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室外狂風暴雨,室內氣氛如六月浩雪,冰冷徹骨。
藍思恩在墨琰將離婚協議推到她面前的時候,全身血液瞬間冰涼,面色更是蒼白如紙,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和這個將她寵上天,疼在心尖上的男人走到這一步。
“爲甚麼?”
雙手握成拳,語氣顫抖,雙眸帶滿哀傷的看着對面那個冰冷的男人。
曾經,他是那樣溫潤,不管對外人如何陰狠,但對她,始終溫言細語。
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會和她離婚,並且,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八個月。
“琰,告訴我到底爲甚麼?”
他的沉默,更讓藍思恩更感覺氣氛可怕的詭異,雙眼再也忍不住的溼潤起來。
她不想哭,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半分懦弱,用了很大努力才讓眼淚不滑下來。
他不說話,從進門到現在唯一和藍思恩的交流就是見離婚協議遞給她。
三日前他的態度忽然改變,藍思恩以爲只是平常的生氣。沒想到,再次相見,等待她的是一紙離婚。
“不說是吧?我不會簽字。”
“拖下去對你沒好處。”
“……”
“除卻協議上,我會給你額外補償,兩年後,我會要回孩子的撫養權。”
“……”
撫養權?
承認孩子是自己的,那麼離婚的原因到底是爲甚麼?她需要一個理由,也這麼的艱難?
他的態度是如此堅決,藍思恩眼底的受傷並沒讓他改變主意,要是以前,他必定看不得她受到半點傷害。
這樣的墨琰,讓她看不懂,或者說,這個男人她是從來不曾看透過。
“既然這是你想要的,好。”
悲痛欲絕,最終很是利落的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自此她和墨琰的關係也到此爲止。
在她簽下字的那一刻,墨琰心尖顫抖了一下,但也快被他給壓下,拿起離婚協議,頭也不回的離開,留給思恩的只是一抹決絕的背影。
外面的狂風暴雨讓思恩心中的驚濤駭浪更加兇猛。
輕輕撫上自己已經八個月大的肚子,心中千般苦澀傷痛。
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墨琰到底爲何要在這個時候跟自己離婚。
不過,在她簽下字的那一刻,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既然他能在這個時候拋棄自己,那麼她也永遠不會原諒他,自此兩清!!
“墨琰,既然這是你選擇的,那就不要怪我會對你無情。”
輕聲呢喃,也是爲她們的感情畫上一個不圓滿的結局。
眼淚,終於還是滑落,留下一室傷悲……
……
兩年後。
帝氏一場奢華壽宴在冰凌城某一空中花園中舉行,在a國都有着不同或高或高的地位,卻是因爲帝氏集團老爺子的壽辰相聚。
豪車相會,名門齊聚。
長長的車隊駛入花園門口,車門打開那一刻,下來的都是身份尊貴之人。
銀色精緻限量版高跟鞋,一身定製奢華禮服瞬間成爲全場焦點,她的美,依舊無人能及,就連一身氣質也是冠壓全場名媛。
“恩恩,你跟爺爺一起。”
“好。”
帝思恩,帝氏最小的女兒,自小就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找到,今天是她第一次和帝氏的人在一起面對公開場合。
很是乖巧恭敬的攙扶帝老爺子一起進入宴會,全場記者鎂光都對準帝老爺和攙扶他的女子身上,思恩的出現瞬間成爲全場爆點。
“怕嗎?”
“不怕,爺爺。”
兩年前,在帝思恩離開墨琰之後,全城都是她和墨琰離婚的消息,也有……他和新歡成雙入對的消息。
那個時候,是她最艱難的時候,帝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
回到帝家,見到爺爺的時候,他也問過她這樣一句話“思恩,怕嗎?”
而她的回答是,我現在除了這條命,還有甚麼?
昔日的愛人,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成爲她過去的噩夢。
帝老爺之所以會問這句話,是因爲帝氏的產業原本就不清白!一些道上交易,和帝家站在一起,就是和危險站在一起。
帝傳,帝思恩的生父,在這個特別重要的日子,宣佈着帝思恩的身份,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被帝家承認的三小姐。
“那,那不是墨二少爺的前妻嗎?”
“對,那是藍思恩沒錯。”
藍思恩,當年因爲墨二少爺的蝕骨寵愛,他們的曠世婚禮也是轟動整個冰凌城乃至a國,所以很多名門世家小姐都對思恩很是熟悉。
“對啊,她怎麼會……”
“沒想到她就是帝家三小姐。”
“……”
瞬間,全場的目光都是以一種驚詫、羨慕、不可思議的看着帝思恩,在兩年前墨琰和她離婚的時候大家可都是幸災樂禍,卻是沒想到,她一躍成爲帝家三小姐。
而且還是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宣佈她和帝家的關係,可見帝家對這個三小姐到底有多疼愛。
“恩恩,這開場舞就我和你跳好嗎?”
帝卿,自從帝思恩回到帝家之後,一個哥哥,三個姐姐都對她很是疼愛。
思恩露出了一個很是溫和的笑意,眉眼彎彎,讓人看着很是舒服,芊芊玉手伸出,將自己完全交給帝卿。
“當然好。”
帝卿,身形很是高挑,在木晉國也是收穫了全國少女的芳心,無奈他的冷心冷情讓大部分少女心碎。
音樂響起,帝卿很是紳士的牽着思恩的手到舞池中央。
兩人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對絕配的璧人,羨煞了一種女子的心。
熱情的探戈,帝卿和帝思恩配合的很好,帝卿和帝思恩都不喜歡華爾茲,都是喜歡偏熱情的舞。
若不知道帝思恩是帝三小姐的話,大概都會認爲她是帝卿的戀人,兩人看上去實在是太過相配。
“今天開始,你……”
“行了,我知道哥哥要說我今天之後的一舉一動都是代表帝家了。”
“……”
“你放心好了,帝家也不缺我一個撐門面的。”
“……”
思恩直言不諱的說道,自從她回到帝家之後,就是各種學習,這些話聽的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對於她的話,帝卿也只是寵溺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