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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怪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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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乃是黃道吉日,寶親王府毅然是一片張燈結綵之像。

到處都是大紅的綢子和囍字,前廳也是煥然一新。

很快,到了寶親王黃浦楠迎娶蘇知畫之時,蘇府內,穿着華服的蘇夫人早已經哭成是淚人了。

蘇知畫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從小就聰明伶俐相貌出衆,她本想多留知畫在身邊一段日子,再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可是現在,她要嫁給寶親王做王妃,原本是大喜事,可在蘇夫人看來,卻是一件讓她無比發愁之事,女兒如此優秀,黃浦楠,根本就配不上她。

“知畫。”蘇夫人一邊抹着淚,一邊拽着蘇知畫的手。

蘇知畫換上了大紅色的喜服,喜服上繡着龍鳳呈祥的紋樣,而這栩栩如生的龍和鳳,還有那花團錦簇的牡丹,全都是她的孃親,蘇夫人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鮮豔的紅色,映照着她的皮膚顯得格外的白皙,黑色的如墨如錦緞一般的長髮盤起,戴着鳳冠,鳳冠上還綴着一顆夜明珠。

女子的臉頰在那碩大的鳳冠映襯之下,變得格外的嬌小,小臉兒尖尖,就彷彿只有手掌那般的大小,塗着紅色的脣,臉頰上還擦着脂粉,真乃是人間絕色。

眼見女兒出落的越發明豔動人,蘇夫人這心裏啊,就跟刀絞似的十分難受。

僕人丫鬟跪了一地,蘇夫人也哭溼了兩塊帕子。

倒是蘇文宣,他平日最疼愛蘇知畫,可是在這大喜之日,他並沒有像蘇夫人一樣表現出異常難過不捨的樣子,也許,蘇文宣因爲是男子,就算不捨,他也不會把情緒表露出來。

“夫人,可以了,時辰也差不多了,該送知畫上轎了。”再這樣哭哭啼啼下去,那還得了?肯定是沒完沒了的了。

蘇夫人甩了一下袖子,她有點脾氣:“老爺,你讓我再跟知畫說幾句話吧,今日之後,以後若是再想見面,那可就難了。”

“娘,我是嫁人,又不是從軍,你若是想見女兒,女兒也能日日回來的。”

“說甚麼不吉利的話,嫁了人,那就是人家的人了,哪能像以前那樣耍性子?更何況,你嫁的是王爺,王府的規矩多,你不能再像在家中那樣沒有規矩了,要侍奉太妃,也要侍奉自己的夫君,你明白嗎?”

蘇夫人說着說着,又落下淚來,看母親這樣,蘇知畫心裏面也難受,她回拉住蘇夫人的手,重重的點頭說道:“孃親你放心,女兒嫁過去之後,一定會對夫君好,也對孝順婆婆的。”

“時辰到了,蓋蓋頭吧。”蘇文宣嘆了一口氣,對身旁的丫鬟說道。

冬梅端着盛放蓋頭的托盤過來,蘇知畫繡功不好,這蓋頭也是蘇夫人親手給她繡的,大紅色的蓋頭上綴着明黃色的流蘇,顯得十分的貴氣。

蘇夫人親自把蓋頭蓋在蘇知畫的頭冠上,由陪嫁的四名丫鬟中的春雪和冬梅牽着蘇知畫的手,其餘兩人則緊跟其後。

鑼鼓聲天,那喜慶的樂聲伴隨着蘇夫人的哭泣之聲顯得格外的清楚。

蘇知畫是三步一回頭,但是蓋着蓋頭,她已經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爹孃的樣子了。

她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離開爹孃,是這樣一件痛苦的事。

還好四個陪嫁的丫鬟一直都是她貼身的丫鬟,也很貼心。

冬梅和春雪都在一旁兩人寬慰蘇知畫說道:“小姐,您別太難過,今天是您大喜之日,一定要高高興興的纔是啊,一會到了王府見到您的夫君,也不能哭,因爲哭了的話,那就不吉利了。”

“我知道。”蘇知畫紅着眼眶說道。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在那對狗男女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之前,她絕對不能掉一滴眼淚。

在丫鬟的攙扶之下,蘇知畫坐進了王府過來接親的轎子裏。

四名護衛抬着轎子,喜婆和丫鬟跟隨左右,坐在轎子裏的蘇知畫時不時的聽見那燃起的鞭炮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聽見喜婆的聲音嘹亮響起:“倒了,還請王爺出來,踢轎門,把新娘子請進去。”

喜娘聲音落下之後,蘇知畫聽見一陣鬨堂大笑聲,她掀開蓋頭一角,又把轎子的簾子給掀開了。

看見冬梅就站在旁邊,她輕聲問冬梅:“冬梅,何事爲何如此喧譁?”

“回小姐的話,王爺……王爺他……”冬梅吞吐,欲言又止。

蘇知畫乾脆掀了蓋頭,直接下轎。

當她掀開轎簾,彎腰走出去的時候,她的舉動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按照慣例,在夫婿未曾踢轎門之前,新娘是不能下轎的,可是蘇知畫,她非但下了轎,還直接把蓋頭給掀開了。

周圍的人是議論紛紛:“早就聽聞護國公府的蘇小姐不着邊際,居然不等王爺踢轎門就先下轎了,成何體統啊!”

“是啊是啊,原本還覺得這蘇小姐嫁給寶親王是委屈了,但是現在看來,蘇知畫也是個不着邊際的人,兩人還真相配。”

“坊間傳聞蘇小姐長的很醜,竟然長得這麼美。”

那些閒言碎語就像是潮水一般,直接湧到了蘇知畫的耳朵裏,若僅僅只是十六歲的她,那是斷然無法承受的,可是她比現在多活了十多年,甚麼樣的風雨沒有見過,那日爹孃慘死在她面前時,她遭受的,遠比今日要多上數百倍,她絲毫不顧那些竊竊私語,徑直走到王府門口。

貼着大紅喜字的王府大門看上去格外的喜慶,但是蘇知畫並沒有看見寶親王本人。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嘹亮的問:“今日乃是我與王爺大喜之日,爲何不見王爺出面?”

女子的目光淡淡掃向四周,她看見王府門口站着八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想必是王府的護衛。

可是除了那幾名男子之外,蘇知畫並未看見其他人。

這個時候,寶親王理應上門迎親,爲何不見他的蹤影?不僅僅是黃浦楠,就連他的親信她也不曾見到。

“這便是你們王府的待客之道?不,我說錯了,你們便是這樣對待新王妃的嗎?”是黃浦楠禮數不周,蘇知畫根本不必和客氣。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蘇小姐稍安勿躁,還請小姐合上蓋頭,重回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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