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證據是真的

鄰水山莊。

厲祁佑還沒有走出車子，林珊珊便一臉悽然的迎了上來。

她哭着撲到厲祁佑懷裏，“祁佑，星辰怎麼能這麼做？豌豆還只是一個孩子！她也是做過母親的，怎麼能這麼狠心？”

美人梨花帶雨，哭得我見猶憐。

厲祁佑卻沒有安撫的心思，伸手推開她，“眼角膜是怎麼回事？這個是不是你的？”

男人幽黑的雙眸盯着她，修長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左眼問道。

林珊珊的哭聲頓時梗住了，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好端端的，厲祁佑怎麼會問起這件事情？

只是轉眼，她便收拾好了情緒，雙眼掛着淚痕，嬌弱無比的看着厲祁佑，“祁佑，當年醫生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更何況，這些年，我的左眼一直不好，如果不是你一直替我治療，也許……也許我早就看不見了。”

說到最後，她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像溪流般順着雙眼流下，身體搖搖晃晃的，一副隨時就要暈倒的樣子。

厲祁佑蹙了蹙眉頭，盯着她的雙眼愈發凌厲，“這麼說，眼角膜是你的？”

林珊珊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在他的視線裏，哭着點頭，“祁佑，你不相信了我嗎……”

只是不等她說完，一名黑衣人上前將一份文件遞到厲祁佑面前，恭敬地道，“厲先生，您要的文件！”

厲祁佑伸手接過，將文件打開，一目十行的掃過。

文件上白紙黑字地寫着，眼角膜捐獻人是林珊珊，而受益人，赫然就是他的簽名。

原來真的是林珊珊。

厲祁佑的腦海猛地閃過江星辰的臉。

“……爲了你，我把我的一個眼角膜給了你，卻怕你擔心，不敢告訴你，可你何曾擔心過我？你連看都不屑看我，你都不知道，我有一隻眼睛看不見吧？”

爲甚麼江星辰從來不說，而林珊珊卻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一般？

林珊珊看着厲祁佑沉默不語的樣子，眼底的慌亂幾乎就要遮掩不住，她按了按眼角，澀然問道，“祁佑，這麼多年，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是甚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

“是你！”

厲祁佑淡淡的開口，徑直打斷她的話。

林珊珊眨了眨眼睛，哭着地笑了起來，“你相信我了？”

眼角的淚痕在燦爛的笑容裏，愈發顯得光彩奪目。

她抹了抹眼角，上前一步抱住厲祁佑的胳膊，委屈地哭了起來，“祁佑，我們的女兒……走的太委屈了！我知道星辰不喜歡我，我也從沒有想過她會原諒我，可是有甚麼報復她可以衝我來，爲甚麼要傷害豌豆？我可憐的女兒！她的兒子死了，難道也不允許我的女兒活着嗎？”

聞言，厲祁佑的眼眸驟然變得幽深，指節一點點收緊。

那個雜種怎麼配和他的豌豆相提並論！

眼角的餘光看到厲祁佑變得陰沉的臉色，林珊珊心中一喜，看來他還是在乎女兒的。

她揪着他的衣袖，哽咽着道，“我知道，她沒了兒子，我體諒她的痛苦，所以當年我主動承認那幾刀不是她故意刺的，是她堅持要去監獄，我怕她過得不好，特意去看她，那時候我才知道她在監獄裏過得很好，那裏的男人都很照顧她……”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林珊珊驀地停住了聲音，急急地解釋道，“祁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那些人對星辰很好……”

不解釋還好，越是解釋，厲祁佑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可怖，聲音裏染上怒意，“閉嘴！”

怎麼照顧？

監獄那種環境裏，那些兇狠的罪犯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照顧一個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那麼年輕漂亮。

可想而知，那些男人會怎麼“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