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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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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哪裏來的年輕人,武學基礎當真不錯。

在鶴山之巔上打太極練拳的人不少,那麼多的地方他都不選,偏偏選了這片陰煞之地,且剛好在陰煞中心,這未必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這年輕人,很可能得到過高人指點,識得靈氣強弱之處。

然而,那高人難道沒告訴他,武者在陰煞和陽煞之地練功有害無益嗎?

除了自己這樣的特殊情況,纔不得不利用陰煞之力。

鐵塔般的西裝保鏢粗聲粗氣道:“龍爺,我去把他請走吧,此地犯陰煞,這也是對他好。”

老者點了點頭:“客氣一些,不要勉強,如果他不願意的話,我等到他走便是了!”

西裝保鏢走了過去:“朋友,我們龍爺習慣在此打拳,能否借讓一下,感激不盡。”

若是對南江市權勢較爲熟悉之人,聽到這“龍爺”就會很喫驚。

地下世界一個大幫派龍門的門主——龍二,南江市影響力極大的一個人物,於道上出身,靠一雙鐵拳打出天下,震懾南江,後建立起幫派龍門,在黑白兩道都很喫得開。

陳信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只是停下了動作,今天他也練得夠了。

從老者身邊走過之時,陳信瞥了他兩眼,隨口道:“你快要死了。”

老爺臉色一變,其身邊的大美女則柳眉一挑,嬌叱道:“你甚麼意思,我義父不過是希望你借讓一下,不願意也就罷了,爲何惡毒詛咒?”

龍爺膝下無兒,年逾花甲後收了一位天資根骨極佳的養女,取名龍舞,便是此女。

陳信沒有睬她,徑直越過兩人,便欲往山下走去。

西裝保鏢見狀不由大怒,伸出蒲扇大手便拍在了陳信肩膀上:“小子,你不覺得自己很無禮,欠我們龍爺和大小姐一個道歉嗎?”

這一拍力量極大,當真如同一隻大熊般,若是普通人的話,只怕就要跪倒於地。

然而陳信連膝蓋都沒有彎一下,他抓住自己肩上的那隻蒲扇大手,輕描淡寫間將之甩開:“我只不過說了句實話,提醒一下他而已。”

淡淡地丟下這句話,陳信就轉身離去。

“算了,讓他走吧!”龍爺出聲阻止了大熊。

龍舞皺起眉頭:“義父?”

“這人的煉體動作精煉高效,背後應該有名師,而且只是個年輕人而已,沒必要爲難。”龍爺說到這裏又沉吟道:“不過,話說回來,此人有些奇怪。”

“義父,哪裏奇怪了?”

“大熊明勁大成,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就算一頭牛被他這麼按着,怕是也難以動彈,而他卻輕易甩脫了大熊!”

“莫非,他已修成暗勁?”

“不,方纔他在甩脫之時,我沒察覺到‘氣’的波動,說明其使用的是明勁,同爲明勁,力量卻在大熊之上,我也正是爲此而不解。”

這麼一提醒,龍舞也察覺了問題,但她也沒太放在心上。

明勁在地球武術界只是最基礎的修爲,哪怕氣力大上一些,和暗勁也是沒得比的。

龍舞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她猶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問道:“義父,他方纔說的......”

龍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龍舞嬌軀一震,不住地搖頭:“不,不可能,義父,這不會是真的!”

大熊也是急忙道:“龍爺,你向來吉人天相,必定長命百歲!”

老者緩緩地搖了搖頭:“我自知己事,年輕時我修煉過於激進,導致陰陽失衡,陽盛陰衰,也正是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無論如何求醫問藥均徒勞無功,好得有高人指點,尋到這陰煞之地,強行壓制體內盛陽,然而這終究爲飲鴆止渴之法,盛陽壓制得越久,便越是如同受困猛虎雄獅,愈加暴戾,現在哪怕頻繁來這陰煞之地,也是沒有太多的效果了。”

別看他近些時候臉色特別紅潤,不輸年輕人,其實並非好事,那是真陽盛極引發的血氣旺盛,無時無刻不在快速消耗着他的生命力。

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很快龍爺就會如同風中殘燭般熄滅,他預感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但不想愛女傷心,才一直沒有告訴她。

龍舞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自己自小被義父收養,視爲親出,悉心栽培,現在還沒來得及報答撫養大恩,義父卻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讓她一下子如何能夠接受殘酷現實。

那鐵塔般的漢子也是握緊了拳頭,他被龍二所救,之後便一直跟在龍二身邊,如果沒有龍二,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小舞,大熊,不要爲我難過。”老者豁然一笑:“我龍二自年輕時就縱橫江湖,叱吒風雲,享盡榮華富貴,這輩子比絕大多數人都過得精彩,亦無任何遺憾了!”

龍二雖然看得開,但龍舞卻不如此。

方纔的那個年輕人,雖然只是明勁修爲,但一眼就看出了義父的陰陽失衡之症,說不定在醫術領域有些眼光,又或者,他的師傅精通醫術。

武道界有許多醫者,其醫術比起世上最頂級的醫學專家都更爲神奇,甚至能夠治癒以當今醫學無法攻克的難題,比如癌症,HIV,以及許多疑難雜症。

只可惜,剛纔我沒將他攔下。

不過,那人既知道這裏是一個陰煞之地,卻還來此修煉,應該是會再出現的,我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第二天,清晨,陳信果然再次來到鶴山之巔。

他的課程本就不多,南江大學的管理也很寬鬆。

在陳信出現後沒多久,龍舞就露面了,但這次只有她一人。

龍二需要陰脈鎮壓盛陽,但每半月最多也就只能來一次,多了是承受不起的。

“你看出了我義父的病症?”龍舞徑直來到陳信面前,問道。

陳信似是沒有見到她一般,自然自顧自地練着。

龍舞皺起了眉頭:“聾了嗎,我在問你呢!”

陳信停了下來,瞥了她一眼:“我和你很熟?”

龍舞徵了一下,下意識地搖頭。

陳信縱了縱肩:“既然不熟,我爲甚麼要回答你?”

龍舞差點沒被陳信的話窒死,以她的身份和姿色,接近一個男性時,哪怕是不認識的男性,都會恨不得百般討好自己,龍舞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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