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興風作浪王布衣!
這種姿態。
還真是絲毫不介意呀!
李沉浮默默看着倒茶的王春堂,穿着得體的西裝,一看就有文化水平,明明算是一部扛把子,現在卻要配合一個新人!
“小浮”王春堂緩緩翹起腿,雙手交疊道:“我就不兜圈子,黃董的意思確實讓我不太高興,畢竟職場就是談資歷的地方,只是這回拆遷太難搞啦!”
“那個王布衣就是攪屎棍!”
一句話。
就將尷尬場面挽回來。
李沉浮確實佩服王春堂的養氣功夫,頜首道:“我不太瞭解這項工程進展,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將資料交給我!”
辦公室。
泡好一壺老茶,還是王春堂送得見面禮。
李沉浮拆開密封的公文袋,拿出一沓檔案,詳細看完記錄的內容,嘴角翹起弧度,對於那位姓王的傢伙,有着不一般的興趣。
紫蓬路。
那一帶非常貧瘠,卻又充斥着機遇。
本來就是市府想要開發的重要地段,只是拿不出那麼多錢,因此想要合資開發。
李沉浮大致想得到王布衣的意圖,明顯就是得到內幕消息,想要趁機撈一筆,這樣一來一回,最少幾個億的差價!
…….
傍晚。
寒風凜凜,夜空無月。
紫蓬路一家‘秦記’飯館,生意卻是相當火爆。
飯館裏面擺着七八張桌子,黃銅火鍋爐冒着熱氣,鮮嫩的羊肉,筷子一夾涮鍋,撈起來就喫掉,那滋味別提多美!
“再來一壺心火燒!”
慵懶聲。
挾帶着遊戲人間的狂悖。
一位瘦弱卻背脊筆挺的男子,拿起酒壺斟滿一杯心火燒,已經走過三十而立的年紀,那張有些醜的臉龐,卻沒有半點滄桑。
“加個座”
兩壺心火燒落桌。
沒等王布衣同意,來人已經穩穩落座。
飯館生意紅火,瀰漫着火鍋香氣,夾雜着勸酒呼聲,顯得非常熱鬧。
“有事?”
拿壺,斟酒,飲盡,一氣呵成。
王布衣飲完一杯酒,眯眼打量對坐的青年,就是這樣簡單的一眼,酒杯瞬間滑落,卻被兩根手指穩穩夾住,隨後放落桌面。
我滴祖師爺哎!
這世間真有這樣的面相,百年不遇,龍骨天成啊!
王布衣儘管內心震撼激動,卻沒主動搭話,看着李沉浮替自己斟杯酒,這才道:“你這樣的高手,卻甘願替黃四海賣命?”
李沉浮拿起杯子喝完心火燒,確實有滋有味,輕笑道:“我有天大本事,還要喫五穀雜糧,我是集團的規劃工程師,開出條件吧!”
“你曉得集團底線!”
嘿!
還真是聰明過人啊。
竟然猜到自己有着內幕消息,同時清楚這塊地的底價。
王布衣拿着筷子撈起羊肉,輕吹道:“我確實喜歡錢,卻不掙昧良心的錢,紫蓬路一帶的棚戶區,那些人根本拿不到甚麼錢,我幫的不算多!”
“你開價吧!”
踢皮球。
卻是一場融洽的談判。
李沉浮伸出食指沾着酒水,給予滿意的價格,這是經過他計算的結果,至於紫蓬路另一撥搞事的團伙,不需要這種溫柔手段。
“到此爲止”王布衣看着對方開出的條件,滿意道:“我會通知他們簽署拆遷合同,接下來就是咱們的事情,我替你算一卦唄!”
“不算”李沉浮毫不遲疑的拒絕,平和道:“我若信命,早就埋骨多年,你就算懂風水術,卻着相了!”
呃……
一句話。
就將王布衣噎得啞口無言,他確實過於看重師傅的臨終遺言。
但是。
師傅乃是真正的高人啊!
他替自己批過一命,這輩子就是窮苦根,不管幹甚麼都留不住財,除非找到‘命格’夠硬的人,直接對自己賜財!
唉。
想我興風作浪王布衣。
那也是響噹噹的鼠輩,結交各路綠林好漢,真是想想就虧心!
王布衣內心一番權衡,哂笑道:“那就看兄弟的本事,真解決掉他們,紫蓬路就是兄弟的囊中之物!”
“屆時我就投奔你!”
一番話。
搞得半真半假,看不清其中門道。
李沉浮緩緩皺起眉頭,卻沒打算理他,堅信風水術的下三門,還真難登大雅之堂,儘管自己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爲人處世,看的就是品行!
啪!
掏錢拍桌。
李沉浮拎着一壺心火燒離開,沒打算繼續交談。
難得有機會過來紫蓬路,那就先探這裏的深淺,對付那羣有勇無謀的地痞團伙,動手貌似就是最好的方式。
“小狗”
沉默一會。
王布衣忽然抬頭朝着廚房招呼,看着興高采烈走出來的男子,一拍桌子道:“老子的運氣來啦!”
“你替我辦件事!”
夜幕。
籠罩一座殘破倉庫。
裏面堆放着一些廢品,這裏就是回收站!
寬敞的偏倉裏面,吊着一盞燈,一張桌子正在洗着麻將,幾十號人圍坐烤火,喝着啤酒跟燒烤,這羣團伙霸佔着紫蓬路的資源,蠍子粑粑獨一份。
“莽哥”帶着金戒指的黃毛,打出一張三條,冷笑道:“姓王的不同意,咱們還想借機撈一筆,那傢伙真是找食喫!”
驢日地!
那個王布衣真不是東西。
莽哥穿着一件皮夾克,抬手一模光頭,嘟囔道:“林家三兄弟算是狠人,護着姓王的龜孫,但沒有關係,只要不籤合同,四海集團越拖越喫勁!”
砰砰砰…….
垃圾回收站的鐵門,被拍得啪啪響。
這麼大的動靜,着實嚇一大跳,莽哥登時推倒麻將,點着一根香菸,看着某個小弟跑出去開門,肯定又是那幫死要錢的居民。
“你**誰啊?”
跑出來。
看見一個大冬天就穿着襯衣的神經病。
小弟罵罵咧咧的打開鐵門,吆喝道:“有事就說,沒事滾蛋!”
啪!
沒有回答。
快如閃電一巴掌。
直接拍打面部中樞神經,導致身體痙攣昏闕。
李沉浮手裏拎着心火燒,看着倒地不起的街溜子,根據檔案查到的線索,那個牽頭的莽哥,貌似就是收購站的老闆。
做事情。
就要有着章法。
對待王布衣要採取柔和手段,畢竟人家也算半拉高手。
李沉浮卻不打算溫柔對待這羣地痞團伙,直接S過來,抓住牽頭的鱉孫,還怕這羣瓜慫不認輸?
“臥槽,你**誰呀?”
“誰放你進來的?”
“兄弟們抄傢伙啊!”
唰!
一陣手忙腳亂,各種傢伙都有。
莽哥緩緩吐出菸圈,望着單薄的青年,好笑道:“你這是來找事?還是過來捱揍?”
嘎。
踩到一塊鏽鐵。
李沉浮根本沒有多餘動作,鏽鐵霎那間飛出,直接撞擊莽哥胸口,登時胸骨斷裂,張嘴咳出血,連帶着椅子倒落在地。
轟!
邁步走出。
李沉浮抬手擋住掄來的鋼管,打中手臂,卻是毫無作用,一記橫肘揮出,當場打飛一個人,連續轉體落地,當場昏迷過去。
一個跨步。
抬手掐住痛苦的莽哥頸脖。
李沉浮就這樣將他提離地面,這一幕,簡直就跟拍電影一樣,嚇得這羣街溜子直打冷顫,鋼管拿在手裏也不敢揮!
“那就讓你變成植物人吧!”
李沉浮一張臉龐沒有表情,眼睛裏滿是寒意,五指忽然攥緊,掐的莽哥蹬動雙腿,卻是擺脫不掉!
“饒…….命……”
痛苦。
彷彿隨時都會死。
莽哥真的不敢反抗,眼睛裏面滿是哀求。
李沉浮微微搖頭,淡漠道:“我不S你這隻雞,怎麼敬他們這羣猴,你就安心的當植物,錢不會少你!”
內勁打出。
直接封閉莽哥的竅門。
儘管沒有S死他,卻讓他失去知覺。
李沉浮甩手將莽哥丟到一邊,沉聲道:“你們還有甚麼疑問?”
……
疑你妹呀!
你用這樣的手段,還**談甚麼?
這羣人就算再怎麼狂,那也不算真的傻瓜,最近沒有得罪其它團伙,只跟四海集團較着勁,**姓黃的不講武德啊!
“沒有疑問的話,明天籤合同!”
李沉浮寒冷眸底掃過戴着金戒指的黃毛,冰冷道:“你送他回家養着,如果敢跑路,你會比他更慘!”
砰!
跌坐地上。
臉龐蒼白如紙,身體哆嗦顫抖。
黃毛看着邁步離開的李沉浮,就像瘋子一樣大吼,卻是無濟於事,他真得怕了,肯定沒有跑路的念頭!
路邊。
橘黃路燈閃爍。
李沉浮喝着心火燒,看着紛紛飄落的雪花,又開始飄雪,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的冷,這地方還真是窮啊!
嘎吱……
一輛破舊自行車騎過來。
魁梧壯漢穿着送外賣的便裝,捏着剎車停穩,憨笑道:“李先生,王哥讓我通知你,明天合同就送過去!”
一甩手。
瓷瓶酒壺飛出去。
魁梧漢子抬手接住旋動的酒壺,還是那副憨憨的模樣。
“指骨激增,經絡如虯”李沉浮點着一根菸道:“你這一手大力金剛指,練得相當不錯呀!”
“俺叫王守金!”王守金喝一口心火燒,撓頭道:“這是家裏傳得本事,王哥對我們一家有恩,他出錢埋的老孃,我們三兄弟就認他!”
轉身。
叼着煙離開。
李沉浮懶得理會王布衣的心思,那傢伙看着就不像好東西。
拆遷。
已經基本敲定。
只要這些居民願意籤合同,他會幫着居中翰旋。
李沉浮儘管想要喫肉,卻不會去啃人血饅頭,只要解決掉莽哥這羣渣滓,想必黃四海也不願意鬧大,儘快解決纔是正道。
況且。
王春堂的心思,不是更有意思嘛!
李沉浮對於王春堂的想法,有着簡短認知,這場拆遷大戲,他要是沒扮演角色,那纔算見鬼呢。
搞工程。
如果講不掙錢,那就是扯犢子。
王春堂擔任一部主任,這筆工程款,總要截留一點出來,不然一羣員工喫不飽,他也會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