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勸你識趣
夜晚的風吹動窗邊的紗簾,安如雪弄好飯菜,林勁風真好回來。
高大冷峻的男人坐在桌邊,眼神隨意的瞥過那些菜品。
嘴角一勾,就是她熟悉的冷言冷語。
“你這幅噁心的做派,還沒玩夠嗎?安如雪,你到底甚麼時候滾蛋?”
這種話安如雪縱使聽了無數遍,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心中刺痛。
她低下頭,給男人盛了碗湯,放在他的身前。
“入冬了,要喝湯補補的。”
鮮香的魚湯是耗了時間與心血的,外面買的終究沒有這個來的有心意。
看她一如往常的軟糯,就像沒聽到自己的諷刺似的,林勁風皺眉,抓住她的手,讓她不得不靠近自己。
他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捏住她的下頜,問她。
“你是耳朵不好使,還是腦子有問題?聽不懂我的話嗎?”
女人白嫩的小臉被他捏疼的皺成小包子,她囁喏着回答他,小聲的生怕他生氣一樣。
“那,我怎麼辦呢?我們是領了證的夫妻,你不可以不要我的。”
聽着她天真的話,男人嗤笑一聲,“那就離婚啊,明天就去民政局,你以爲當初是我想跟你結婚的嗎?”
要不是他爺爺逼着他娶這個女人,他怎麼會娶她?
每天表現的賢妻良母一樣,不就是貪圖這林家的滔天富貴?
安如雪愣怔怔的看着燈光下男人那張俊美到穠麗的容顏。
真的是……太像了。
她蹲下身,抬頭仰望他,一隻纖細小巧的手握住他的手指。
這個角度,是最像那個人的。
她一隻手失神的摸了摸他的臉,嘆息一聲,“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而已。”
林勁風冷笑一聲,“就你?算哪根蔥?想陪在我身邊的人海了去了!”
想到對於露璐的承諾,他彎腰冰冷的注視着這個糾纏了他三年的女人。
“我不愛你,之前我容忍你在我身邊是因爲露璐沒有回來,現在,她回來了。”
“安如雪,你腦子再不好使,退位讓賢總該懂吧?我勸你識趣!”
女人吶吶的動了動嘴角,她臉上帶上一抹惆悵與悲傷。
“你真的喜歡她嗎?”
看着她的臉林勁風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他最終惡狠狠的道。
“廢話真多!我告訴你,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你的!”
她兀自點點頭,是時候該離開了。
這三年,她已經看清楚,他長着與那個人九成相似的臉,但是終究不是他。
“我知道了。”
她依舊帶着點南方的吳儂軟語回答他,起身把湯勺放進他手裏。
“你胃不好,要慢慢養,這種湯,外面買不到的。”
男人有一瞬間的失神,她甚麼都好,只可惜不是他的心頭好。
他以爲安如雪沒有確切的答應離婚不過是一如既往的緩兵之計。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女人因爲離婚而跟他聲嘶力竭的吵,鬧的難看至極。
沒想到第二天她早早收拾好要準備的證件,沒有任何爭吵的跟他走完離婚手續。
陽光明媚,林勁風站在民政局門口,似乎剛反應過來一樣呢喃。
“離婚了啊。”
安如雪以爲他是終於如釋重負的嘆息,溫柔的交給他一張離婚證。
“你自由了。”
林勁風想笑,可是卻笑不出來,他維持着一副冷硬臉孔,轉身照常去公司上班。
看着他的背影,安如雪突然一陣心尖戰慄,臉上似乎有濡溼的痕跡。
她伸手一摸,是眼淚啊,可是她明明喜歡的是那個人啊。
……
既然已經被遺棄,那就給自己留點最後的體面。
她不想被人從別墅裏趕出去,所以回去之後一個人提前收拾了行李。
下樓的時候徐媽正在給一盆鈴蘭澆水。
看到她這樣愣了下,隨即問道,“夫人要去旅行嗎?”
安如雪沒有說話,看着那盆鈴蘭走神。
徐媽似乎是感知到甚麼,小心翼翼的問,“那您甚麼時候回來呢?”
安如雪知道林勁風最討厭那些嬌弱的東西,花花草草如是,她,也如是。
她離開之後,這東西免不了被扔出去,想了想,她還是帶走吧。
“徐媽,幫我找個袋子把花裝起來吧。”
徐媽已然明白這話的意思,沉默的給她裝好東西。
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那盆鈴蘭,一出門正對上齊單的臉。
齊單與林勁風是發小,那圈太子黨裏最看不上安如雪的人。
他靠在車門上,看着她充滿惡意。
“怎麼?終於被掃地出門了嗎?”
看着安如雪這身平常休閒的衣服,他諷刺的笑。
“還是又玩那套欲擒故縱,離家出走?”
“你有意思嗎安如雪?林哥不說,你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園丁與行人皆側目看來,看着安如雪暴露在陽光下的狼狽。
“我沒有在鬧。”
她眨眨眼,忍下屈辱,並不想鬧的太難看,拉着東西就要離開。
看她那副受氣包的樣子齊單就來氣,好像他怎麼欺負了她一樣。
他一步攔在安如雪身前,“我替林哥警告你,你不過就是林家養的一條狗罷了,不要給臉不要臉!”
安如雪把花盆放在行李箱上,一巴掌直接甩在齊單的臉上。
她揚起頭顱,就像戰敗的將軍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
“我是林家養的狗,那你又好到哪兒去?不也是林勁風的走狗嗎?”
她指着齊單的鼻子,努力睜大微紅的眼眶。
“我不要臉,你要臉嗎?處處針對一個女人,你的臉在哪兒?!”
最後她直接說齊單,“你連個男人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