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人與被殺
看到獵戶垂下頭，也不搭話，矮個子青皮有些火大，徑直走向小趙，一把抓住小趙的衣領，厲聲喝道：“你##作死啊，老子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只是個子確實有點矮，那個架勢有點惹人發笑。
場中有兩個人發現了獵戶的異樣，一個是光頭老大，另一個卻是安靜待在媽媽懷中的嬰兒。光頭老大剛要提醒矮個子青皮，而那小小的嬰兒卻是露出了一個瞭然的微笑。而矮個子青皮顯然想不到一直表現得很溫順的獵戶會發飆，剛要繼續說話，卻突兀地腰身一弓，背後多出了一截刀尖，要說出口的話也變成了“嗬嗬”聲，血從口中、傷口流出。
小趙一手提住矮個子青皮的頭，握刀的手一下子抽出，溫熱的鮮血噴灑而出，淋了小趙一身。甚至有血濺到了身後根琴和孩子身上，女人的眼睛瞬間瞪大，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男人會S人，女人的驚愕只維持了一瞬間，慢慢便平靜了下來，這就是自己的男人。表現最奇怪的其實是那個小小的嬰兒，當血濺到臉上時，嬰兒的眼睛一瞬間漆黑，如同最深沉的夜，表情更是猙獰而恐怖，似乎要擇人而噬。也是一瞬間，當女人低頭查看孩子時，嬰兒的表情、神態也都恢復了正常。
周圍一片安靜，包括光頭在內，三個青皮都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好欺負的獵戶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動手就要人的命。
既然下了狠心要S人，小趙就沒有準備放過一個，緊跑兩步，也只需要兩步，小趙便到了三個青皮跟前，一刀直劈，把跟班的那個青皮在未反應過來前，劈成了兩半。這下，連光頭也動容了，S一個人簡單，但把人活劈就需要極大地力量和極快的速度。雖然光頭自問也可以做到，但他是甚麼人啊，他可是擁有源力的人，雖然肯定不是“源士”。
源士是國家都要承認的武者，只要源士願意，他們可以在任何一個國家獲得每一個月都獲得“源士津貼”，可以生活地很優越。光頭只是一個源力學徒而已，還是一級的，只有一點點源力，正因爲沒有希望成爲源士，所以纔到大街上做混混頭子，所謂光頭是“源士”，只是一羣青皮的吹捧而已，就這樣，他的武力也是常人的三倍還多。
另一個青皮看到同伴的慘樣，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要知道，平時他們雖然欺男霸女，打架鬥毆，但還算剋制，起碼很少S人，更何況是殘暴地S人。現在再看剛纔那個任他們欺凌的獵戶，那裏還是一個人，分明就是魔鬼啊！
其實青皮誤會小趙了，小趙此時也是噁心的不行，強忍住纔沒吐，神知道，這可是他第一次S人啊！以前和野獸搏鬥時，總是這樣，你若不盡全力，你就會受傷甚至死亡。還記得曾經打傷了一頭熊，遲疑了一下，便遭到狗熊的猛烈反擊，差點丟了命，幸虧自己的身體不知爲甚麼恢復力也變得很強，否則早就化了灰。現在就是這樣，小趙不動手則已，動手便盡全力。
光頭一臉的凝重，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心中不禁大罵着那個矮個青皮，如果不是這傢伙鼓動，現在自己應該拿着金幣回鎮上瀟灑纔對！卻是忘記了自己的貪婪才導致事情發展成這樣。緩緩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有些生鏽的大劍，這是這個時代標準的武者裝備，以前爲了成爲源士傾家蕩產買的，然而因爲資質的問題，自己沒了希望，便將大劍當成了炫耀的擺設，劍鞘光鮮，裏面卻是很少再擦拭了。
這次出來，習慣性帶着的大劍居然派上了用場也是光頭老大所沒有想到的，這還真是世事難料了。
面對光頭，說實在的，小趙也很有些忐忑，源士在村裏，在鎮上都是傳奇一般的存在，現在讓小趙面對這傳說中的人物，他怎麼可能不緊張呢！？雖然他也對自己的蠻力很有信心，但是這可是從小就崇拜的擁有神奇力量的“源士”啊！
顯然，兩個人都想速戰速決，同時發動了攻擊，只是光頭老大的大劍很佔優勢，如車輪般碾壓過去，小趙何曾受過武技的鍛鍊，只能靠着反應速度更快一籌而被動的低擋。
“乒乒乓乓”當兩人的兵器相撞時，卻是讓光頭老大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而小趙卻是越打越有信心，原來“源士”也不過如此啊，單論力量還不如自己啊！可憐的小趙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開山刀在光頭老大的大劍打擊下，已經出現了裂縫。
光頭老大心中震驚，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怪物，自己原本就是天生神力，後來去學習源力，卻因爲資質的問題，在源力學徒一級的關卡上就停滯不前，可就是這點源力就讓自己擁有了三倍於之前的實力。但爲甚麼，眼前這個人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使用鬥氣，力量爲甚麼還要比自己強。
小趙砍的有些興奮，起初不懂戰技，還有些手忙腳亂，但仗着比對方的力量大，小趙開始輪着膀子開砍，一刀接一刀，這種蠻力的打法，反而讓光頭老大坐了臘，只能被動的抵擋，幸而小趙不會武技，否則兩三下，光頭老大也只有成爲兩半的命運。只是照着這樣下去，光頭老大的命運也很難說。
只是普通凡鐵打造的開山刀怎麼能夠經受住這麼高強度的撞擊呢！？在小趙一刀狠砍下，光頭老大跪倒在地，眼看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開山刀斷了，極爲乾脆的成了兩截，小趙一下有些楞。本已絕望的光頭卻絕處逢生，拼盡全力揮出一劍，小趙躲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完全躲開，從肚子處到大腿被割出了一條大口子，血一下噴灑出來，男人踉蹌着退後。
“當家的！”根琴眼看男人受傷，心如刀絞，終於喊出聲。
光頭老大原想乘機幹掉小趙的，只是準備行動時才發現，在小趙蠻力的打擊下，半邊身子已經麻痹，提不起勁來。心中更是後怕，剛纔是真正在鬼門關口走了一圈。這邊沒有乘勝追擊，小趙已然強撐着回到了自家女人身邊。
男人全身都帶着血，有別人的，更多卻是自己的，小趙臉色蒼白，嘴脣都開始發紫，全身直打哆嗦，看上去就像是不行了。女人放下了孩子，扶住了自家男人，伸手想要把傷口處的血堵回去，但怎麼都是徒勞，淚水肆意地流淌，卻沒有空擦一擦，已經模糊地雙眼，自然看不到原本躺在毯子上的嬰兒竟然坐了起來，一隻生嫩的小手貼在了小趙的身上，一絲絲紅芒從這隻小手中鑽出，又鑽進了小趙的體內，原本豁開的傷口開始閉合，血液更是不再流出。
緩了片刻的光頭老大身體恢復了部分，便迫不及待地向着小趙一家走來，今天有了太多的意外，不能再坐等，雖然他自己也認爲那個有着驚人蠻力的獵戶受到那種傷害，應該不可能再活着，但凡事都怕萬一，寧願在他的屍體上再補一刀，也不能給他爬起來的機會。光頭老大的想法在正常情況下是一點也沒錯，卻用錯了地方，忽略了一個出生才幾天的嬰兒，這不能不說是他的一大悲哀吧。
當光頭老大快走近小趙身邊時，女人終於反應過來，此刻並沒有安全，壞人還沒死，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女人抄起男人手中短了一截的開山刀，護在了男人身前。小趙斜着倒在了地上，卻是把小小的嬰兒給露了出來。
光頭老大起初的注意力在持刀的女人身上，然而不經意的一瞥卻把他的目光牢牢定在了那個小小的嬰兒身上，這孩子有着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如同黑洞，如同最深沉的夜，甚至連眼睛周圍的光線都開始扭曲，這還是人族嗎！？
背對着嬰兒的女人卻是沒有看到那小小人兒的詭異，在發覺光頭在走神後，女人沒有多想，持着刀埋頭就衝。換做平時，一百個這樣的女人都只有一個字，“死！”然而此刻，光頭老大隻覺得自己的全副心神都在那雙如黑夜的眼睛上，其他的事情離自己很遠，很遙遠。
女人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光頭老大，看着這個壞人在那裏抽搐着，眼睛睜大，似乎不願意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慢慢不動。女人的一刀插得很準，很狠，半截開山刀沒入了光頭老大的心臟。自己似乎S人了，女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慢慢轉身，看到丈夫還躺在那裏，背後就是那小小的身形，女人一下子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