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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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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褚煜澤垂眸望着虎口和手腕上的兩個牙印,小卻深,她是真下狠心咬。

“尹老爺子最寵的就是這個寶貝孫女,要是知道送來第一天就被你差點整廢了,你覺得他會怎樣?”冉索將玫瑰花枝隨手丟在長廊石桌上,點了支菸,也遞給褚煜澤一支。

褚煜澤淡淡的看他一眼,內心連點波瀾都沒有。

今日是他和那女人結婚的日子,沒婚禮,他讓司機開車將新娘隨便接回來的。

尹家老頭子氣的吐血,震怒卻透着無奈的威脅他,要是敢傷他孫女一根汗毛,就......

就能怎樣?

尹家頹勢盡顯,早已不是之前叱吒風雲的尹氏了,能將最寶貝的孫女推出來緩和局勢,還有甚麼資格說狠話?

冉索拿只大剪子,一邊修玫瑰枝上的刺一邊道:“你真下的去手,尹玖那小姑娘之前是多少男人心中的白月光,沒婚禮沒婚紗弄回來就讓你給......”

褚煜澤冷聲一笑:“你真當她是個單純姑娘?”

“此話怎講?”

“她懷着孕的。”

冉索手裏的剪子掉在地上,差點砸了腳。

“把顧端找來,讓他帶好手術用具。”褚煜澤說罷將菸蒂狠狠摁在菸缸裏,轉身進屋,風揚起他黑色真絲睡袍的衣襟,露出結實卻有道醜陋疤痕的胸膛。

尹玖醒了,方纔一切竟不是夢,她是真的被折磨狠了,就算此刻他已經不在屋裏,周圍依舊全是他的味道,還有他帶給她的恐懼。

大門開了,他徑直走進來,眼神陰冷盯着她的同時,已經將睡衣褪去落在地上。

“你要幹甚麼,你......”尹玖都沒來得及躲,腳踝就已經被褚煜澤的大手握住,用力一拽,她整個人像只無力反抗的弱小兔子,被半拎了起來。

“你放開我!”尹玖用力說着狠話,卻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她從小就是娃娃音,就算是生氣都是嗲的,且不提她這狼狽樣子讓人無法直視,褚煜澤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件物品,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時,透出更厚重的陰狠。

尹玖瞪大了眼睛,她只能用力咬住他撐在她耳邊的手腕,發現上面已經有兩個紫紅色的牙印了。

“你到底是誰,你爲甚麼要這樣......”尹玖忍不住大哭起來,聲音隨着身體的波動而顫抖。

“我是褚煜澤,你丈夫。”一字一字,砸進尹玖的耳朵,沉鐵一樣堆在她心口。

丈夫,她甚麼時候有了丈夫?

“我好疼,好疼......”尹玖只覺得腹部突然開始抽痛,她一直都有痛經的毛病,可算日子並不是......

褚煜澤看着女人,她臉色發白,扭動着身體,本能的護着腹部。

尹玖哭嚎的聲音都已經斷斷續續,褚煜澤將她像塊破布一樣甩在牀上,重新披上了衣裳。

他看到血了,汩汩流出,起初並不多,像是少女第一次的印記,可如今便是被拔了箭的傷口一般,怒流不止。

如此甚好,尹家最終的反撲也沒可能了,他們算盤倒是打的精,表面示弱的送來了寶貝孫女,實際她肚子裏揣着一個孽種。

他們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給尹家和褚家連條血脈麼?還是打算讓他因爲孩子對他們緩和態度?他們奉行的聯姻和子嗣那一套早已經用爛了,竟還敢對他用?純屬找死。

不管他們怎麼掙扎,尹家已經徹底完了的事實無法改變。

“褚先生。”門外有人。

褚煜澤望着已經撐不住再次暈過去的尹玖,將她身邊薄被提起,蓋在了她身上。

“進來。”

顧端拎着藥箱進入,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護士。

顧端看到地上有血,波瀾不驚的微低頭說:“褚先生想讓我做甚麼?”

“她肚子裏的孩子,你知道該怎麼做。”褚煜澤背對着顧端,話說的冰冷無情,但眉頭卻不經意的凝了凝。

“可要徹底絕了後患?”顧端跟着褚煜澤這麼多年了,已經對他的脾性相當瞭解,但有些事他必須得到指示才能做。

“爺爺......我好疼啊爺爺......”尹玖縮成一團,腹部的劇痛開始加劇,她眉頭緊鎖,鬢角也不停的冒着冷汗。

褚煜澤轉身,微眯眼睛,心像被小螞蟻啃了一下,但立刻冷了臉道:“顧醫生自己看着辦吧。”

褚煜澤出去後,顧端平靜的望着尹玖,將她抱起,去了與主臥連接的內室。

一束火紅的玫瑰已經插在了瓶中,冉索單手浸入水盆,沾了水將它們彈在玫瑰花瓣上。

“我這花匠再做一週就徹底解放了,下輩子我都不想和你打賭了,想我一堂堂大少爺,跑你家來修剪破花,真是......暴殄天物。”

褚煜澤又點了一支菸,顯得略微有些煩躁。

冉索瞟了他一眼道:“是不是又良心過不去了?過不去你就別這麼狠啊,就算她是尹家的人,其實也不過就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

“尹家就是一條狗都是不亂叫卻能咬死人的,孩子?你可真是給她臉。”褚煜澤眼神一黯。

冉索立時收聲,他知道這閻羅甚麼時候不能惹。

“這次尹止良栽的徹底,那麼大數目的資金黑洞,加上兩條人命,怕是怎麼也洗不出來了吧?”

冉索說話時,顧端正好出來了,身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消毒劑和血腥味。

“她身體情況有些特殊,需要全麻,我得叫麻醉助手過來,再向您確認一次,雙側輸卵管,留還是不留。”

冉索驚訝的看着褚煜澤:“我去,你要不要這麼狠?這麼做太過了啊?良心,良心......”

褚煜澤反而平靜下來,重新拆開一包煙,脣角掛着一抹嘲諷笑意的說:“尹家當年弄廢靜婉時,想過自己的良心麼?”

冉索說不出話,靜婉都被搬出來了,他再多說一句就得被從這兒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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