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家人
秦四海不由得神情驚懼。
“四海,你胡說甚麼呢!這小子分明就是在蠱惑人心,你怎麼還順着他的嘴啊?”陳玉蘭見秦四海開始信任江寒,立馬開口作梗道。
“你住嘴!我早就覺得老爺子中風沒那麼簡單!小江,那老爺子的病怎麼才能治?”
“我先試試吧。”
江寒將銀針用酒精燈微微加熱後,瞄準老爺子胸膛的幾個穴位,猛地刺入。
江寒的手法尤爲精準,宛若行雲流水,酣暢淋漓,不見絲毫停頓,縱使是對針灸之術完全不懂的秦家衆人,此時也都紛紛露出驚駭之色。
更驚訝的是,在江寒的鍼灸之下,秦老爺子的氣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而這是那些名醫都未曾做到的事情。
秦四海眼眸中頓時露出欣喜之色,殊不知此時的江寒神經正處於高度繃緊的狀態。
秦老爺子年事已高,加上常年臥牀,血管要比普通人脆弱的多,根本經不起太大的刺激,但力度太小又達不到效果。
這其中的度看似簡單,實際上非常難以把握。
短短几分鐘,江寒的後背便全部被浸溼。
大概又過了五分鐘,江寒才鬆了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
“去準備一盆溫水。”
江寒說道。
“快去!”秦四海立刻對傭人喊道。
傭人二話不說,奪門而出。
接下來,江寒開始將秦老爺子胸膛上的銀針一一拔出,但當最後一根抽出的瞬間,秦老爺子身體突生異變,整個人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
看見這一幕,全場頓驚。
“快,水盆!”
江寒立刻喊道。
傭人連忙將水盆端到老爺子面前,下一秒,老爺子胸口一陣起伏,最後哇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團漆黑的淤血。
這淤血濺入水盆,竟凝結成團,久久不散。
江寒立刻讓傭人將水盆撤走,然後又在老爺子身上點了幾下。
接下來,眼前的一幕讓秦家所有人徹底怔住。
秦老爺子眼皮一陣顫抖後竟然緩緩地睜開了。
“老爺子,醒了!!”
秦四海,秦羽墨見狀,立刻衝到了牀邊。
“爸,你醒了?”
“爺爺,你終於醒了!你知道羽墨有多擔心你嗎?”
陳玉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也立馬露出一副哭腔,哇的一聲直接跪到了秦老爺子的牀邊,聲淚俱下。
這一幕江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淡淡搖頭。
秦天齊坐在牀上,整個人還沒有緩過神來,但仍然擠出一抹和藹的笑意。
“沒事,讓你們擔心了,我這不是醒了嗎?”
“這次多虧了小江,不然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秦四海看向江寒,眼神滿是感激。
秦羽墨的神情也是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有些不敢直對江寒的目光。
秦天齊看向旁邊的江寒,淡淡一笑。
“你就是江凌雲大師的徒弟吧?”
“是的,秦爺爺,我叫江寒。”江寒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態度不卑不亢。
“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當年我得了你師父一句告誡,時來運轉,如今又是你救了我的這條老命,我真是欠你們江家太多了啊!”
“您言重了,這些都是晚輩應該做的。不過您雖然醒了,但您的病還沒有治癒。”江寒淡淡道。
“哦?這是爲何?”秦天齊有些不解道。
“我方纔只是用銀針疏通了您的穴位,將您體內的積淤清除,但真正讓您暈倒的並不是身體上的疾病。真正的根源不除,不出半年,您還會繼續中風。”江寒語重心長道。
“你說的根源是……煞氣?”秦四海脫口而出。
江寒點了點頭:“我給秦爺爺看病的時候就發現,秦爺爺印堂發黑,眉眼之間有紅色的血絲盤旋,而且隱隱有向命宮蔓延的趨勢,這是典型撞邪的症狀。”
“你的意思是我撞邪了?”淡定如秦天齊,此時也不禁面露駭色。
“是的,秦爺爺在生病之前有沒有去過甚麼特殊的地方?”
“嗯……讓我想想。”
秦天齊沉思起來,但他此時的腦子一片混亂,根本無法將之前腦子裏的記憶碎片拼湊在一起。
見秦天齊表情痛苦,江寒連忙喊停。
“秦爺爺要是現在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您剛剛醒過來,心神還需要好好休養。”
“無礙,我記得不大清楚了,但前幾年我被合作伙伴邀請去過一次緬國。”
“緬國?”
江寒表情微變:“那你有沒有接觸甚麼奇怪的人呢?”
“接觸的人太多,這個就真的記不起來了。”
“沒關係,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您應該就是去緬國的時候被人下了蠱,這種蠱非常隱祕,一般人根本難以覺察。但長此以往,毒蠱會慢慢侵蝕你的身體和心智,甚至影響整個家族的氣運。”
“竟有如此歹毒的手段?”秦四海暗暗驚呼。
“爺爺,咱們家是不是得罪了甚麼人啊,所以別人纔對您下手?”秦羽墨一臉擔憂問道。
秦天齊淡淡搖頭:“我在商界摸爬滾打半生,得罪的人只怕比喫過的米都要多,又怎麼記得清啊……小江啊,那老朽身上這蠱能解嗎?”
“能解,但需要一些時間。雖然巫蠱之術起源於東南亞,但其原理跟咱們老祖宗的風水相術類似,等我準備些物件在您房間佈下一個風水局,此消彼長,應該就能將這蠱術驅除。”
“那真是太好了,有任何需要你隨時跟四海說,他會辦妥的。”
“是是是,不管多少錢都可以!”秦四海連忙接話道。
秦老爺子就是秦氏集團的主心骨,只有老爺子健康,秦氏集團的發展纔會蒸蒸日上。
“言重了,要不了多少錢。秦爺爺剛剛甦醒,我們就先不打攪了,讓秦爺爺一個人好好休息休息吧。”
“對,爸您先好好休息,我們晚點再進來陪您。”
秦四海等人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房間。
一行人回到客廳。
秦四海連忙請江寒坐下,態度跟之前截然不同,十分恭敬。
“小江啊,這次真是太感謝您了,這份恩情我秦家實在是無以爲報啊!”
江寒淡淡一笑:“親叔叔您太客氣了,本來就是一家人嘛!”
這話一出,秦四海頓時一愣,隨即尷尬一笑。
雖說這娃娃親是老爺子親口定下,但畢竟是自己寶貝女兒的婚姻大事,他這個當爹的草率不得。
“那個,小江啊,你看你跟羽墨這纔剛剛見面,互相之間還不是很瞭解,成親之事可急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