蘇強焦急驚怒的聲音。
“你做了甚麼惹惱了薄總!爲甚麼薄氏忽然要撤資!”
蘇青禾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我跟他離婚了。”
“甚麼!你瘋了是不是,你爲甚麼跟薄總離婚?
你離婚了蘇家怎麼辦!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去給薄總道歉!跪着求都要他原諒你,你這沒用的喪門星……”
“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蘇青禾覺得心裏某個點被瞬間點燃:“在你眼裏,我就是個被壓榨的工具,從我身上吸血養活蘇家,至於我是死是活都無關緊要是嗎?!”
“這是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要去爬薄總的牀!他怎麼對你你都得受着!貼補一下家裏怎麼了!你這白眼狼……”
蘇青禾胸腔悶悶的,沒力氣再聽下去,直接用力掛斷了電話。
所有人都覺得,是她不知廉恥勾引薄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