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皇帝
君凌，皇帝的第九個兒子，自小不受寵愛。
八歲的時候，母妃離奇死亡，自此以後各個皇子，好的護着他，一般的不搭理他，差得自然是可勁兒欺負他，甚至當紅太監都敢欺負他。
他自小受盡了苦楚，自小練就了一身武藝，而且心性異於常人。
皇帝立了好幾個兒子做太子，都不盡心，最後因爲他話少才讓他做了太子。
他這太子當的，可以說是戰戰兢兢的，步步爲營。
許是的兒時經歷，他對於苦命人，向來心軟，而且做事，處理朝廷公務也是秉公辦理。
可如今，他見到司九齋，丟了平時裏的溫文爾雅與謹小慎微。
反而是多了些許癡戀，他藉着燈光，悄悄的打量司九齋。
鵝蛋臉，清水眉，丹鳳眼，挺直的鼻樑，薄厚適中的脣角。
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裏，閃爍着智慧的光澤。
一身玄色長袍，手上一把湘妃竹的摺扇。
雖說女兒身，可這男子裝扮依舊是看着風流倜儻，樣貌絕倫。
而他打量司九齋的時候，司九齋也看着這個前世爲了自己喪命的男人。
刀削的方臉，桃花眼，精緻挺直的鼻樑，薄厚適中的脣角。
身着鵝黃色四爪朝服，腰束鵝黃玉帶，腰上掛着一塊鏤空雕花美玉，腳上一雙快靴。
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俊朗，貴氣，優雅。
都讓他顯得與衆不同，君凌坐下，讓人端了茶而後屏退衆僕役，靜靜的看着司九齋。
司九齋躲過他那如火一般的目光，緩緩的開口：“我近來半月，忙着籌辦與慕容川婚婚事，一直怠慢了太子爺，今日特來請罪。”
君凌回過神，恢復了平素裏溫文爾雅的模樣，笑着說：“九姑娘這話倒是玩笑了，本就是我顯得孟浪，九姑娘何談罪過？可說到這婚事，我剛剛聽說，你好像在大親之日與世子退婚了？”
“太子爺倒是消息靈通。”
司九齋笑着調侃一句，其實剛剛司九齋見到君凌，心中滋味五味雜陳。
現在纔是剛剛平復了心緒，她端起茶杯，想喝可還是停頓。
未等她說話，這太子君凌就嚴肅的問：“九姑娘夤夜到此，怕是有事吧？”
君凌終究是君凌，他可不是甚麼普通人，他心裏明白，這司九齋突然到訪，那麼一定是有事的。
否則不會已經說過，日後不相見的人會突然到訪。
司九齋完問題，放下茶杯，突然撩袍跪下：“臣女特來求太子救命。”
君凌被她這一下鬧的有些糊塗，他一愣將司九齋扶起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起來慢慢說來，莫要着急。”
司九齋起身把父親丟了手札之事說了一遍。
也把自己的猜測說了，而太子君凌霍然起身：“你隨我進宮，我就說是外面遇到你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是。”
“多謝太子。”
司九齋聽了眸子裏略過了一絲笑意，而君凌快速的準備，兩個人帶着下人直奔皇宮。
現在，皇帝正在斥責司行年，而司行年垂首聽着，不作絲毫反駁。
他在進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雖說未完全明白女兒的意思，可也知道，她能夠讓自己這麼快的進宮那就是事關緊急了。
特別是牽扯了兩個兒子，那這件事自己定然穩住得陣腳。
就在氣壓極地的時候，突然有太監進來打破了低沉：“陛下，太子前來覲見，隨行的還有司家嫡女司九齋。太子爺說是宮外遇到的，就一起帶來了。”
“叫…”
“是…”
太監應聲了，快速的後退，出去叫太子二人進來。
而這皇帝，年紀快要六十多了，可精神很是不錯。
一雙三角眼，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他似有似無的掃了一眼跪着一動不動的宰相，不知道心裏想着甚麼。
而跪着的司行年聽到太監通報太子來了，心裏一鬆，他知道，這司九齋把事情辦妥了。
太子君凌快步走了進來，跪下磕頭，而後起身：“陛下，臣夤夜進宮，有要事秉奏。”
皇帝聽了，只是偏頭打量司九齋，一時間氣氛很是沉默。
過了很久，皇帝才一字一頓的問：“是何事？”
這三個字，冷到了極致，好像他面對的是來犯的敵軍不是自己的兒子一般。
司九齋微不可查的皺眉，但是她沒有過多的表露。
“臣聽聞，有人對當朝大臣司家人不利。”
“哦？此話怎講？”
不溫不火的問題，讓君凌微微皺眉，可他還是繼續說：“近年來，鄰國蠢蠢欲動，這次司明峯奉旨回朝，回去的路上就是遇到了敵國奸細刺S。若是司明峯稍有差池，已經喪命。”
“甚麼？竟然有這種事？”
皇帝聽了愣了一下，而後繼續不溫不火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臣手下有幾個人去兵部辦事，恰好聽聞，前來稟報。”
太子君凌不急不緩的說着，皇帝看着司行年，沉吟了很久才說：“行年起來吧。”
皇帝終究是皇帝，他聽了太子幾句話，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他看着司九齋，突然開口的問：“你就是傳聞裏的謀臣司九齋？”
“臣女正是司九齋，只是這謀臣之名，擔不得。”
司九齋不卑不亢的回着，皇帝聽了悄悄抬起眼皮問道：“此事你有何看法？”
司九齋聽着心思快速的運轉，可嘴上沒有停頓。
“臣女一介女流，不敢妄言。”
“朕恕你無罪，說來就是。”
皇帝好像是心情不錯，有些許玩味的說着。
“既然陛下如此說，那臣女就斗膽妄言幾句。臣女之父，朝堂之中政敵不少，雖都爲朝廷命官，但總有些吃裏扒外之人，一邊享受着皇上賜予的榮光，一邊出賣自己國家享受不義之財，這種可恥的敗類，也是必然存在。家父每年謄寫這手札之事，就是臣女也是今日才聽聞，那麼能夠不傷其物，只拿一件之事，非是知根知底之人，辦不到。”
話到此爲止，司九齋未在說下去，皇帝聽了沉吟了許久，才說：“好，說的好。”
司九齋心裏很是坦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開胃菜，皇帝后面問退婚之事才正題。
因爲慕容府與皇帝關係密切，所以這次退婚皇帝定然會幫着慕容府出氣。
想着她不卑不亢回道：“承蒙陛下誇獎。”
皇帝聽了再一次沉默，君凌也不言語，就是這麼平靜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