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敢多嘴
可是,龍翔在出來寢殿把門關上後。臉上立即恢復了冰冷的表情,跟先前在趙亥面前的面容,天壤之別。
他壓根就沒有走,就靜靜的立在門口。一言不發。
旁邊的太監宮女,也根本不敢多嘴。
趙亥等龍翔這禁軍大統領徹底出了門,這纔對着蘭妃說道:“蘭妃,我與你父親有一些要事要說。”
蘭妃當即聽懂,做了個萬福對趙亥說道:“臣妾這就退下。”
說罷,蘭妃也款款的離開了。
趙亥這時,看着王戰,剛剛醞釀好了想說的話。
不經意間看向門口,卻喫驚的發現門口有一個若有若無的黑影。
影子透過木窗打進了殿內,如同一抹靜態的墨水灑在了地上。
竟然有人敢堂而皇之偷聽君臣對話。
反了天了?
自己的身邊,已經被蛀蟲控制到這一步了?怎麼,已經徹底的認爲自己是個昏君,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趙亥氣的火冒三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殿門口。
“吱——”一聲輕響。
龍翔發覺面前的門,居然被打開了。
他駭然的看到了趙亥冷漠且充滿怒火的雙眸,狠狠的激射到他的身上。
他發誓這是他這輩子看到過的最恐怖的一張臉。
“陛……陛下”龍翔說話的聲音,都已經顫抖。
“你聽夠了嗎?”趙亥一步一步的走出來。
龍翔一步一步的後退。
兩旁的太監宮女見了,都嚇得跪在地上,肩膀顫抖。
“臣,臣有罪。”龍翔跪地說道。
冷汗,已經打溼了他全身的內甲。
“我問你,你聽夠了嗎!啊!”趙亥吼道。
龍翔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亡魂皆冒。眼前這位主,可是S人不眨眼的暴君啊。
在自己之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喪在了他輕飄飄的一句問斬之中。
趙亥剛要下令把龍翔拖下去宰了。
但轉眼,僵住。
制怒,制怒。
現在如履薄冰,不能走錯。
自己隨時都可能會被那幫奸臣弄一個“暴死”之名,然後推其他的皇子上來。
在沒有足夠的禁軍捏在手裏的時候,決不可輕舉妄動。
趙亥剋制而冷靜的仔細想了想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斬了龍翔?他倒是想。但是今晚斬掉,明天一早就會釋放出一個強烈的政治信號給劉淵跟趙高。
他趙亥不滿了。
那麼兩條老狐狸就勢必會收斂收拾自己的首尾,自己到時候再想調查罪證。一個一個的收拾他們,可就難了。
算了,留着先不S,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弄死。
目前就把這龍翔當槍使,反手透露一些假情報給他,讓他假報真傳出去。弄亂那邊的陣型。
不過,也不能便宜了這狗賊。從上輩子開始,趙亥最恨的就是內奸。
“取廷杖來!”趙亥對着左右宮人說道。
宮人立即遞上一把一丈八的粗大木棍。
庭杖這東西的威力,光打腚也能給人直接打死。
趙亥接過來,在龍翔驚恐的目光中。朝着龍翔的背上就是一棍。
一棍打下來,龍翔幾乎感覺自己要登仙了。
龍翔的求生欲讓他爬起來就想跑,趙亥伸出手指指着他怒道:“你敢跑朕就宰了你!”
龍翔當即嚇得魂不附體,只能跪在地上,任由趙亥棍擊。
“砰砰砰!”莫大的宮廷內,棍擊之聲不絕於耳。
直到龍翔被打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口鼻溢血,快要歸西。
趙亥才擦了擦滿頭大汗,罵道:“龍翔,再有下次,我斬了你!”
“我今日召見王戰,要S王戰之子王繡虎的消息,不許跟任何人透露!聽到沒有!”
龍翔跪地用盡最後的力氣,磕頭如搗蒜。給趙亥又磕了幾個頭。
此時此刻,他被打的發昏。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意識到趙亥話語中的漏洞。
而周圍眼明耳亮的太監宮女,其中幾個也都是若有所思。
趙亥一把扔了庭杖,這才悠悠的走了回去。
進門之前,說道:“今日之後,若還有人敢在我殿外偷聽。打完就斬,絕無例外。”
衆多宮女太監噤若寒蟬。
“砰”的一聲,趙亥的殿門被重重的關上。
衆多宮女太監,良久之後,這才放下一顆懸着的心。
有一些下點了的宮女們,回去以後,開始在私底下議論起來。
“今天陛下把龍統領打的可慘了,像打狗一樣。”
“打他都是便宜他了,按照平日裏陛下的脾氣,早就一道聖旨把他全家抄斬。”
“話說陛下也真是恩寵龍統領,偷聽天機竟然也能被原諒。”
“行了,你我之輩,怎敢妄自揣測天家事宜。早些休息,明日早點起來上工。”
在這些太監宮人中,自然也不乏有各個複雜的勢力的耳目。
趙亥要S王戰之子,龍翔偷聽反被抓出來打的像狗一樣的消息。
很快就水波擴散式的,以章臺宮爲中心,散發出去。
一時間,衆多權臣都從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政治風向。
一是明眼人都知道,龍統領是右丞相劉淵安插進去的人。犯了如此大事,竟然也沒有被誅S。證明陛下對劉淵一黨信任恩寵已經到了極點。
二就是,王戰一家危矣。這大秦戰功赫赫的戰神世家,在始皇帝陛下當政之時,良田千畝,豪宅美婢家奴無數。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大秦最大的豪族。
今日居然落魄至此,不僅王戰丟了軍職,連兒子也要被誅S。
……
雍宮中。
趙亥並沒有去理會外面的事情,對着疑心重重王戰說道:“國丈,近來,有一些事情。朕不得不與你說。”
王戰抱拳說道:“陛下但說無妨。”
趙亥心思一轉,試探王戰的計謀已經醞釀。趙亥說道:“國丈,實不相瞞。前兩日,朕收到了御史臺聯名右丞相劉淵的奏疏。”
“你猜奏疏裏是怎麼說的?”
王戰驚恐的說道:“微臣惶恐,請陛下直言。”
這狗賊劉淵針對自己的奏摺,能安甚麼好心。
他們恨不得把自己這夥被打殘了的李斯舊黨,全部按到墳地裏去。
趙亥嘆了一口氣,瞄了一眼王戰說道:“他們說你心懷對朕的不滿和私怨,陳兵謀反。可有此事?”
王戰聽完,整個人如墜冰窟,震驚的無以復加。
謀國篡逆之罪,在大秦可是最重的一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