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老子的狗寶寶,比你們兩個加起來都值錢!”
“就算把你女兒咬死了又怎樣?”
“老子花兩百萬買你們兩條賤命,夠不夠?”
耀眼的白光中,江朝猛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眼前一個公子哥囂張地破口大罵,三頭高大凶猛的惡犬正盯着他虎視眈眈,幾個壯漢面帶笑容看熱鬧。
身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腳上鎖着狗鏈,像一頭小鹿,驚恐地縮在牆角。
這是他的閨女寶兒!
剎那間,江朝瞳孔劇震。
他竟真的回到了女兒被害的那一天!
那天他坐完兩年牢出來,正好撞上女兒被一條狗鏈拴在雜物房裏,被四頭惡犬圍攻。
他撿起一塊石頭就衝過去,拼命打死了一隻。
等狗主人帶着手下趕到,就要讓他們父女倆給狗償命。
最終女兒被活生生咬死,他重傷奄奄一息。
也是因爲這次機緣,他被路過的仙人所救,從此踏上了修仙之途。
但不管過去多少年,他都過不了心中這個坎,於是不惜自毀仙軀,引一縷靈魂重生到過去的自己身上,回來彌補遺憾。
“孩子們,開飯了!”
只聽那公子哥呼喝一聲,三頭惡犬立即一躍而起,撲向角落裏的寶兒。
小姑娘嚇得拔腿就跑,但腳上被狗鏈拴着,根本跑不動,只能撿起一塊石頭防身。
這一幕,看得一羣人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瞬間擋在寶兒面前,三頭惡犬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倒飛了出去,粉身碎骨!
“下輩子做個人吧!”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江朝一巴掌揮出。
轟!
那公子哥像炮彈一樣飛出去,轟隆把一面牆撞得粉碎。
滔天的S氣,鋪天蓋地!
剩下的其他人,撲通撲通跪倒在地,神色驚恐無比,兩眼發直,已經被那狂暴的S氣給瞬間震成了白癡!
江朝回頭把拴着女兒的狗鏈一把捏斷。
寶兒一溜煙,拔腿就向外逃。
“寶兒,是爸爸......是爸爸......”江朝追上去拉住她。
寶兒呆呆地望着他,突然一矮身,飛快地從地上撿起個東西,就往嘴裏塞。
那是一個已經發黴發臭的饅頭!
江朝下意識地劈手把它打掉。
寶兒一看,慌忙撲過去搶。
江朝心都要碎了,把女兒抱住,緊緊摟在懷裏。
寶兒拼命掙扎,兩隻小拳頭不停地打在他臉上。
他坐牢的兩年時間裏,女兒不知受了多少苦,已經不認識他了。
“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
熟悉的街邊小攤。
江朝給寶兒買了一盤她最愛喫的炒麪。
看着瘦弱的女兒狼吞虎嚥,他心中酸楚難當。
想起女兒以前喜歡加醋,拿過醋瓶子,準備給她倒一點,結果卻是把寶兒嚇了一跳。
小姑娘飛快把筷子倒轉過來,當成武器用筷尖對着他!
直到江朝顫抖着把手縮回去,她才繼續大口地往嘴裏塞着麪條,不時還警惕地看他一眼。
江朝瞬間淚崩。
“慢慢喫,爸爸......爸爸去吹吹風......”
他不習慣在人前落淚,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一旁,沒走幾步,突然左手一緊。
低頭看去,就見寶兒兩隻小手抱着他的胳膊,嘴裏塞得鼓鼓的,一邊咀嚼着,一邊睜着烏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這一刻,江朝再也忍耐不住,蹲下來抱住寶兒,淚如泉湧!
“爸爸......爸爸哪也不去,爸爸以後......是可以保護寶兒的人......”
夕陽斜照。
江朝揹着寶兒往家中走去,感受着女兒小小的軀體伏在後背,心中一片溫暖。
這一世,他只想好好守護着家人。
那些曾經陷害過他的人,不管有着怎樣的滔天權勢、富貴榮華,於如今的他而言,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經不起他一指碾壓!
“雪宜,我回來了。”
春瀾小區。
進門第一棟,坐電梯上六樓,靠右邊那一間,就是江朝要回的家。
屋中。
唐雪宜頭痛欲裂,一口氣連灌了幾杯冰水,驅散着酒勁。
“朱總,咱們酒也喝了,你也把我送回家了,合同可以敲定了吧?”
客廳裏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嘴裏叼了根雪茄,猥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離不定。
“急甚麼,要籤合同,咱們總得再......”
話音未落,他就急不可耐地湊上前,要摟她的腰肢。
“朱總,您別開玩笑!”
唐雪宜急忙避開,雖然心中怒極,卻也只能強顏歡笑。
那朱總頓時臉色一變,拿起一杯冰水潑在她臉上。
“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知道爲了這張合同,多少女人排着隊想上老子的牀?”
一個個羞辱的字眼,刺激得唐雪宜渾身發抖。
她實在太累了。
真想拿起刀,一把先捅死了對方,再扎進自己的胸口。
可一想到女兒還那麼小,妹妹又半身癱瘓,母親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父親失蹤了兩年,生死未卜......
她要是走了,這一家子該怎麼辦?
“滾!”唐雪宜衝過去把門拉開。
可就在開門的瞬間,她呆住了。
門外是她的女兒。
還有把她人生毀得一塌糊塗的那個人。
江朝!
站在門口的江朝,恍惚了一下。
眼前的這個女人,依舊那麼漂亮,但比記憶中的憔悴了許多,消瘦了許多。
“裝甚麼白蓮花,到最後還不是要乖乖回來伺候老子!”
屋裏傳來那朱總不耐煩的叫罵聲。
唐雪宜羞憤欲死,急忙把寶兒從江朝身邊拉了過來,緊緊摟在懷裏。
“朱總,這是我女兒,您......您先回去吧。”
她生怕對方會傷害寶兒,趕緊低聲下氣地央求道。
“難怪這麼臭,哪來的小叫花子?”
朱總過來看了一眼,捏着鼻子罵道。
啪!
他一句話還沒罵完,就直挺挺地被江朝抽翻在地!
幾顆帶血的門牙,在地上蹦蹦躂躂。
暈了有幾秒鐘,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看到這滑稽的一幕,唐雪宜只覺得酣暢淋漓,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滿腔的恐懼。
朱總在她這裏被打成這樣,叫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