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賜婚
往昔的一幕一幕,就如同是白駒過隙一般,不斷的在她腦海中閃過。
爹孃死在她面前,還有她自挖雙目的情景都歷歷在目,彷彿,那是左昔之事。
一想到這個,蘇知畫她忽然擰了一下眉,直接就站起來:“陛下,臣女已然有喜歡之人,怕是配不上三皇子。”
“哦?你不是說,你尚未婚配?”
“爹孃尚未給臣女婚配,可是臣女早就有心儀之人,臣女與他山盟海誓,此生不渝!”她知道,僅僅只是這麼說,皇帝斷然是不會相信的,要是惹怒了他,最後降罪下來,別說是救父親了,自己的命也要搭進去。
她很瞭解黃浦澤方的性格,這人喜好美色,而且凡事都講求一個證據,她說的那麼多,必然要拿出證明來,證明自己早已心有所屬。
她指尖剛好觸碰到了腰上,摸到荷包裏頭硬邦邦的東西,她忽然心生一計。
不急不慢的取下荷包,亮出了那枚玉佩。
“陛下,這是臣女和他的定情信物。”黃浦澤方看了玉佩一眼,他眼中閃過了一絲震驚。
隨即,他下旨,直接將蘇知畫許配給了寶親王。
這件事,也算是劃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蘇知畫回府不久,就傳來了父親被放回來的消息。
她原本是坐在閨房內抱着帕子正頭疼着的,聽見小廝這般說,她立刻往大門口奔去。
還未到大門口,就看見蘇文宣下馬。
“爹爹!!”蘇知畫大喊一聲,她朝着蘇文宣跑去。
蘇文宣就瞧見那一抹嫩黃色的身影一下就閃現到自己身前,他激動的熱淚盈眶:“知畫,你怎麼出來了。”
“聽說爹爹無事,知畫特意出來迎接爹爹。”
“好好好,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兒啊。”
一旁的蘇夫人卻皺了一下眉,她不忘記數落蘇知畫:“知畫,娘教過你多少回,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你瞧瞧你,你這樣,日後怎麼嫁的出去。”
蘇夫人只是隨意這麼一提,蘇文宣的臉陡然就冷了。
他問蘇知畫:“你與那寶親王可認識?”
蘇知畫轉而一想,就想到了在殿上黃浦澤方的賜婚,那個時候,她只是想要擋下和黃浦耀的賜婚,回去之後也不敢聲張,若不是蘇文宣提起來,蘇知畫都忘了。
她轉了轉漆黑的眼瞳,撒嬌一般的挽着父親的手臂:“爹爹,您剛回來,難道不先歇着嗎?女兒的事,那是小事,爹爹不必操心。”
“知畫!”蘇文宣發了狠,“你還不從實招來?”
這讓蘇知畫怎麼說?說她偷偷溜進宮,想要解救父親,卻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說她只是隨意拿玉佩出來推脫的,卻莫名被賜婚?這隨便一條,都得讓她的老父親氣的生病啊。
恰恰就在這時,宮中的太監帶着聖旨過來了。
蘇文宣立刻拉着蘇知畫跪下,蘇府的下人也跪了一地。
太監展開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蘇家有女蘇知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秀外慧中,與寶親王也是情投意合,朕下旨,賜婚!欽此。”
“謝陛下!”
“謝陛下!”聖旨都來了,蘇文宣也只能夠磕頭認了。
公公讀完了聖旨,他挑眉笑着走過來,把聖旨交給蘇文宣:“蘇大人,早就聽聞蘇大人是功勳卓著,此次能夠洗清嫌疑,又能讓蘇小姐得到這麼好的姻緣,真是讓人羨慕啊。”
“公公說笑了,寶親王身份尊貴,小女性格頑劣,配不上王爺。”
“蘇大人,您是想要抗旨不成?”塗公公臉上帶着笑容,可是眼睛卻眯成了一條細縫。
蘇夫人連忙上前一步:“塗公公說的哪裏的話,陛下賜婚,我們定然是感恩戴德的,又怎會抗旨不成?小女能夠得到陛下,還有寶親王的賞識,那是知畫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還是蘇夫人會說話。”
“塗公公,您舟車勞頓也辛苦了,去府裏坐吧,我們備了一些薄酒,想要請公公用膳。”
“用膳那就不必了,雜家還要回宮覆命呢,就此告辭了!”蘇夫人讓人拿了一些銀票過來,硬塞給塗公公之後,他這才離開。
公公一走,整個鎮國公府是愁雲慘淡的。
誰都知道,寶親王空有王爺的頭銜,那是一點實權也沒有,再加上他是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夜夜留戀風月場所,若是蘇知畫真的嫁過去,那定然是要受委屈的。
想到這,蘇夫人感覺眼眶一紅,她低頭,抹了抹淚:“知畫,如今木已成舟,你只能嫁過去了。”
“我的知畫……老爺,定是這次陛下對我們蘇家有所防備,所以才定下的這門親,看是賞賜,實際上,是對老爺的警告啊。”
“想我蘇文宣,馳騁沙場這麼些年,一直爲陛下效力,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蘇文宣是被放過來了,黃浦澤方直說他是三朝元老,戰功顯赫,絕對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但也未曾將刺客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再加上蘇知畫這事,還真是難辦了。
蘇知畫不忍兩位老人爲她傷心難過,她笑着說:“爹,娘,你們幹嘛愁眉苦臉的呢?女兒年芳十六,原本就應該許配人家了,這又是進宮享福的事兒,是喜事,娘,您千萬別難過。”
“知畫,你不知道那個寶親王……”蘇夫人是欲言又止。
“女兒覺得寶親王挺好的啊,爲人敦厚老實,至於你們說他流連風月之所,那也是因爲他年少氣盛,尚未婚配,等女兒嫁過去之後,肯定能將他管的死死的,爹孃就不用爲女兒的事操心了,爹,您剛從宮裏回來,肯定是累壞了吧?來,女兒扶您回去休息。”蘇知畫攙扶着蘇文宣和他一同回府。
之後,又寬慰了二老幾句,但是蘇夫人臉色依舊不好,蘇文宣也是愁眉不展的,蘇知畫知道,他愁,是因爲皇帝,皇帝覺得他功勳卓越,怕他功高蓋主,所以纔會演這麼一出,甚麼懷疑此刻與蘇府有關,都是假的,就是爲了削弱蘇文宣的勢力,借勢拿走他的兵符罷了,說到底,還是因爲黃浦澤方對他有所顧忌。
恨只恨,蘇知畫身爲女子,她雖然有膽識有魄力,卻沒有辦法替爹爹分憂解愁。
倘若爹爹膝下有子,便可直接替父親同皇帝陛下求情,哪怕是上戰場S敵,那也比現在要強上許多。
如今只能藉由皇帝的賜婚,讓黃浦澤方放下戒備之心,重新重用蘇文宣。
想到此處,蘇知畫緊緊的攙住蘇文宣的袖子,她聲音微顫的對蘇文宣說道:“爹爹,等女兒嫁入王府之後,一定讓寶親王向陛下請命,恢復爹爹您的軍權。”
女兒如此孝順,蘇文宣自然是高興的,他笑的臉上都起了褶子:“好好好,那爹爹的前途,可就全仰仗王妃您了。”
“爹爹,你又取笑女兒。”蘇知畫羞澀一笑。