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陰影自上方籠罩下來,蘇雲錦下意識屏住呼吸,心跳的飛快,開始思考如何逃脫。
上一世,她是怎麼做來着......
就在這一晃神的功夫,手腕已經被攥住,霍津帆欺身上前,掐住她的腰,意外的比想象中細。
女孩已經嚇到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像是誤入陷阱的小白兔,除了乖乖等待獵人上前捕捉,毫無退路。
霍津帆的心情毫無疑問地取悅了,他沙啞着聲音,慢慢低下頭,像是蠱惑一般:“別怕......”
乖女孩。
就在這時,眼底噙着淚水的可憐女孩猛的一抬頭,乘着這獨一無二的機會,一咬牙,將反手就可以摸到的菸灰缸狠狠砸向了男人的頭。
沉浸在小白兔幻想中的霍津帆還沒有反應過來,“砰”的一聲,後腦勺傳來劇痛,緊接着是暈眩,天旋地轉之間,他感覺到女孩掙脫了他的桎梏。
剛纔還乖巧的像只小白兔的女孩已經退後至安全距離,手裏拿着的是剛纔簽下的那一紙協議,頗爲可惜地看了他一眼。
霍津帆咬牙忍住疼痛:“打暈我?你也走不出這扇門的。”
蘇雲錦搖搖頭,蹲下身,眼底少見的帶了點嘲弄,大概看他確實動彈不得,膽子也大了許多,學着霍津帆的樣子低頭,在他耳邊低聲笑道:“霍先生,咱們來打個賭吧。”
說着,她站起身,不在看地上苦苦掙扎的男人一眼,只在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剎那,折過身,想起來甚麼似的:“放心,霍先生,這點力道還造不成多大損失,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事後去趟醫院,可能有點腦震盪。”
要問她爲甚麼這麼清楚,因爲上一世霍津帆的腦震盪也是被她打出來的啊!
霍津帆的眸子微微一眯,盯着那個削薄的身影,咬牙切齒道:“蘇雲錦,你......”
可惜蘇雲錦已經不想再和他牽扯,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門外,確實如同霍津帆所說,單憑她一人,是絕對走不出去。
兩個一米八幾的紋身大漢如同守門神一樣杵在門外,聽見聲張,很快地回過頭張望。
蘇雲錦飛快地將房門掩蓋上,擋住了裏面的光景,而後像是被嚇到,退後幾步,才辯解:“是......是霍先生叫我離開的。”
似乎怕兩人不信,蘇雲錦又遞上來那張簽過字一面的協議,聲音細若蚊吶,眼圈有些發紅,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說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看......這個。”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柔弱的女孩所說的話的可信度,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已經有些動搖。
蘇雲錦又說:“霍先生還說,他在裏面處理文件,不要進去打擾他。”
霍津帆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突然工作也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這回兩個保鏢終於相信了她說的話,微微頷首,接過那紙協議,示意蘇雲錦可以走了。
柔弱的女孩抽噎一聲,像是受驚的幼兔,飛快地止住淚水,像是身後有猛獸,避之不及地離開。
兩個保鏢看着她驚嚇過度卻不得不逞強朝外走去的可憐模樣,心裏難得感嘆:老闆真是太不是人了!
而柔弱的女孩在走入樓梯拐角後,臉上可憐的神色立馬收回,不甚在意地擦掉了做戲擠出來的眼淚,用皮筋將散開的頭髮綁成一個高馬尾,在走出酒店之後,已經恢復如常。
沒有人會懷疑她五分鐘之前還哭過。
蘇雲錦找到一個電話亭,在上面輸入了爛熟於心的號碼,響了三個聲後,電話被接起:“我要爆料,維也納酒店2014號房,蘇雲歡主動勾着《雲水歡》導演,意圖潛規則拿到女一號。”
說完這段話,她就飛快地掛了電話。
A號頭條的每一通電話都有錄音,蘇雲錦相信,憑藉着剛纔那短短一段話,某人的人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陽光明媚,刺眼的緊,這是從前蘇雲錦最討厭的天氣,因爲太過強烈的陽光會將她曬黑,而此時此刻,她沐浴在強烈的陽光下,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快樂。
還好,她還能重活一世。
萬千思緒在心底翻滾,蘇雲錦深呼吸一口,將即將崩潰的情緒整理好,開始思考下一步怎麼做。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蘇雲錦在酒店對面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了半個小時,直到A號雜誌的人提着長槍短炮鬼鬼祟祟的進去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就希望,那個五十多歲的胖子陳導不要那麼快,最後等那些記者一進去,就能拍到一張猛料。
而現在,她的養母蘇萍......
蘇雲錦微微眯了眯眼,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晚上七點,向欣小區。
蘇雲錦付了錢,從出租車上面下來,一路慢慢吞吞地蹭着朝着小區裏面走,不出她意料的話,蘇萍現在應該在跳廣場舞。
前世她雖然從霍津帆那裏逃了出來,但是卻一直抹不開自尊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更別說最後回到家,還被蘇萍明裏暗裏指責她不要臉,更是恨不得羞愧欲死。
可現在。
蘇雲錦站在陰暗的角落裏,偏過頭想了想。
前世她就是太要臉了,死了一回才知道,臉算甚麼?
能活着報仇纔是最重要的事。
她能一舉在二十六歲拿到影后獎,也多虧了她的好演技。
蘇·影后·雲錦正式上線。
在走了將近二十米,果真看見了蘇萍在跳舞。
如同前世一樣,蘇雲錦下意識低頭,如同鴕鳥一般掩飾自己的身影,可這一切怎麼可能逃脫的出蘇萍的眼睛,她一眼就看見了蘇雲錦,尖聲叫道:“喲,這不是雲錦嗎?”
廣場上跳舞的大媽很多,蘇萍確實選了個好時候,隨着她這一聲喊,大媽們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不出半個小時,有關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就會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向整個小區。
蘇雲錦停住了腳步,像是被嚇到,又或者沒想到會被蘇萍叫住,整個人面上都是驚惶的,吶吶地叫了一聲:“媽。”
蘇萍的聲音尖的更甚了:“這麼晚纔回來,你又和哪個野男人廝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